羅震不敢回頭,隻是拚命的往前跑。
身後的巡邏弟子被趙壽攔下一大半,還有兩個去通風報信,來追他的就隻剩兩個了。
那兩個外門巡邏弟子心想,反正現在羅震是廢人一個,要捉他還不手到擒來。而且也算是為門派立功一件。
羅震聽著背後的呼聲越來越近,眼見著便要被追上來,心下一急,想道:“這樣下去,恐怕不等跑出天玄宗的山門便會被抓回去。不行,絕不能再被關進水牢,就是死也不能。
一路追趕,羅震邊逃邊觀察著周身環境,卻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已跑到天玄宗禁地的入口,四周再沒有退路。
禁地入口處,一陣陣淡藍色的能量波動蕩起層層漣漪。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這個禁地入口是天玄老祖當年留下的一道封印,每五年開啟一次,隻有築基期以下修為的才可進去曆練。而平時,不管什麽修為的修士,都是不能進去。據說若是強闖,會被封印之中的濃鬱的能量絞死。
“嘿嘿,跑啊,怎麽不跑了?”看見羅震被困在此地,後麵那兩個巡邏弟子也追上來,賊賊笑道。
“你這樣的廢物,若是不偷用築基丹,一輩子都不想達到煉氣十二層。哦,對了,我忘了,你丹田都被毀了,你現在連廢物都算不上了。”
二人同時上前,去擒拿羅震。
羅震眼中露出一股厲色,突然縱身一躍,飛速向那禁地入口的能量封印撞去。
二人見羅震如此舉動,都不由哂笑一下,打算再羞侮一番。突然,二人的身子愣住了,眼前的這一切,讓他們瞬間驚呆。
隻見羅震的身子與那道能量封印一接觸,仿佛雪人碰上了火爐,飛快的消融,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在二人目瞪口呆之下,羅震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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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震隻感覺方才自己是從地心的岩漿裏遊過來的,整個身體裏的血液都仿佛蒸幹了。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雷電交織的世界。
方才還是月高星稀,怎麽轉眼間電閃雷鳴?
我這是在哪兒?
難道我剛才穿過了那道能量封印,進到禁地之中了?此時的羅震滿腦子的疑問。
但是現在離禁地封印開啟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平時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我倒底是怎麽進來的呢?
想了老一會兒,還是想不通。羅震怎麽都不會想到,正因為他丹田被毀,體內沒有一絲靈力,所以能量封印對他形同虛設,故而能穿過封印,進入這禁地之中。
羅震想不明白,也不費神去想。看了看這天氣,暗自道:似是要下雨了,我得先尋一處避雨的地方。
由於他是被雷擊而來到這個世界,所以對打雷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自然也不會再跑到樹下躲避,那雷擊的滋味著實不太好受。
四下張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山頭,山頭上有一間小小的石屋,羅震當下不遲疑,拔腿奔去。
其時間,天空中的雷鳴轟轟然作響,一片片雷雲翻湧不斷,一道紫亮紫亮的閃電劃破蒼穹,擊在附近一棵蒼鬆上,頓時將其攔腰折斷,樹杆上燃起一陣明火。
石屋就在眼前了,羅震心中一鬆,便要抬步進去。
忽然,天邊雷雲激蕩,整個天空仿佛被神雷炸破了幾個窟窿,一道道紫色電影,如同箭雨,從天際劃過,羅震抬頭去看,卻是眼前紫光一閃,幾道紫電瞬間鑽入他的眉心,那幾道紫雷頓時在他腦袋中炸響,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接著便昏到在石屋房簷下。
“又被天雷擊中了麽!難道我前生是根避雷針,不然為何這麽吸引雷電?”這是羅震最後一絲憤怒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羅震悠悠轉醒,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都還完整無缺,於是鬆了口氣。隻不過他感覺腦袋有點隱隱作痛,想必是剛才遭了雷擊,受了震蕩吧!隻是雷擊不死,算是萬幸,也顧得那許多。
四周的烏雲都已散去,地麵上濕濕漉漉,也不知道那雨下了多久。
羅震站起身來,朝石屋走去。
邊走邊回想他被雷擊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確實是出了點問題,似乎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在他腦海中蔓延。
石屋很簡陋,隻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
羅震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前前後後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炊具,那他不是得茹毛飲血,跟野人一樣生活?突然想起那道將鬆樹擊燃的閃電,連忙跑出去看,那棵樹已燃為灰燼,沒有一絲火種。
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方圓百裏之內有一個小山穀,有兩個小山峰,還有一灣碧潭,登高眺望,這幾個地方應該還沒占到整個禁地的十分之一。隨便摘了幾個野果,吃了之後,便回到石屋倒頭睡覺。
這幾天,他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罪,受了太大的委屈,似乎沒有安穩的休息過一會兒,但他始終記得與趙壽的那一個約定,隻是現在丹田被毀,不由生出一分心灰意冷之情。
一閉上眼,羅震便似是置身一間寬敞的房間裏,做夢也沒這麽快吧!
不,這不是做夢。
羅震那種腦袋空空的感覺又來了,而且似乎實質化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是一個十丈長七八丈寬的石室類型。房間內空蕩蕩的,羅震四下轉了轉,突然發現,在牆角,有一枚拳頭大小圓溜溜的紫色珠子正懸浮於半空之中,珠子上隱隱約約有五根細細的白線,將這顆珠了平均分成五等。
羅震好奇不已,湊近了些,仔細打量,發現有一條很細很細的黑線在紫色珠子內遊走不停。
“咦,這是個什麽東西?”羅震伸手抓過紫色珠子,自言自語道。
“這是五行雷珠!”一個渾厚的聲音在羅震耳邊響起,有若炸雷一般,把羅震又驚嚇了一回。
羅震機警的四周張望,卻沒看見人影,大聲問道:“你是誰?”
“嗬嗬,我就在你手中,你沒看見我嗎?”
“在我手中?”羅震低頭一看,手上正握著五行雷珠,那雷珠內那根黑線遊走得越來越急。
羅震問道:“你就是那根黑線嗎?”
“你才是那根黑線呢!對老人家要尊重一點,雖然我現在隻是一縷殘留神識,不過終有一天我會覺醒的。嗯,我吃點虧,你就叫我雷老吧,我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羅震一聽,頓時想起先前被雷擊,肯定跟這個家夥有關,於是便道:“先前是你用雷劈我的吧!”
“嘿嘿,不用客氣,算是見麵禮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驚喜。”
“什麽?見麵禮?你這見麵禮我可消受不起啊!”羅震嘿嘿笑道。
雷老心中一動,知道羅震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於是笑道:“你誤會了,雷擊隻是一種實施方式,雖然有點暴力,但其目的是要在你腦海開拓出一間識府。呃,就是現在你所在的這個房間,這是藏於你腦海之中的一個介子空間。你可以將一些重要的東西全部東西放在這裏,想用時神念一動,就會出現在麵前。相當於一個隨身儲物袋,不過比儲物袋空間大得多,方便得多,也安全得多。”
羅震轉頭一想,又道:“恐怕是放你這顆五行雷珠方便得多,安全得多吧!”
雷老被說中心事,嘿嘿一笑,道:“反正那麽大的地方,順便放五行雷珠,順便!”
“雷老,為了開拓你口中所謂的識府,我可是雷得裏嫩外焦,吐血三升啊,差點連五髒門腑都吐出來了,你總得有點安慰吧!”羅震狡黠的笑了笑,說道。
自從進了天玄宗,羅震心上便如有一塊巨石壓著,天賦的弱勢,讓他不得不付出常人幾倍的努力,除了在趙壽麵前略為輕鬆外,其他時候都覺得過分壓抑。而今來到這個所謂的識府中,和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雷老交流,卻有種說不出的歡暢。
“這個好說,哪,這是兩篇雷術口訣。”聲音剛落,便有兩道紫光從那五行雷珠中射出,投影在石壁之上。
這兩篇口訣仿佛是一道光幕鋪在水麵上一樣,隨著波浪起伏跌宕。一個個字符上,雷火閃爍,電光劈啪,散發出陣陣駭人的氣息。
“一篇雷遁,還有一篇五指神雷。”羅震將這兩篇迅速記下來。心中暗自想道:不知這兩篇口訣比之天玄宗內門弟子修煉的口訣哪個高明。一想到天玄宗,羅震心裏頓時恨意滔天,冤枉我,毀我丹田,囚我於水牢,哼,天玄宗,總有一天我會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突然,羅震記起自己丹田已被毀掉,有了口訣,沒了靈力,也是枉然,想到這裏不由又是黯然。
丹田被毀,沒有靈力,便是有仙術口訣,也是報仇無門啊!
雷老見羅震看了雷術口訣,心中不但不喜,反而不快,於是問他原由。羅震將其原由自頭到尾說了一遍,雷老聽後頓時大怒,“竟有這麽混賬的修士,放心,既使是你丹田被毀,我也有辦法助你報得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