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才是這個村子裏最漂亮,最惹眼的姑娘,現在風頭全都讓醜陋懦弱的桃喜搶走了!
孫潔的嫉妒與不甘,幾乎都要從心口跳出來。
她不會放過桃喜的!
就在這時,原本喜慶的氛圍被十幾名不速之客打斷。
作為新娘的春雪見到這些人,瞬間臉色煞白。
一名穿著藏青色衣服的女人,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上去給了春雪兩巴掌。
春雪捂著被打紅的臉,很是難堪:“媽,你們怎麽來了?”
被春雪叫媽的女人,指著她的鼻子就開罵:
“結婚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家裏說,你現在是翅膀硬了,爹娘老子都不要了?”
參加婚禮的眾人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些是春雪娘家親戚。
看到這邊鬧開了,村長趕緊上前,好說歹說才得知。
原來當初給村長家給的彩禮,春雪根本沒有交給娘家。
他們家就是來要彩禮錢的。
辦酒席來的客人都多,誰家都怕在婚禮上鬧出什麽事,會丟人。
春雪娘家人是算準了時間,特地在春雪結婚的這天來。
“你們不給彩禮,我們就要把春雪帶走,還要去告你們!”
村長一家見狀,讓春雪把彩禮交出來。
春雪死活都說錢掉了,拿不出來。
畢竟春雪是新娘子,當著大家的麵,村長家也不好做得太過。
萬一逼得春雪再鬧起來,就不好收場了。
可是春雪娘家人還要五百塊錢彩禮,村長家一時半會兒根本湊不齊。
見拿不到錢,春雪家十幾名親戚開始驅趕來喝喜酒的客人。
若是別的什麽人來找麻煩,村長完全可以直接讓人將對方趕出去。
可偏偏是春雪的娘家人在鬧事,這就變得很棘手。
就在村長為難之際,孫潔瞥了眼桃喜,輕蔑地湊到村長身邊嘀咕。
桃喜在看熱鬧,注意到孫潔跟村長說話的時候,村長頻頻看向她。
這讓桃喜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等孫潔跟村長說完後。
村長將春雪家人喊進屋商量著什麽。
過了會兒,村長親自來叫桃喜。
她不想去,可又不得不給村長麵子。
推開門,隻見屋內除了村長一家三口,還有春雪和她娘家的親戚。
狹小的房間,擠滿了人壓迫感很強。
桃喜剛進屋,村長就把房門關上。
這樣的陣仗,桃喜大概猜出來孫潔跟村長說了什麽。
她趕忙道:“村長,你們的聊家事,我們兩個外人在,怕是不方便。”
“桃喜,你別走。”
村長老婆趕忙上前將她的手緊緊拉住,生怕桃喜跑掉似的。
村長抽了口旱煙,目光渾濁不堪:
“桃喜呀,村長伯伯今天實在是沒辦法,想求你個事。”
桃喜掃視了下屋內眾人的神情。
除了春雪低著頭在哭外,其餘人全都盯著她,好似把桃喜當成了塊肥肉。
沒等桃喜問什麽事,村長就繼續接著說:
“我們給春雪做彩禮的錢被她丟了,這孩子怕挨罵沒敢說。”
“不管怎麽樣,我們家娶媳婦,彩禮錢總是要給的,但現在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
“能不能——”
後麵的事,村長實在是開不了口。
村長老婆陪著笑臉,接過話:
“我們湊了湊,隻有一百三十塊錢,還差幾百塊。”
“孫家先前不是賠了你錢嗎?你能不能先借給我們?”
“你放心好了,我們給你打欠條,以後一定會還的。”
對於村長老婆所說,桃喜沒有任何意外。
他們果真是打她錢的主意!
見桃喜遲遲不回答,春雪家人不高興了。
“不給彩禮,我們是不可能讓春雪結婚的!”
趙玉寶怕婚事黃了,在旁邊有些慌:“爸,桃喜不借給我們,我們找別人好了!”
“我們這是鄉下,別人家哪裏會有這麽多錢呢?”村長愁得不停抽煙。
孫潔這招還真損!
村長是知道桃喜手裏有錢的。
她要是不借錢給村長,就會把他們一家子都給得罪幹淨。
到時候沒有村長阻攔,孫家人再打桃喜房子的主意,就容易多了。
另一方麵,桃喜和樂鳴都要去臨安市了,錢一旦借出去,哪怕是有借條,都很難收回來。
不管怎麽樣,桃喜都會白白損失。
不過,桃喜並沒有按照孫潔的設想做選擇。
她對春雪露出個不經意的微笑,很快又收回,隨後不疾不徐朝村長一家道:
“你們先別著急,我有辦法迅速把錢給你們找回來。”
“你們想,不管借誰的,以後都要還。”
“那麽大的數目,要幹多少活才能攢夠呀!”
村長一家三口讚同地點點頭。
那麽多錢都丟了,最心疼的是他們。
沒等他們問什麽辦法,春雪急得都顧不上裝哭:
“那錢掉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找得到?”
桃喜看到她的反應,心裏大概有了數:
“春雪,你要不要跟我單獨聊聊錢掉哪裏了?”
“你要是不想跟我聊,讓公安來找你也是一樣的。”
本來就心虛的春雪,看到桃喜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藏錢的事兜不住。
若是事情鬧到公安所,藏錢的事就瞞不住。
與其被當眾拆穿,眾叛親離,還不如自己主動將錢拿出來。
在桃喜緊盯不放之下,春雪隻能把趙玉寶叫到隔壁屋。
很快,趙玉寶就拿著五百塊錢回來。
“春雪把錢放我屋裏,結果忘了,剛想起來。”
這個借口實在是蹩腳,但隻要把錢找到,村長那邊也沒計較。
春雪娘家人拿到了錢,更不會鬧了。
孫潔的算計再次落空,她看到村長在酒席上感謝桃喜,就氣得飯都沒吃。
酒席散場後。
由於,其他男知青見樂鳴要去當兵,有些舍不得。
他們幾個大男人要湊在一起聚聚,桃喜也不好意思跟著。
於是她自己回了家。
桃喜剛回家沒一會兒,村長就親自帶著春雪家的十幾個親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