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村民們全都睡死過去,一定是有人從中做手腳。

桃喜也沒提醒麵前的兩人,她怕有些事情說出來後,人多口雜,會打草驚蛇。

那人喜歡下棋,桃喜自然是會奉陪到底。

最後鹿死誰手,就要看誰棋高一招了!

看完被毀壞的地,桃喜帶著兩個村民,到了村長家。

村長今天沒有跟著大家去市裏邊鬧,桃喜他們去的時候,村長正在家裏邊摘菜。

“這當然行了!”

“太好了!好事呀!”

在聽到村民介紹桃喜建廠後,會讓村子裏的年輕人都進廠當工人時,村長一拍大腿,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可以代表村子先跟你簽個簡單的協議,就算把事情定下來!”

村長一刻都不耽誤,立馬起身去找紙和筆,起草協議。

建廠這個事,村長和村民答應還不算。

最重要是上麵的批文,有了上麵的批文才能正式建廠。

好在桃喜已經把上麵的事情給疏通過了,村民這邊沒問題,就能開始著手後麵的事。

村長寫完協議自己簽上字,就遞給桃喜。

桃喜接過協議看了看:

“隻是我們兩人簽字還不行,村長你得把其他人都召集起來,每家每戶都要出個代表,簽上字摁上手印才行。”

桃喜可不想工廠建到一半,又有村民跳出來不同意。

村長也沒有拒絕桃喜的要求,他立馬打開村裏的廣播,開始大喊。

不過半個小時,村長家裏就擠滿了匆忙趕來的村民們。

很多人都是才從市政府那邊,回來的。

他們沒有車,因此回來得要慢一些。

大家二話沒說,就在協議上簽字,按上手印。

桃喜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協議揣進兜裏,語氣溫和地對村民們道:

“大家放心,我說到的事情就會做到。”

“除了建廠用地以外,剩下被毀掉的那些地,我也會試試能不能找人幫你們恢複。”

大部分村民們對此都很高興,隻是有小部分婦女在下麵悄悄嘀咕起來:

“你們說怎麽那麽巧?我們不讓建場地就被毀掉。”

“現在我們答應建廠了,他又說自己能把回快的地給恢複過來。”

這名婦女說話的聲音不小,她旁邊有人怕被桃喜聽見,扯了扯她的衣裳:

“別說了,管他是誰毀的地,隻要能讓我兒子以後當工人就行!”

“當工人掙的錢,可比當農民掙得多!”

這兩人自以為,她們的小動作不會被桃喜發現。

殊不知,兩人的表情,還有她們並不太小的音量,全都落入桃喜眼中。

村民們的反應那也是在情理之中,桃喜並沒有生氣。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語氣也變重不少:

“我知道,大家一定覺得,毀壞田地的最大嫌疑人是我!”

“但我還是要在這兒,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你們。”

“毀地的人不是我,我希望大家一定要追究凶手的責任。”

“不然,對方以後一定會變本加厲。”

“這次毀的是地,下次說不定就是別的了!”

村民們世世代代都在種地,土地就是他們的命。

若不是因為他們懷疑的人是桃喜,大家是不會有這麽平靜的。

現在桃喜表了態,說明了自己不是罪魁禍首。

村民們壓在心底的憤怒,也隨之而釋放出來。

大家在村長的組織下,浩浩****地往管轄當地的公安所去。

剩下的事情,桃喜就不插手了。

她拿著和村民簽好的協議趕回家,然後打電話去聯係正式批文的事情。

正式批文,沒什麽問題。

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一個禮拜就能下來。

有了地,就要建廠,就需要錢。

桃喜把衛舒雨和江毅兩人,都叫到一塊盤賬。

飲料廠幹了這麽久,生意挺好。

裏裏外外加起來,掙了有十來萬。

這筆錢在幾十年後看來不多,但在這個年代來說,算得上巨款。

除了廠裏的盈利,桃喜自己手中也有兩萬多,加起來總共有十三萬。

“這點錢遠遠不夠啊!”

衛舒雨看著賬本,眉頭皺得很緊。

自從得知桃喜準備建新廠以來,衛舒雨和江毅就討論過資金的問題。

按照桃喜要的規模,整個廠房建完,最少得上百萬。

他們手裏的這十來萬,打地基都不夠。

如果差個幾萬十幾萬,他們各自回家賣房賣地還能湊得夠,可現在差著上百萬。

就是把廠裏的人給賣了,都不夠。

江毅想了想,提出建議:

“要不,我們先建兩三個廠房用著。”

“等有了錢之後,再逐步一點點地擴建。”

桃喜搖搖頭,不太讚同:

“我們的十幾萬,最多能建一個廠房,都沒有多餘的錢裝設備。”

“廠裏現在的工人不少,再加上村民們家裏也會有人來上班。”

“如果廠房不夠,把人安置不下來,他們肯定會鬧。”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行不通,江毅又想出個辦法:

“不行的話,我們就搞集資,讓工人們拿出錢來入股。”

“又或者去找幾個有錢的人來投資,到時候給他們分紅。”

衛舒雨也覺得江毅的法子不錯:

“動員工人,還有找人投資這些事情,我可以去辦。”

桃喜依舊還是不答應:“錢的事情我去想辦法,你們就別操心了。”

跟著,她與衛舒雨和江毅叮囑:

“從罐頭廠租的生產車間還沒解封,你們要注意,多跟工人們溝通。”

“別到時候開工了,沒有工人幹活。”

提到這個,衛舒雨氣得臉色通紅:

“我昨天就去找過查封我們的單位,對方支支吾吾的,連個真實受害者都找不出來。”

“要不是我們還要繼續做生意,怕他們以後刁難,我肯定跟他們沒完!”

桃喜給衛舒雨倒了杯水:

“布局的人是想逼我,隻要我們不急,急的就是對方。”

“以後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大,類似的事情肯定還會遇到,一定要沉住氣。”

衛舒雨幹活麻利,處事不拖泥帶水,就是不太沉得住氣。

桃喜的預料非常準。

第二天早上,那個神秘男人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