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兩個字重如千斤。
少了隻手的男人張著嘴,雙唇不斷顫抖,最終也沒能說出反駁的話。
穿花衣服的女人見狀罵得更是起勁,似乎這輩子所有的不幸都來自眼前的男人。
三名男人都知道今天來桃喜家是要做什麽,現下鬧成這樣,全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於是,他們三人給樂鳴桃喜匆忙打招呼後,強行將穿花衣服的女人拉走。
他們都出了門,桃喜幾人在屋裏都還能聽到吵鬧聲。
“真是的!”
“都什麽人呀!”
樂鳴媽媽剛才都緊張死了,她很怕那女人鬧起來沒輕重傷到懷孕的桃喜。
“都是窮鬧的!”桃喜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穿花衣服的女人結婚後基本上都在鄉下伺候公婆,後來生了兩個孩子也全都是她在照顧。
她男人當兵的時候,每個月還有津貼用來補貼家用,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沒料到,她男人在部隊意外受傷,直接選擇什麽都不要就複員。
這給他們本來就不容易的生活,雪上加霜。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難處。
桃喜對這個穿花衣服的女人,還是有幾分同情的。
不過,那女人不分場合,不知輕重,還沒什麽教養,不能沾邊。
樂鳴媽媽去廚房端了碗排骨湯,放到桃喜麵前:“這是單獨給你留的,要是不夠吃,媽再給你做別的。”
先前穿花衣服的女人滿桌翻肉,搞得大家都沒吃好。
“我再吃兩塊排骨就行了。”桃喜不想折騰人,端起碗吃肉。
樂鳴媽媽對桃喜和顏悅色,轉頭就罵樂鳴:“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樂鳴說的是實話。
樂鳴媽媽狠狠瞪了眼他,倒是也沒再囉嗦。
等李婆婆和樂鳴媽媽去廚房洗碗的時候,樂鳴才坐到桃喜旁邊。
他幫桃喜撈起散亂的碎發,別在耳後:“今天這些人不合適,我再想辦法,你別急。”
桃喜將嘴裏的脆骨咬得嘎嘣響,滿足的啃完一塊排骨,她喝了口湯,才開口:
“今天來的五個人,除了鬧事那個女的和她男人,其餘三人還行,要是他們願意來,就讓他們找衛舒雨。”
樂鳴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我也隻是想順手幫他們,要是不合適,就不要勉強。”
桃喜捏了捏樂鳴皺起來的眉頭:
“他們來可是要幹活的,要是幹得不好,隨時都可能被開除。”
“我這是小本生意,養不起閑人。”
樂鳴點點頭,伸手抓住桃喜的手,親了親:
“那就好,我明天帶他們去廠裏找衛舒雨,你好好在家養著就行。”
大白天還在家裏飯廳,他就這麽大膽,桃喜嚇得直接抽回手:“家裏還有人呢!”
她慌張的樣子,惹得樂鳴起了作弄之心,幹脆低下頭含住那嫣紅的唇。.
原本樂鳴打算淺淺的一啄,唇齒相交的那瞬,他眸光漸深,加深了吻。
桃喜伸手想把樂鳴推開。
他都餓了好久,終於嚐到點味,哪裏肯答應?
好在樂鳴急於要出門,不得不停下。
等他走後,樂鳴媽媽發現桃喜嘴唇紅腫,以為桃喜是吃什麽東西過敏,著急壞了。
桃喜好說歹說,保證自己沒事,才讓樂鳴媽媽放棄把她送到醫院。
回到房間,桃喜想起剛才的那個吻心就怦怦直跳,真有種**的刺激感!
......
第二天下午,桃喜在家裏烤火聽收音機,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她現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麽就是聽收音機,日子過得清閑安逸。
接近傍晚,衛舒雨匆匆地來了。
她是來跟桃喜商量,關於樂鳴帶去的那三個人的事。
衛舒雨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對那三人,想讓桃喜透個底。
桃喜給衛舒雨遞了幾瓣橘子,語氣嚴肅:“衛姐,你記住一條就行。”
衛舒雨接過橘子拿在手裏,問:“什麽?”
桃喜:“不管是誰,隻要到了廠裏,就要聽你指揮,你覺得誰不行,就讓誰走!”
衛舒雨管理飲料廠,若是不給一定的權力,她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很影響廠子的發展。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衛舒雨笑眯眯地將橘子放進嘴裏。
她看到樂鳴帶到廠裏的人,有兩名是殘疾人的時候,心就涼了半截,所以迫不及待來找桃喜。
桃喜給衛舒雨吃了定心丸,才將樂鳴帶去廠裏的三人情況,詳細地跟衛舒雨講了。
“去的那些人,都不是好吃懶做的,你根據情況給他們安排活就行。”
衛舒雨對桃喜的話也很讚同:“嗯,暫時三個人也就夠了,我盡快安排他們熟悉工作內容。”
說到這,她直接提著凳子坐到桃喜旁邊,殷切不已:“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試生產?”
可樂的配方全都在桃喜手裏,沒有她,衛舒雨就是掌握了整個廠都沒用。
桃喜往衛舒雨嘴裏直接塞了瓣橘子:
“你那邊什麽時候按照我的規定準備好,什麽時候開始試著生產。”
“嗯,我這就回去瞧瞧還有什麽要準備的。”衛舒雨是一刻鍾都等不及,就想走。
桃喜把她叫住:“衛姐,會計你招到合適的人了嗎?”
衛舒雨:“算賬這事我擅長,招人多費錢,不用了吧?”
桃喜搖頭:“廠裏一旦運轉起來,事情多得很,你哪裏有空做這個。”
不是她信不過衛舒雨,生意想要長久,有些事情就不能亂來。
“那我再去打聽打聽。”衛舒雨沒固執。
等衛舒雨走後,桃喜回了屋。
她躺在**,琢磨著哪裏去找合適的會計人選。
會計這個崗位比普通工人可重要多了,這人必須得是知根知底,人品靠得住的才行。
桃喜將腦中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都沒合適的。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樓下院子裏吵吵嚷嚷。
桃喜站到窗邊,朝下麵看去。
正是那個穿花衣服的女人,跟李婆婆在掰扯。
“大嬸,大家都是戰友,憑什麽就隻要其他人,不要我們兩口子?”
“我就是來找桃喜問問,她不是廠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