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你能在家待幾天?”

桃喜仰起臉,眼巴巴地望著樂鳴。

有些女人懷孕之後會胖,會醜。

桃喜是長胖了些,但她皮膚好,五官也精致,反倒更添韻味。

要說以前的桃喜是青澀的脆桃,現在她就像是即將成熟的水蜜桃,渾身都透著讓人上癮的香甜味。

樂鳴是個大小夥子,這麽久都沒有沾上葷腥。

他看著桃喜粉嫩如花的臉,還有比之前飽滿的身材,不由有些渾身發熱,直接忘了回答桃喜的話。

“你怎麽了?”桃喜以為樂鳴是不舒服,根本沒往那方麵想。

她伸出手,摸了摸樂鳴的臉。

觸手之下,樂鳴的皮膚滾燙。

桃喜一哆嗦,在他如狼般泛著綠光的目光中後知後覺。

“怎麽了?”樂鳴貼近桃喜,故意在她耳邊問。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桃喜渾身發麻。

懷孕不僅讓她情緒敏感,身體也很敏感。

“我,我,我——”桃喜結結巴巴地往後挪,想要離樂鳴遠點。

樂鳴勾唇笑了笑,覺得桃喜此時的反應很可愛,故意嚇她:

“寶貝,你想不想?”

“不想,不想!”桃喜斬釘截鐵地搖頭。

雖然,哪怕,她還是有些想的,但肚子裏還有孩子。

桃喜可不是隻圖自己快樂,不顧孩子死活的主。

樂鳴長手一伸,強勢地將桃喜撈進懷裏。

他低下頭,在想要掙紮的桃喜臉上親了親:“我又不是禽獸,安心躺著。”

“哦。”桃喜聞言瞬間乖了。

她閉上眼趴在樂鳴的胸口,聽著他結實有力的心跳,無比踏實。

......

樂鳴這次回來訓練,大概有一個多月時間。

不過,他每天大早上就出去,直到傍晚才回來。

回來兩三天後,樂鳴跟桃喜商量。

“我訓練完還是要回部隊,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讓我媽回來陪你,直到孩子出生。”

樂鳴媽媽目前為止,在桃喜這裏是個好婆婆。

她不反對樂鳴媽媽回來,隻是有些擔心:“媽要上班,她可能沒空回來吧?”

桃喜實在是太懂事,從來都不會強人所難。

樂鳴有時候很想她刁蠻任性些,才不會受委屈。

“你放心吧,這事我早跟媽說過了,媽說你要是願意,她就請假回來。”

前些日子桃喜還在發愁,錢鈴走後,到哪裏找個可靠的人來照顧孩子。

樂鳴媽媽是孩子的奶奶,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哪怕樂鳴媽媽隻是暫時幫忙,那也算是幫桃喜解決了燃眉之急。

“我當然願意,就是怕耽誤媽的工作。”

桃喜這人有個優點,別人對她好,她越會為對方考慮。

可能是因為兩輩子裏,得到的真心特別少,桃喜才會格外珍惜。

樂鳴見桃喜對他媽不抵觸,摸摸桃喜隆起的肚子:

“隻要你同意,事情就這麽定了。”

“其他的你就別操心,好好的養自己和孩子就行。”

樂鳴做事麻利,頭一天跟桃喜商量好,當晚就給他媽打去電話。

第三天,樂鳴媽媽就請假回來。

樂鳴媽媽年輕的時候醉心於工作,在家務方麵會得不多。

好在有李婆婆。

樂鳴媽媽特別認真地跟著李婆婆學洗衣做飯,還有殺雞燉湯。

空下來,她還要看育兒方麵的書。

書上說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聽音樂很好,樂鳴媽媽就托人搞來個錄音機和幾盤磁帶。

磁帶裏全是舒緩的鋼琴曲。

重生後,桃喜幾乎沒有碰過電子產品。

老式的錄音機讓她有些恍惚。

隨著音樂聲響起,桃喜隻覺一切都像是場夢。

有時候,她都要分不清究竟上輩子是夢,還是這輩子才是夢?

“哎喲,外麵風這麽大,你站窗口做什麽?”

“別吹感冒了,快進來!”

端著銀耳湯進屋的樂鳴媽媽,緊張地將桃喜拉進來,並且把窗戶關上。

她最近比自己當年生孩子還認真地惡補了,很多關於孕婦的相關知識。

知道孕婦生病吃藥很麻煩,樂鳴媽媽就生怕桃喜冷了熱了。

“媽,我沒事。”桃喜看到婆婆那小心謹慎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自從樂鳴媽媽回來之後,她簡直就把桃喜當成易碎的玻璃娃娃來對待。

桃喜剛坐好,樂鳴媽媽將裝著銀耳湯的碗,送到她手裏。

昨天桃喜提了一嘴想喝銀耳湯,樂鳴媽媽大早上就開始燉,這都到下午了才送來。

“媽,你每天別那麽辛苦。”

“你成天為我忙裏忙外,我心裏過意不去。”

外麵呼呼地在吹風,樂鳴媽媽卻是滿頭大汗,可見其幹了多少活。

聽到桃喜的話,樂鳴媽媽有些感慨的開口:

“當年我成天忙工作,把樂鳴生下來就丟給他爺爺奶奶,一直以來我總覺得虧欠孩子。”

“現在,正好可以彌補當年的遺憾,這也是桃喜你給我的機會。”

兩婆媳之間的話匣子打開,桃喜也順便把飲料廠的事透了點風聲給樂鳴媽媽。

樂鳴爸媽都是從政,樂鳴也在當兵。

改革開放的政策實施初期,桃喜從商很可能會給他們帶來些影響。

桃喜為了以後能順利,不受到來自婆家這邊的阻力,要先給他們打預防針。

樂鳴媽媽聽到桃喜所說的事情後,非常平靜,一點也沒反對。

她拉住桃喜的手:

“孩子,除了違反法律、道德、良心的事,不能做外。”

“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想要做什麽就盡情地去做,這樣才不會留下遺憾!”

樂鳴媽媽的這番話,從來沒有人跟桃喜說過。

她也沒料到,會從樂鳴媽媽嘴裏聽到這些。

桃喜有些感動,心情越發的好。

她還跟樂鳴媽媽一起商量著,要給飲料廠取名字。

兩人說得正高興,衛舒雨上門來要鍋爐的定金。

安裝鍋爐和冷卻開水的罐子,總共要六千八百塊錢,對方要先收三千的定金。

出於對衛舒雨的信任,桃喜將錢交給了她。

本來以為不會出問題。

沒想到,衛舒雨拿到定金的第三天,帶來非常糟糕的消息。

不光桃喜給的定金沒有了,她們還被人舉報搞資本主義。

衛舒雨簡單地說了兩句,連真相都沒說清楚,就要拉著桃喜走:

“桃喜,我們一起跑吧,抓我們的人很快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