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亂石堆裏,桃喜抬頭朝懸崖上看去。
陡峭的崖壁一眼望不到頭。
看得人絕望。
樂鳴若是真的從這上麵掉下來,還能留下口氣喝下靈泉水嗎?
“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該多疼!”
桃喜想到樂鳴落下來時的情形,隻覺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桃喜與其他人一起在懸崖下找了一天,什麽都沒有找到。
所有人都很難過,隻有鬆柏像是躲過了大劫難。
晚上大家睡在帳篷裏,準備明天繼續找人。
桃喜一反常態,去小河溝裏打了水,把自己的臉洗幹淨,然後摸到了鬆柏柱的帳篷外。
“鬆柏同誌。”
桃喜的聲音還是很沙啞。
“弟妹怎麽了?”鬆柏從帳篷裏鑽出來。
“我有事兒想找你幫個忙。”桃喜扯出個笑。
自從見到桃喜,她的臉上除了悲傷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冰川。
桃喜這一笑,猶如冰雪融化,百花盛開,讓本來就好看的臉,變得生動誘人,引得鬆柏看直了眼。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他趕忙抬腿追上桃喜,生怕人不見了。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嘛!”桃喜夾著嗓子在前麵走得飛快,直往樹林深處鑽。
鬆柏緊跟其後,他手中的電筒照亮著桃喜的後背,眼睛就盯在桃喜的纖腰上。
密林深處的夜晚充滿了蟲鳴鳥叫,很是熱鬧。
桃喜回頭見已經離紮營的地方比較遠後,才停下來。
鬆柏由於跟得太緊,直接就撞到了桃喜的後背,差點把人給撞倒,他順手摟住了桃喜的腰。
桃喜瞬間渾身起雞皮疙瘩,她不動聲色地從鬆柏手上掙脫,稍微退了兩步離對方遠點:
“鬆柏大哥,你不知道我命苦啊!”
“我從小就沒爸爸媽媽,好不容易嫁了個男人,沒想到他這麽短命就沒了!”
“我婆家看著是不錯,可他們都瞧不起我是鄉下來的,沒文化。”
“現在我男人沒了,回去後肯定被他們攆出家門,我是活不下去了!”
桃喜垂著頭,用手不停地在抹眼睛,看上去像是在哭。
“妹子,樂鳴是救我才犧牲的,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婆家把你攆出來,我也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鬆柏特地加重了一輩子這三個字的讀音,很容易就讓人聽出裏麵的暗示。
果然這人不是好東西!
桃喜很是憤怒!
救命恩人屍骨未寒,他就開始打起對方媳婦的主意,簡直就是個敗類!
桃喜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鬆柏大哥,樂鳴當時真的是從這個懸崖上摔下來的嗎?”
“當然是這裏。”鬆柏聽到討喜說這話變得警惕起來,語氣也正經不少:
“樂鳴同誌是個英雄,很偉大,是我把他連累了!”
鬆柏這套感激的話說得很順口,他這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真讓人惡心!
桃喜心中冷笑,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不是,我不是在質疑你,我是怕——”
“你怕什麽?”鬆柏問。
“我怕,怕他沒死,回來又打我。”桃喜隱在黑暗中帶著哭腔。
“你是說樂鳴打你?”鬆柏有些不可置信:“你這麽漂亮,做的東西那麽好吃,他還打你?”
鬆柏走到桃喜身前,情緒裏帶著興奮。
桃喜見他這個樣子,繼續添油加醋:
“你別看樂鳴在外麵人五人六的,回家一不高興,就對著我拳打腳踢,那還不準我告訴所有人挨打的事。”
“誰叫我命苦,沒有家人撐腰!現在老天有眼,我怕他回來繼續打我。”
“鬆柏大哥,你就告訴我實話吧,樂鳴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是死在哪裏的?我想要看到他的屍體才安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這個鬆柏是個好人,沒有歪心思,桃喜這就算白忙活。
鬆柏不停地打量桃喜,就在桃喜被地上的蟲子嚇得跳腳,主動抓住他手臂時,鬆柏開了口:
“妹子,你放心吧,我親眼看到樂鳴從懸崖上摔下來的,而且這周圍有狼,他活不了的!”
“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吧?你這麽漂亮的女人,不該是用來打的,而是要用來疼的,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說著,就要去摸桃喜的腰。
“媽的!晦氣!”
好桃喜再也忍不下去,抓住伸過來的鹹豬手,一個過肩摔就把人扔到地上。
“哎喲!”鬆柏摔在地上慘叫一聲。
桃喜直接用力踩在他的脖頸處。
這個地方是人體比較脆弱的位置,在大力道的壓迫下,鬆柏根本無法站起來。
桃喜剛才演那出戲,就是想看看這個鬆柏到底是不是猜想中的壞人。
在確認鬆柏不是好東西後,桃喜就不用再跟他客氣。
“是不是你把樂鳴害死了?”桃喜彎下腰,拿出揣在兜裏的折疊水果刀,放在鬆柏那張臉上。
“救命!”鬆柏才喊了一聲,桃喜手裏的刀就捅進他的大腿。
水果刀很小,幾乎整個刀身都陷在他的肉裏。
“別出聲,不然捅的就不是你的肩膀,而是你的——”
桃喜抽出水果刀,放在鬆柏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不及桃喜渾身的寒氣重。
鬆柏沒敢再叫,而是威脅桃喜:“你別衝動,這你可是在部隊,你要是敢動我,你們全家都不會好過。”
“是嗎?”桃喜根本不在乎這些。
對於害樂鳴的人,她恨不能吃了對方的血肉。
若真是這個鬆柏幹的壞事兒,桃喜不可能放過他。
桃喜幹脆地拿著水果刀,又給了這個鬆柏一刀,她臉上掛著惡劣的笑:
“我先殺了你再自殺,到時候我留血書,說是你侮辱我,我不堪受辱才自殺,到時候不好過的就是你們全家。”
慘白的月光落在桃喜的臉上,讓她看上去像是討命的惡鬼。
鬆柏終於怕了:
“隻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樂鳴在哪兒。”
“他在哪兒?”桃喜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果然這個鬆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