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青瓷和宋雅女來說,生活給她們上演了一場比三流電影還要荒誕的場景,先是最壞結果地跟兩位異性乘坐一輛動車組的同一個房間,然後跑出來一位能把狗帶上火車的大俠,絲毫不顧及兩位美女的感受,跟她們下鋪兩位應該早就熟識的家夥大談他是如何跟乘警鬥智鬥勇,如何衝破重重防線最終得以勝利會師,繪聲繪色,唾沫四濺,還不忘沒有丁點兒公德心地在公共場合抽煙,關上門後四人房間頓時煙霧繚繞,把兩位乖乖女熏得不輕,聯想到這位百分百沒有買票的好漢腳底下躺著條土狗,李青瓷和宋雅女連出聲抗議的欲望都沒有,生怕下鋪三個無法無天的陌生男人一怒之下把她們給那個啥了。

李青瓷天生逆來順受,韌性出色,否則她一個對理科毫無興趣的女孩也不可能隻是因為父輩的要求就考上上海交大數學係,可她的同伴做慣了千金小姐,忍了長達10分鍾的煎熬後終於偷偷給準男友發了條求救短信,男人嘛,不用來英雄救美就太可惜了,宋雅女喜歡稱之為資源最大化利用。

不到3分鍾,她那位校草級別的準男友就帶著三個死黨一起殺將過來,拉開房門,他就狠狠皺眉,因為處處顧及在宋千金的感受,他這杆從小學就抽上中華的老煙槍硬是沒敢在交往後說自己抽煙,結果現在一看到煙霧翻滾妖孽無數的房間,把他氣得不輕,那感覺就像這三個王八羔子把他連小蠻腰都沒摟上的女人某個第一次給奪去了,感覺很玄妙,也很糟糕至極,他打架不擅長,畢竟得有斯文公子哥的風範,但身後幾個死黨之所以能跟他一起廝混到今天,除了差不多層次的家庭背景,最主要靠的就是他們不計後果的跋扈,從小到大都張揚慣了,初高中時代也沒少跟專業混混痞子取經,打架是拿手活。

宋雅女悄悄從被子裏探出腦袋,鬆了口氣,說實話雖然跟兩位異性“同居”將近十個鍾頭並不美妙,但她心底對他們第一印象還不錯,其中一個屬於在她視野一輩子被自動過濾的角色,這類男孩既不能靠臉蛋吃飯,也不至於長得太對不起黨和人民,至於另一個,連眼界極高的宋雅女也承認那是一位無可挑剔的異性,起碼他的皮囊比她眾多玩完曖昧就丟的準男友們都來得紮眼,躲在被子靜觀其變的她現在還清晰記得他第一眼看到她們時候的警惕和冷漠,就像一頭驕傲的雄孔雀在審視兩隻小母雞,這讓宋雅女當時就一陣不舒服,她內心祈禱差不多能算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才拿到準男友資格的韓鯤可以狠狠揍他一頓,把他的皮囊給戳氣球一樣戳破了,否則宋雅女還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對“美”的追求,最後淪落到倒追那頭可惡的雄孔雀,那她十幾年積累出來的英名就毀於一旦了。

韓鯤之前來過一回,意思是跟下鋪兩位哥們換位置,因為他一想到有兩個爺們要睡在她們下鋪就渾身不自在,一個是他正在苦苦追求的未來女朋友,另外一個更是被他偷偷視作性幻想對象的校花,這裏頭玄機太多了,奈何下鋪兩個中長著一張軟飯臉的家夥一口回絕,沒有絲毫回旋餘地,折了他不少麵子,現在一肚子怨氣怒火殺過來,竟然發現還有個叼煙逗狗的瘋子,韓鯤被局長父親熏陶得相當靈光的腦子也呆滯了好幾秒,然後冷笑道:“滾出去抽煙。”

除了跟土狗玩耍的牛人,宋雅女心目中氣質陰柔的美型男在抽完一根煙後就此罷手,隻是偶爾彎腰摸一下土狗的腦袋,那條不起眼的草狗也有靈氣,每次都會抬起腦袋親昵地愉快出聲,宋雅女剛好睡在他斜對麵的上鋪,無意間看到他看狗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跟他看她們兩位美女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讓感覺比狗還不如的宋千金氣得牙癢癢。而擱哪兒都引不起風波的某男則悠閑地翻閱一本封麵不太雅觀的雜誌,時不時嘖嘖稱歎,估計是為雜誌裏某位胸器堪比凶器的花瓶女喝彩,這廝長相平平,戴著一幅很土老帽的黑框眼鏡,配合瀏覽18禁畫麵的神情,很宅很猥褻,不過身材勻稱,穿從頭到腳著沒啥可以為形象加分的名牌,但還算幹淨清爽,咧開嘴偷笑的時候牙齒雪白雪白,讓人誤以為一天要刷七八次牙,他見到韓鯤一夥人氣勢洶洶趕過來,逗狗的大俠繼續砸吧砸吧那根兩毛錢一根的中南海,睡下鋪對麵的家夥更是眼皮都沒抬一下,他隻好笑著放好寶貝雜誌,起身道:“兄弟不好意思了,我們這就去洗手間抽。煙癮上來了扛不住,見諒個。”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假,可韓鯤來這裏就沒打算息事寧人,沒有點硬背景,絕不可能在9月初浩蕩學生潮中給身邊朋友都安排在同一輛動車組鄰近的軟臥,再說了他來自藏龍臥虎的首都附近的一個市,好歹也是京津圈子裏的一員,韜光養晦沒學會,京津大少們眾多的事跡倒是聽了不少,好不容易出了京津圈子,那見到的還不都是外地人?他憑啥占著理的事情還要隱忍不發?於是韓鯤沒有絲毫善罷甘休的意思,趁勝追擊道:“呦,還能帶這麽大隻的寵物上車,哥們您真牛-逼,老子怎麽也是省部級的大官吧?”

“真會開玩笑,我們這就撤。”一照麵就退一步想要息事寧人的家夥仍然笑著人畜無害的臉,起身踹了把狗帶上火車的猛人,然後給坐著紋絲不動的死黨使了個眼色,想要把退讓的低姿態做足。

“順便把東西搬了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否則你們又是抽煙又是帶這種爛草狗的,後果會很嚴重的。”韓鯤語氣不善道。

本來已經起身的家夥聽到韓鯤的威脅後笑臉不變,隻是又坐了下去,然後躺到床上繼續翻看雜誌,氣定神閑。

韓鯤一時半會沒能領會這個軟蛋的意思,愣在當場,最喜歡湊熱鬧的宋雅女已經坐起來,唯恐天下不亂,起先她對下鋪那位貌不驚人的同誌相當不滿,一個男同誌咋可以如此懦弱呢,正失望沒有好戲可看,沒料到韓鯤出言威脅後反倒爆發出一點火花,她朝對麵的閨蜜李青瓷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準備看好戲,卻發現這妮子睜大水靈眸子往下斜視,如果宋雅女估測沒錯,正是平庸男位置,宋雅女愣了一下,青瓷這位唐一中所有學弟眼中的仙女學姐莫非下凡了?

“關門放狗!”把狗帶上車的彪悍人物笑眯眯道,顯得有些陰沉刁鑽。

其實跟魁梧一點都不沾邊,一米六出頭的殘廢身高,頭發鋥亮,跟上海灘30年代的流行發型一樣,在宋雅女和韓鯤這夥千金小姐公子哥眼中眼前這三人是分別三個世界的貨色,一個肯定是能讓不少花癡癲狂的大校草,一個是估計還沒牽過女孩子手更別說摸過女人胸部的宅男,剩下的遛狗哥則是十足的混混圈中不顯眼的散兵遊勇。

“放你媽-的狗!”韓鯤身後一個身高很鶴立雞群的家夥怒道,玩世不恭那是他們這種富家少爺的專利,哪輪得到這種不入流小痞子在兩大美女麵前亂蹦亂跳。

“我既沒抽煙也沒帶狗,你們要打要鬧隨便,亂磕壞我床底的行李就成。”看情色雜誌的家夥很不仗義道。

李青瓷微微皺眉,重新縮回被子。

優渥的物質生活沒有養成她自負的性格,隻是讓她親眼見證許多市一級權貴們深刻鮮明的鬧劇,很多例子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男人的薄情和寡義是一對雙胞胎,對兄弟寡義的男人不管表麵上如何對女人關懷備至,在危難關頭都會暴露出薄情的本質。她當然沒有對下鋪那位應該也是趕去南方上學的男生一見鍾情,她隻不過是感興趣一個並不惹人注意的同齡人如何能看懂一本德語雜誌,李青瓷一直在思考他能否看懂文字還是隻在跳躍式關注情色圖片,現在一看他的寡義,李青瓷連用來打發時間的僅剩一絲好奇也煙消雲散。

“對,今天這事跟八兩叔沒關係,狗是老子帶來的,煙是小草給老子的,這事我們兩個扛下來了,你們也別跟老子廢話,一起上,老子一隻手掀翻你們全部!”站起身比韓鯤矮半個頭的瘦竹竿極有擔當,口出狂言,朝韓鯤一夥人比了比中指。

兩夥人互相對罵半天最後散夥那是校園最常見也是最不成氣候的對峙,這種無聊事決不可能當著兩個美女的麵發生,所以韓鯤一夥很幹脆利落地衝上去,而那位滿嘴跑火車一開始就吹得差點讓宋雅女以為他是中國版007的仁兄,非但沒有讓宋雅女刮目相看地一隻手幹倒全部人,反而被韓鯤一夥給輪了,唯一能端上台麵的就是他被人踩的時候咬著牙一聲不吭,可見本事沒有,幸好還算有些骨氣。

而某位不仗義不厚道到了極點的家夥甚至很“善解人意”地幫忙關上了房門,然後繼續在李青瓷的鄙夷眼神中老神在在地閱讀雜誌,似乎連起碼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天真以為不會殃及池魚,單親家庭長大的李青瓷尤其憎惡薄情寡義又沒腦子的男人,所以她翻過身,來個眼不見為淨。終於,很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某個人物身上的宋雅女觀察到那家夥輕輕卷了卷袖口,有動手的意思,她似乎跟睡下鋪的男人是一路貨,根本沒有要提醒“自己人”的意思,隻是沒心沒肺靜靜等待某人的一擊。

“別嫩出血。”宋雅女聽到下鋪平庸男說了句很莫名其妙的話,接下來也沒有給她咀嚼琢磨的時間,就看到相貌和氣質都出類拔萃的雄孔雀突然出手,一把將躺在地上挨揍的可憐蟲往後一拖,然後麵對出手最狠的一位哥們就是一記很漂亮的膝撞,動作迅猛這點宋雅女不是瞎子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力道恐怖宋雅女瞧是沒瞧出來,可在學校打架從沒聽說吃虧的高壯校友一下子就蹲在地上嗚嗚咽咽,宋雅女立即明白下鋪這隻公孔雀不是繡花枕頭,對於學生來說已經絕對是練家子級別的棘手角色,第二個想要替同伴出頭的倒黴蛋很不意外地被他格擋住勾拳,然後還以肘擊在臉頰,整個人就跟蕩秋千一樣側麵耍過去砸在宋雅女床鋪護欄上,嚇了她一大跳。

四個人一下子不行了一半,韓鯤後退幾步,麵子苦苦支撐著他沒有跑出房間,但他再傻也知道就算把自己搭上也塞不夠對方牙縫,他怎麽能預料到這個長得比小白臉還能吃軟飯的人妖是個紮手貨,現在進退兩難了,一肚子苦水啊。就在韓鯤騎虎難下的緊要關頭,和事老又出現了,那個總是一臉如沐春風憨厚笑臉的家夥放下雜誌,先踹了一腳遛狗男屁股,道:“沒死就爬起來。”然後笑著望向韓鯤,道:“你看,我們的人在地上給你們踹了半天,你們氣也出了,是不是大家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怎麽樣?不打不相識,就當交個朋友,這事就此了過。”

韓鯤漲紅著一張臉也不吭聲,帶著傷兵殘將退出去,尋思著正麵衝突不太能占便宜,就走背後捅刀子路線,可就在此刻,那個笑麵虎又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們是在隔壁車廂的04房間吧,有空我會帶著這條來福去你們那串串門,你們可千萬別讓乘務員知道我有條狗。”

韓鯤心一緊,知道這是他在用潛台詞敲打自己,無比羞憤卻束手無策地恥辱性撤退,自我暗示這僅僅是戰略性轉移,等下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再來個東山再起一雪前恥。

“操,我果然在沒家夥的狀態下隻有百分之十的戰鬥力,要是有家夥在手,早滅了他們。”遛狗男也就後背和屁股被踢得多一點,所以並沒有鼻青臉腫,他坐在地上,揉了揉土狗的耳朵,一點沒事兒模樣地自我陶醉道:“幸好我及時護住了臉,英俊瀟灑的容顏才得以保全~”

“你個煞-筆,不嫌丟人?”武力值和相貌呈現驚人正比的公孔雀沒好氣道,語氣不善,卻還是丟給那草包一根煙。

“別抽了,有女孩子在,都識相點。”笑麵虎和平庸男雙重身份的年輕人不溫不火道。

而他淺淺淡淡一句話,武力值哪怕放到真正大混混世界也算不俗的孔雀和抗擊打能力同樣變態的遛狗好漢竟當真毫不猶豫地停止抽煙動作,一個把火機放回口袋,一個把香煙夾在耳朵上。

李青瓷和宋雅女都是一驚,她們都不笨,否則也不可能以全省前400名的優秀成績考上國內名牌學府,終於知道原來這個看上去最平庸也是人品最垃圾的家夥才是三人團體的真正核心。韓鯤之所以能成為他那個圈子的核心人物,靠的不僅僅是他在首都任職每次回到ts市都能讓市長級別官員噓寒問暖的父親,還因為他有名列前茅的成績,不錯的臉蛋和極佳的體育天賦,可見任何一個圈子,不管是鳳頭還是雞頭,都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宋雅女是膽戰心驚,生怕下鋪那頭笑麵虎遷怒於她,而李青瓷則重新恢複對他適度的好奇,當一個年輕人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城府和隱忍,像她這類心智早熟的女孩都會格外感興趣。

宋雅女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那個深藏不露的家夥站起來,輕輕敲了敲她的護欄,她情不自禁縮了縮,心中念頭竟然是如果逃不掉被侮辱糟蹋的結局,還是讓那頭驕傲的公孔雀來吧。

“美女,對不住了,抽煙是我們不好,也不怪你搬救兵喊人。這條來福是我養的,是不該帶上車,我就想問一下你們,你們要是能忍受是最好,不能接受我就讓豹子帶洗手間去。”年輕人依然是略帶討好的含蓄語調,根本談不上侵略性,甚至還有些跟美女講話的靦腆拘謹。

宋雅女背部緊貼牆壁,起初如臨大敵,可等她鼓足勇氣正視那張剛好高出床鋪一個頭的腦袋,不知道為何他每說出一個字宋雅女就輕鬆一分,也許是他實在長得太有安全感,跟窮凶極惡的危險分子太不搭調,完全就是她眾多暗戀者中默默無聞的一位,仿佛好不容易今天逮著一個機會能夠跟心目中的女神吐露心扉,緊張而青澀。

所以宋雅女恢複校園女王本色,嫵媚一笑,很誠實道:“不能接受!”

“滾去洗手間。”他撓撓頭,低下頭又踹了遛狗男一腳,可憐被兄弟為女人被插兩肋一刀的哥們隻好灰溜溜打開門,觀察有沒有敵情,在出門前重色輕友的家夥終於還是有點良心,朝幸災樂禍的公孔雀男道:“給豹子兩包煙。”

“謝八兩叔!”那家夥歡天喜地揣著兩包中南海,帶著土狗一溜煙飛奔出去。

“叔,我今晚候著他們。”公孔雀男沉聲道。

“不用,他們沒陰我們的膽量。一群好孩子,跟我們不一樣的。”不敢再多看宋雅女一眼的年輕人輕笑道,在不用麵對美女的時候,他的表現要沉穩得多。

“恩,他們是喜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好學生類型,跟叔你是不一樣。”孔雀男笑容迷人道。

“死遠點,別仗著學習成績好就跟我劃清界限,我那所大學雖說隻是上海市三流,但好歹也是野雞大學中戰鬥雞。”年輕人躺在床上翹著腿笑罵道。

“聽口音,你們也是ts人啊?”宋雅女訝異道,“還有,那個誰,他們怎麽都喊你叔?”

“恩,我們是曹妃甸那邊的,是你們肯定沒聽說過的一個小村子。至於為什麽他們喊我叔,都是輩分的關係,我家這方麵在村子裏比較占便宜,很多結了婚的大叔見我一樣得喊叔,害我過年的時候少撈很多紅包。”他微紅著臉笑著解釋道,他這個偽鄉鎮出身的標準宅男對一般美女都是敬畏如虎,不過超出美女平均線的水靈白菜,他偶爾也會鼓足勇氣發揮出同樣超出水準線的實力,至於能僥幸碰上個可以讓他一見傾心的極品,他甚至能爆發出令人發指的作戰水平,很可惜,上鋪斜對麵那個兩女中更水靈一些的文靜女孩,離這種讓他天雷勾動地火的境界還差了點,否則天曉得一個被床上戰爭片和情色影視小說毒害出“有碼也如無碼,純情等同放浪”境界的宅男精-蟲作祟下,會對良家婦女做出啥勾當。

“你好,我叫宋雅女。”宋雅女大大方方探出身子朝下鋪伸出手。

“我叫趙甲第。”他猶猶豫豫伸出手,口齒含糊不清,宋雅女百分之百沒聽出趙甲第這麽個不常見的名字,然後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天人交戰,最終羞澀道:“我綽號八兩,朋友都喊這個。”

宋雅女其實也不是真想知道趙甲第的名字,隻是表個態而已,不過總算聽清了“八兩”這個綽號,又是一笑,躺回被子望著天花板道:“第一次聽說這個外號。”

八兩兄憨憨一笑。

“叔,轉性了?今天一點都不狂野奔放呐。”孔雀男無比納悶地發了條短信。

“也不是在村子裏,沒主場優勢,不想被打臉就得扮豬吃老虎,現在網絡上主流著作裏主角都這麽幹的,想要三妻四妾就得能裝能騙,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不管用。”趙甲第悄悄回複一條。

“這兩妞需要那麽複雜嗎,你上鋪那個甩點錢,我上鋪那個整出些您最擅長的滄桑故事,還不就手到擒拿了?”孔雀男撇了撇嘴又回複過去。

“叉你妹,老子沒你那張人妖臉,而且老子的故事也不是隨便拿出手的,那是殺手鐧!現在我們身上加起來扣除學費和生活費也就四五百的閑錢,你倒是甩甩看?”趙甲第咬牙切齒地按鍵,他手裏頭是一隻有些年數的破諾基亞,醜是醜,但經摔,跟小強一樣生命力頑強,就算丟茅坑裏撈上來曬一曬照樣還是一條能發短信能打電話的好漢。

公孔雀一陣無語。

趙甲第突然抬頭,見到李青瓷若有所思的精致臉龐,等她察覺到他也在打量她,便立即縮回去。

趙甲第摸了摸臉,輕聲自言自語,該不會這閨女識破咱的真麵目了吧,那可就別怪咱敗類一回了,在趙家村,咱那可是響當當刨絕戶墳、爬寡婦牆、碰上對頭管殺不管埋的大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