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這個紅顏禍水!”

戰母早就在府上聽說,百姓都說蘇憶是巫女,要殺了她祭天神,是戰將軍用自己把她保了下來。

她一聽,也顧不上自己身體尚未痊愈,急匆匆地就往醫療點趕。

一來到,果然看到戰念北被綁在一根大柱子上。

他的兒子,可是戰家後人,晟朝的大將軍,堂堂鎮北侯,還是羌城的城主,現在竟然被綁在柱子上示眾。

他的寶貝兒子,豈能受這種屈辱!

蘇憶的臉被打得火辣辣地痛,她捂著臉,看向戰母:“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是你害我念兒被綁在這裏的是不是?”

“你就是妖女!就是紅顏禍水!”

蘇憶明白戰母身為母親,為自己的兒子擔心著急是正常的,但是她今天已經積攢了一天的火氣,而且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做。

“戰夫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請你離開,不然害死戰念北的人就是你!”

“大膽!你竟敢直呼我念兒的名諱!你的父母不會教導你,我來幫他們教!”

說著,戰母抬起手,又想打下去。

蘇憶直接伸出手抓住戰母的手,兩隻手僵在半空中。

“林副將,請把戰夫人帶走!”蘇憶把戰母的手放下,囑咐林嘯把人帶走。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主要任務,就算想打架,也要等5天之後。

“是!”林嘯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對戰母說,“戰夫人,我差人先送你回府吧。”

戰母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嘯:“林副將,連你也對她言聽計從?”

這女人果然是妖女,對這裏所有人都下了蠱術。

說不定她給大家的藥,就是什麽迷幻藥。

吃了之後,大家都會對她千依百順!

林嘯解釋道:“夫人,這是將軍的命令,這5日必須保證不讓任何人騷擾蘇姑娘。”

戰母見所有人都受了這女人的蠱惑,根本沒有人聽自己的,氣得拂袖而去。

她走到門外,看到綁在柱子上的戰念北,又忍不住一陣心疼。

“念兒,要不,咱們回京吧!我們不要羌城了!”

“娘,我既受皇命,受封鎮北侯,如今城中百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我豈能棄城而逃。我要與羌城共存亡,蘇姑娘是我和羌城的希望!”

戰母一聽,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你是被那個女人蠱惑了!”

“娘,你誤會蘇姑娘了!您現在能安然無恙,也是多虧蘇姑娘及時為您醫治。”

“我……”她也聽說,自己吃了那個蘇憶帶來的藥後就慢慢退燒好起來了。

本來剛對她稍微有一點好感,沒想到就鬧出這樣的事。

“這姑娘,我不管她是有真本事,還是裝神弄鬼。念兒,你逃過這一劫後,切勿與她再見,紅顏禍水啊,她會害死你的!”

“娘親!我不許你再這樣詆毀蘇姑娘!”戰念北神色嚴峻,厲聲說道,“蘇姑娘不僅救過孩兒,林副將還有軍中不少士兵都受過她的恩惠。這次她本無需卷入這場瘟疫之中,她是擁有一顆醫者父母心,才心甘情願過來幫助羌城百姓的!”

戰母心如刀割,戰念北還是第一次用這麽凶的語氣對她說話:“念兒,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那個女人會毀了你,毀了羌城!”

此刻戰念北心中滿是無奈,他不知道母親為何對蘇憶存有這麽深的誤解。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先解決羌城的瘟疫。

戰念北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再次替蘇憶解釋道:“娘,您真的誤會蘇姑娘了。沒有她,羌城早就生靈塗炭了。”

如果不是蘇憶及時出手相助,羌城百姓雖沒有死於戰火,卻很有可能死於這場瘟疫。

“哼,你被她迷惑了心智。什麽解救羌城百姓,她一個姑娘家,能有什麽本事,我看她就是別有居心。”戰母毫不退讓。

“娘,您不能這麽武斷就認定蘇姑娘別有用心。她真的是為了羌城百姓日夜操勞,付出了那麽多,您為何就不能看到她的好呢?”戰念北的語氣中忍不住帶了一絲哀求。

戰母卻不為所動:“我不管,你必須遠離她。否則,有她沒我!”

戰念北無奈地歎了口氣,母子二人陷入了僵持,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戰母見戰念北竟然真的沒有表態,難道她真的為了這個妖女,連親娘都不要了?

她悲憤地看了戰念北一眼,又扭過頭狠狠地瞪了蘇憶一眼,轉身憤然離去。

戰母顫顫巍巍地走上馬車,心中的怒火依舊難以平息,口中不停地念叨著:“那個蘇憶,一定是使了什麽妖法,把我的念兒迷得神魂顛倒。紅顏禍水,絕對是紅顏禍水!”

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勸道:“夫人,您消消氣。可是她給夫人診治過後,夫人您真的痊愈了。就連兩位禦醫都沒法治好夫人的病,說不定她真的身懷絕世醫術?。”

“哼!有什麽絕世醫術??”戰母怒目圓睜,“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把羌城攪得一團糟。我的念兒為了她,竟然不惜被綁在柱子上示眾,這成何體統?”

“等念兒解決了羌城這場瘟疫,我絕不能讓他們再見麵!”

戰母走後,醫療點才再恢複秩序。

蘇憶並沒有把戰母的話放在心裏,她聽著莫名有一種惡婆婆看不慣兒媳婦的既視感。

戰母完全是把她當成假想敵一樣,她又不會嫁給戰念北,瞎操什麽心!

蘇憶一直忙到天色已黑,她下班後就過來,一直到現在都沒休息過,正想回去了。

她剛走到醫療點門口,漠狼卻攔在她麵前:“想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