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了一會兒殷惜便恢複了常態,對小雷說道:“興羽叔叔是說笑的。”

對於殷惜的話,張興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周雷看了看自己的媽媽,不知道為什麽,殷惜覺得自己兒子的眼裏有很多意味。

周雷跑到張興羽身邊坐下笑嘻嘻的道:“我聽師父的,什麽也不說。”

殷惜看了一眼張興羽,張興羽不自然的笑了笑。

殷惜用眼神示意張興羽跟著自己進了廚房。

“小雷便在此處繼續,師父幫你媽媽做飯。”張興羽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衝著周雷挑了挑眉。

周雷看看自己的師傅這次卻沒有學自己的師父,隻是點了點頭。

“小鬼,你這是嘛眼神。”張興羽揉了揉周雷的腦袋跟著進了廚房。

廚房裏,殷惜看著站在門口的張興羽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經過車禍那日的痛苦,過於感性後,慢慢沉靜下來,所謂理智便再次回歸。

殷惜想了想道:“興羽,以後這些話不要當著孩子麵說,這會有不好影響的。”

“哦。那我還跟不跟你一塊兒去了。”張興羽不想太過拂逆殷惜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然不行,興羽,你還是早些回家吧,今天都二十六了,難不成你真要在這裏過年?”殷惜靜下心來想想仍舊覺得張興羽留下來極為不妥。

張興羽有些不快的道:“你不是說不再趕我走嗎?”

殷惜無奈的道:“我沒說趕你走,隻是你用什麽理由在這裏過年,票就算不讓叔叔幫你買,你自己買也拖不到多久啊。”

張興羽心中不快,有些破罐破摔的口氣“算了,我明天就走。”

就在張興羽轉身離開的時候,殷惜拉著他的手用哄孩子的口吻說道:“好了,別生氣了,大不了我答應你,過了年就回S市,這次一定讓你給我過生日,還不行嗎?”

張興羽努力扯著嘴角笑了笑“行,我待會兒就去買票。火車票應該能買到明後天的。”

“興羽,你別這樣。”見張興羽這般,殷惜說不出的難受。

張興羽沉默了一會兒,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好一些,方才給了殷惜一個安慰的笑:“我沒怎麽,的確是快過年了,路上難免會耽擱,早點走挺好的。廚房裏的活我做不好,我出去陪小雷玩。”

張興羽鬆手,轉身,出門。

隻給殷惜留下一個略帶落寞的背影。她的神經因他而疼,卻無可奈何。

…………

一大一小嘴裏不停的吃著東西。

周雷問“師傅,我會有別的爸爸嗎?”

張興羽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問題周雷沒有問過他的媽媽,沒有問過他的爸爸,張興羽是他問題的第一個回答者。殷惜剛離婚那會兒,周雷還沒有這方麵的意識,後來時間長了,尤其是從家搬出來一直不曾回家,隻周六自己媽媽帶自己去看看爺爺奶奶,周雷便有了疑問。

周雷對他的爸爸倒是問得不多,隻是奇怪為什麽要從家裏搬出來,為什麽不一直和爺爺奶奶住。殷惜含蓄的回答過周雷相關的問題。

“怎麽突然問我這個?”

“我想問。”周雷仰著頭看著張興羽。

張興羽食指彎曲輕輕扣了一下周雷的頭道:“周雷知道爸爸叫什麽名字嗎?”

“周啟明。”

“嗯,這世界上你可能會有很多幹爸爸,但小雷的親爸爸永遠隻有一個,他的名字叫做周啟明。”

周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師傅呢?”周雷又問。

“我?我什麽?”張興羽蹙起眉有些好奇的詢問。

周雷隻是搖了搖頭。

張興羽想了想,看著自己這個小徒弟難得認真的說“我永遠隻會是小雷的師傅,我和小雷的關係永遠是最親的師徒。無論我怎麽做永遠也取代不了你父親的位置,我也從未想過取代,乖徒弟懂嗎?”

周雷盯著自己的師傅看了許久,最後咧著小嘴笑了起來。湊到張興羽的耳邊小聲的說:“小雷同意讓師父叫小雷的爺爺老丈人。”

張興羽莫名笑了,這小子不簡單呀。笑著對他小聲說道:“要不幫幫你師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事成之後,我給你買超酷的模型。”

周雷笑嗬嗬的搖著自己的小腦袋。

張興羽忍不住揉著他的小腦袋笑道:“行,不愧是我的徒弟。能經受住誘惑,孺子可教。”

從廚房走出來的殷惜隻零星聽到最後兩句,聯係不出怎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