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興羽離開的時候,王雅麗卻開始了思考。‘這小子突然來實在有點奇怪,雖然我跟殷惜是好朋友,但是跟他卻真的隻是見過一麵而已。他用什麽資格來從我這裏得到殷惜的消息,我憑什麽會如實相告。就算我知道也不會跟他說,畢竟他和殷惜相差這麽多,如果我真的關心殷惜就算知道實情,就算事實如他所說也不會讓這小子插足,讓這小子去拯救殷惜啊。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麽好事,家醜不可外揚,更是不能隨便說,這從理論上是絕對的。’
突然靈光一閃笑道:“好小子,設圈套是不是。”
其實張興羽也知道就這麽問王雅麗,她未必會如實相告,畢竟自己跟她沒什麽交情,而且自己的年齡很容易讓真正關心殷惜的人反對他的愛。所以他來找王雅麗隻是想從她身上間接了解而並非親耳聽到。
他一來問的一句便是她是否知曉自己喜歡殷惜,這個問題她在無準備的條件下不會撒謊。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意味著殷惜和她的關係真的到了親密無間。而後他開始不斷注意王雅麗回答自己問題時的表現,他可以肯定現在的王雅麗的確不知道殷惜的老公是不是出軌,但也看出了王雅麗心中確實關心殷惜。那麽自己走後她勢必會去關心殷惜。到時候自己再約她見麵,不用她確確實實的回答,單從她的反應中就可以猜出個大概了。
王雅麗自語道:“即便我知道了你的圈套,我也爬不出去,誰讓我真的關心殷惜呢。我若是故意躲開你不再跟你見麵,不跟你多說殷惜的事不正是證實了你所說殷惜的確不幸福嗎?而見了麵,無論我如何泰然自若總還是會有蛛絲馬跡,你吃死我是真的關心殷惜。好小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下圈套了。難怪殷惜著了你的道。隻是我的演技也不差,你就肯定我不會演戲?”說著忍不住笑了笑。
而張興羽此行的目的卻不單單如此,雖然初衷是為了得到殷惜的消息,但是他也想了解殷惜最好的朋友對待這種相差八歲的姐弟戀持怎樣的態度。但這需要時間,不是一次談話就可以了的。
…………
不久後,張興羽把王雅麗約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廳。
張興羽起身請王雅麗入座。
王雅麗笑了笑道:“小孩子挺有禮貌的嘛。”
“為什麽不說風度。”張興羽自以為很帥的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微笑。所謂談笑風生。
“你還小。”王雅麗繼續笑了笑。
張興羽迎合一笑,她一直在強調他的年齡,是讓他明白什麽是差距?
張興羽請服務員離開親自為王雅麗斟酒。
王雅麗道:“把我約到這樣的餐廳共進浪漫晚餐,我會懷疑你的意圖。”
“可惜,我對你隻有尊重。”張興羽笑了笑,很陽光。但王雅麗見識過那天兩人的對話後可不把他當做陽光大男孩兒。
“好吧,我想我需要一點自知之明。來,幹杯”
“幹杯。”
“師叔,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聊得很開心。可是現在為什麽總感覺針鋒相對。”張興羽有些悵然的道。
“哎,時過境遷嘛。那個時候我剛出社會不久,生活還比較簡單。而你還隻是殷惜的學生,可沒有跟她有什麽不妥。”
“嗬,看來愛情很可惡。”張興羽苦笑道。
“單戀。”王雅麗微微一笑。
“嗬。我想我可能做錯了什麽?”
“你不該跟我玩兒花樣。”
張興羽怔了怔“我隻是因為愛,因為……因為我沒有資格的愛。”張興羽頹然。
王雅麗因此動容。
“師叔,不管我的動機如何,但我對殷惜的愛是真的。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以前很容易,現在很難。”
“那殷惜現在幸福嗎?”
“還想繼續套我的話嗎?”
“沒有,不敢了。”張興羽聳了聳肩但總覺得眉宇之間透出不符合他實際年齡的無奈和深沉。
“興羽,不管怎樣?殷惜已經結婚了,不管她是不是幸福都與你無關了。”王雅麗輕言。王雅麗說的是殷惜的婚姻,卻並沒有過分強調張興羽和殷惜之間的差距。
“我,我祝福過她。四年前,我寫了一封情書給她。那封情書過後,她對我很好。”張興羽舉杯一飲而盡。
“但是我答辯完,她告訴我她結婚了。”
“你恨她?”王雅麗注視著張興羽。
“恨!但……這是她的選擇,我爭取不來是我的不夠好。我頹廢了好久,還吸煙了。”
“你以前不吸煙的?”王雅麗有些好奇的問道。
“師叔,這,這不是重點。”張興羽苦笑了一下。
“好,你繼續,不影響你的氛圍。”王雅麗笑了笑。
“總之,我沒有做什麽,她結婚那天你看到了我,我什麽也沒做。”
“那為什麽現在又想做了。”
“那天我在學校門口看到她,她一個人衝向馬路……”
“她自殺?”王雅麗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應該不是,她手裏拿著電話,應該是神思不屬。”
王雅麗放心的點點頭,對於張興羽的誠實很滿意。他至少沒有繼續套話的意思了。因為他大可以用自殺來讓自己緊張,這樣可以方便他套話。
“她很憔悴,我很心疼,那幾天,我天天去學校門口溜達,隻是想看到她,但又不想被她知道。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本來不想繼續了的,卻剛好聽到她和一個女人的對話,所以……”
“所以你也想插足。”
“如果她幸福,我不會做什麽。但她不幸福,我為什麽就不可以做。我不是讓她背叛婚姻,因為她本來就婚姻不幸,我隻是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張興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當然,有些東西我也明白。我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尊重。婚姻是我一直很尊重的。所以我不會隨隨便便去破壞殷惜的家庭。但我首先得知道他們的婚姻到了何種地步。”
王雅麗笑了笑道:“你還企圖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嗎?你可以試著套話。”
張興羽苦笑道:“我那天離開後就有點懷疑自己了,不過除了那樣,我不知道我還能哪樣。殷惜身邊的人我就認識你。”
王雅麗拿過自己的包,從裏麵掏出一個文件袋推到張興羽的麵前道:“打開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