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189實難兩全

“我隻要三個月的時間,這個機會都吝嗇給我?”金之莫生冷著麵色,眼中射出凜冽的寒霜。

三個月之後倘若無果呢,莫研心思,隻要自己再忍他三個月他就會放棄了?可是三個月好長的時間,莫研一刻都不想去忍受。

金之莫的指尖在莫研的衣領上徘徊著,扯了扯便看見她脖頸上的吻痕。俯視著莫研苦惱的樣子,金之莫喃喃:“三個月之後你若依然這麽討厭我……”金之莫的眉宇之間豎起幾條深深地山穀溝壑,然後咬牙補充後話,“我就毀掉你,讓你莫家的名聲毀在你的手裏!”

莫研的心裏被震懾住,詫異的叫道:“你瘋了吧!”遐想母親那張臉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皺起,莫研的心裏就隱隱作痛。作為一個女強人,母親怎麽會容忍自己糟蹋了她建立起來的所有?

“嗬嗬!”金之莫惡魔一般的嗬笑著,指尖戳到莫研的臉頰上,看著她驚愕的表情。他心裏現在全都是些摧毀莫研的邪念,他想讓整座城市都知道莫研她早就是自己的女人了!想讓所有的男人都不敢再對莫研產生什麽遐想,男朋友、未婚夫統統都給他死開!

“所以不要給我機會把事情鬧到滿城風雨!”金之莫陰陽頓挫的說著,一雙唇輕輕地點在莫研的嘴角上。即使力道溫柔,可卻透著霸道。稍微的退開了身,把自由還給了莫研,之後的事情還需要她自己去做決定。

金之莫的臉上少許的恢複了些柔和,他就是要這樣一步一步的逼迫威脅,要讓莫研備受壓榨,讓她習慣性的接受自己的一切。他要讓莫研知道,除了妥協她是無力反抗的,與其自己受罪還連累別人,還不如識時務些,好好的接受自己。

又不是在玩弄她的感情,金之莫都覺得自己難得的真摯,可是莫研卻視他為無物!他不想耍狠的,可是莫研卻唯獨隻困於此!

莫研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壓力消失了,卻依然攤在桌邊,身體就那麽倚著,心思變幻著。一想到即使熬過了三個月,迎接的卻是更殘酷的對待,心裏就很是狂躁。她恨不得現在就手刃了金之莫,為什麽學校中那麽多崇拜他的女生不去糾纏,偏偏纏上了自己,難道莫家祖墳上冒黑煙了不成?

莫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金之莫的辦公室的,腦子中渾渾噩噩的,很多事情都覺得匪夷所思無法理順。當莫研駐足的時候,正停在歐陽澤日的實驗室裏,眼睛中歐陽澤日正低頭奮筆疾書著什麽,很認真,很認真!

他在為出國做準備嗎,莫研猜想著。歐陽澤日到底有多麽的忙,忙到連個解釋的時間都沒有了?顯微鏡下到底有什麽炫彩的東西吸引著他,莫研都覺得好奇了。視線垂下,莫研心裏空空的,像是身體沒了靈魂一樣。

“偷窺可不是個好習慣!”

莫研抬頭,不知道歐陽澤日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的存在的。看著他溫柔的一雙眼,心裏突然就踏實了。扁了扁嘴吧試問:“顯微鏡裏什麽東西這麽令你著迷?”

“帶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歐陽澤日親熱的牽起莫研的手折回了實驗室。

莫研看著歐陽澤日在顯微鏡的下麵擺弄著,載物玻璃上一次次被滴上了**狀的東西。莫研看得很入神,原來一個認真的男人看起來是相當的帥氣的。莫研試想,倘若歐陽澤日失去了這次出國的機會他一定很難過很失望!最後歐陽澤日用鑷子小心翼翼的把載物玻璃上的**用薄薄的一層膜蓋住送至了顯微鏡下麵,細細的調節了顯微鏡的距離,用最快的速度把莫研叫到跟前來觀望。

眯起一隻眼睛仔細的觀察,在顯微鏡下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的細小東西在蠕動,更像是你追我躲的遊戲。一直到眼睛中的所見都停了下來,莫研才起身對歐陽澤日說道:“挺有趣的!”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現象,但是確實挺有意思的。

歐陽澤日手上不知何時多處了一個遙控器,輕輕的一按,實驗室裏的一個投影儀便閃爍了起來。歐陽澤日放下窗簾讓實驗室裏陷入一片黑暗,然後投影儀就顯得更加清晰了。歐陽澤日按住莫研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以免碰到周圍的儀器傷到自己。

“你看,有幾個四處逃竄的黑點就是存在在我們身體裏的細菌,後麵緊追不放的大一些的黑點就是白細胞,白細胞一直追逐著細菌直至把它吞噬掉!”歐陽澤日手中有一個紅外線裝置,他用紅色的光束遊走在投影儀上,方便給莫研解釋方才的那個現象。紅色的光束偏移,歐陽澤日進而解釋:“在一旁視而不見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就是我們身體裏的紅細胞!”

“好神奇!”莫研的雙眼炯炯有神,這一個畫麵就是剛才自己在顯微鏡下看到的。既然在投影儀上能反應出來其中的影像,歐陽澤日為什麽要花時間從顯微鏡中去看,莫研想不通便開口問了。歐陽澤日隻是很淡的語氣解釋,說是心境不同。

莫研不理解,但是也沒有開口去問,但是莫研明白他們是要在不同領域發展的兩個人,而她沒有辦法置換到歐陽澤日的立場上去了解他的心境。這是一種無力的悲楚,莫研知道即使自己不能完全理解他,但是至少不能去拖他的後腿!

醫學領域是很神奇的,莫研很崇拜專業造詣這麽高深的歐陽澤日,所以她不想他局限在自己的身邊。“什麽時候安排出國探討,用不用我幫你準備什麽?”莫研知道學校裏的設備再高端也有不及國外的地方,這裏甚至可以連燈光、窗簾都隻需一個遙控器就能控製,可是這裏也隻是學校而已,能有多大的空間提供給歐陽澤日!

歐陽澤日的身體一滯,慢慢的關了投影儀,打開窗簾,緩緩地開口:“我還在考慮,也有可能把機會讓給其他的同事!”歐陽澤日似乎猜到了莫研是從何得知的消息,自己本來心裏就極端的掙紮著,出國探究自然是對自己的一個充實能量的機會。

可是……原本就沒多少時間陪在莫研的身邊,而她身邊又有那麽多蠢蠢欲動的男人。他怕這麽一走,再回來已經物是人非了。輕輕地撫著莫研的長發,眼中盡是寵溺,歐陽澤日突然發現自己年紀大了,膽子反而小了。以為除了研究之外,女人根本不會成為依依不舍的那類存在,可是偏偏遇到了莫研!

“有機會就去吧,不是才三個月嗎?機會難得,我不想你因為羈絆而留下遺憾!”莫研很善解人意的勸說著。這種機會那麽難得,他怎麽可以去考慮讓給別人!從歐陽澤日略帶傷感的眼神中,莫研也不難看得出,他的猶豫很大一部分是由於自己的緣故。莫研不喜歡自己的事情牽連到別人的前途,那樣她會開始討厭自己。

“誰告訴你隻有三個月?”歐陽澤日一瞬間就感到了危機感,是他嗎,金之莫!他是最希望自己離開的吧,想趁機而入?“其實我不是很想去!”歐陽澤日故作歡顏,捏了捏莫研的臉頰。隻是輕輕的一瞥,便看到了她脖頸上的一處紅痕。

“我不去了!”歐陽澤日堅定的說,然後放開了莫研,開始整理實驗桌上麵的器具。

“為什麽?”莫研急切的追問,即使她心裏也是不想歐陽澤日出去那麽長時間的,可是在想到金之莫的恐嚇之後,莫研便害怕了。不管金老師使了什麽手段,莫研都相信他是有那個能力不讓歐陽澤日好過的。

“這一走就不單單是三個月那麽簡單了,也許會長達半年,或者更久。莫研,我怕你不等我!”歐陽澤日聲音有些發顫,即使莫研想等,而且一直在等,可是其他有多少不測的外來因素迫使她終結等待,歐陽澤日不敢多加猜想。

莫研禁了聲,原來金老師是在做這個打算嗎?歐陽澤日出國之後就會身不由己,探究的時間長短也不是他自己能說了算的!莫研翻滾著喉嚨,生澀疼痛。狠了狠心說道:“去吧,畢竟機會難得!就算是三年,也要帶著成就回來,適合你的女人並不是隻有莫研一個人!”

真是很懊惱,莫研在念出自己的名字時,心中無限的悲涼。終究自己就是留不住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除了放手讓一個人自由,莫研想不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用途。隻能一個人故作堅強。

歐陽澤日的眼神一慌,手指就失了穩妥,鑷子擠碎了薄薄的玻璃片。那一聲輕微幹脆的破碎聲就像是他的心一樣,它碎了,心也碎了。“我不去!”歐陽澤日扔掉了破損的器材,再次堅肯的說道。

“好!”莫研慍聲,當歐陽澤日轉身看她的時候她說:“你不去,我們就分手!”

歐陽澤日的手在抖,放下了手中的鑷子,現在他的狀態已經不能再繼續做什麽精細的工作了,甚至是清洗一個試管都有可能打破。歐陽澤日微笑,有些難以言語的慘然,“我……”終是狠狠的要緊牙關,“去!”

“有什麽關係呢,就算是要去三年,我們還可以相互通郵件啊,不是連上一下網的時間都沒有吧?”莫研故作輕鬆的說著。

歐陽澤日點點頭,細細的記下了莫研的郵箱,再三的讓她確認之後存在了手機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