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0136末日一般
莫研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活著。以為自己應該死了,沒了呼吸,沒了溫度。可是一張開眼,雪白的天花板,滿眼的白色更像是諷刺!心裏麵苦苦的,像是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渾渾噩噩的置身在冰涼的潭水之中,痛苦不堪。
可是為什麽又活過來了,死了總比受這種屈辱強,莫研眼中的惆悵化作一股淚泉,劃過臉頰滴在枕頭上。不想醒過來,真的,就算是像跌進了地獄也好,不想醒過來。莫研抿了抿唇,頭腦還有些昏沉。
被子還是自己的,但是已經換了樣子,莫研不想動腦子想這是怎麽回事,眼睛續而合上了。討厭這樣的世界,討厭被迫屈服的感覺,也開始討厭自己。再也沒臉去見歐老師了,本想這次期末過後偷偷的去看一眼,現在化為了泡影。
混沌了一陣子,莫研不得不接受現實,渾身的疼加上病疾的折磨,一下子把她所有的精神頭都吞噬掉了。再睜眼的時候,房間裏的光線有些昏暗。一扭頭就看見了歐陽澤日雙眼微光粼粼的,嘴上還掛著一絲絲的笑意,那笑有些不由衷。
“你怎麽在這?”莫研抬起光溜溜個胳膊,痛不堪言的揉了揉額頭。腦袋很痛,身體也用不上力氣。微微的一怔,莫研臉上發紅,胳膊縮進了被子裏。這個時候,看到任何一個異性莫研的心裏都是不好受的,下意識的產生了一種逃避的想法。
“藥物產生了副作用,挺嚴重的!”歐陽澤日輕言輕語的解釋,然後關懷的問:“現在身體還有什麽不適?”
莫研轉頭盯著天花板,簡單的把自己現在的感覺說了一通,然後房間裏陷入了安靜。許久之後歐陽澤日再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可是莫研哪裏有胃口,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吃點吧!”歐陽澤日勸說著,她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身體恢複需要能量。走到莫研的跟前,彎身在床邊,一下下輕撫著莫研的頭,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我去給你盛點粥,他熬的!”
那個“他”字被說出,莫研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襲來,“不吃!”莫研咬牙擠出兩個字來。那個該死的人渣還沒有走嗎?心裏恨恨的,對於金之莫的莫名闖入還理不清頭緒,他的突然狠決任誰也無力招架。
“這個時候別鬧別扭了,恢複健康才最重要。老師給你拿吃的去,你不要起來!”歐陽澤日在莫研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後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一開門麵碰上一臉鐵青顏色的金之莫。
麵對金之莫的淩厲眼神和接下來連轟帶炸的追問,歐陽澤日保持著沉默。他不想激化矛盾,所以把莫研吃了未完善過的藥物這件事閉口不提。直到金之莫開口質問,他為什麽要親莫研的額頭時,歐陽澤日正在盛稀飯的手一抖,幾滴稀飯就濺在了自己的手上。
擦掉手上的稀粥,歐陽澤日輕描淡寫的解釋:“隻是想安慰安慰一個受傷的女孩兒而已!”其實出於什麽心情那麽做的,歐陽澤日此時已經想不起來了,心思所致吧,所以做得很是順其自然。從廚房中走出,一路上都是金之莫纏在身側,還臉色臭臭的。
在臥室門口,歐陽澤日停住了腳步,轉身對金之莫說:“如果想讓莫研早點好起來,你還是暫時不要出現才好!”說完,把金之莫一個人扔在門口,推門而入,然後果斷的把門關死。倚著門,透過蔓延在空間中的黑去看莫研,試問:“要開燈嗎?”
“隨便!”莫研有氣無力的嘟囔一聲。當房間裏亮堂了,莫研不禁的往被子裏縮了縮。看看歐陽澤日手中的碗,莫研很自覺的擁著被子坐了起來,周身的不適,讓她的臉頰又紅了個透徹。
“總會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即使這個催化者不是你心裏深愛的那個男人,但也是人生的一個進步!”歐陽澤日苦笑一下,然後坐在莫研的床邊,勺子攪了攪碗裏的稀粥,舀起一勺送到莫研的嘴邊。之前做好的,一直溫在鍋中,此時不冷不熱。
莫研含住勺子,溫熱的感覺,慢吞吞的吃著。心情卻一直沒得到過紓解,沉悶著一張臉,這件事情怎麽也無法釋懷。心中就像是空了一樣,無限的空洞不斷的擴大,直到黑暗鑽了進去開始無情的吞噬著靈魂。莫研嘴中溫熱,心裏卻冰涼。
今天難道不是末日嗎,莫研自問。一碗稀粥就食不知味的吃盡了,莫研被歐陽澤日徒手擦了擦嘴角,引出莫研的一種不祥的預兆。“不要對我太好!”莫研知道金之莫還在,不想生出其他的矛盾,不想歐陽澤日是出於什麽立場,自己現在最想一個人獨處。
“我在自責,不應該給你暗示,也不應該放任你的行為!”歐陽澤日不加情感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訴莫研也提醒自己,這樣的行為以及目的是很單純的。
“我已經可以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了,是我不懂事!”莫研苦澀的咧咧嘴,然後身體一滑,便又躺下了。“歐陽老師,你有事就先走吧,順便把我寢室裏的畜|生也帶走!”蒙上被子,莫研如是的說著。
透過被子,歐陽澤日聽出來了莫研梗著的聲音,沒什麽可再安慰的。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簡單的告辭,一切都很簡單,開門關門,然後看到一臉漆黑的某人。“還用我多說什麽嗎?”歐陽澤日眉宇抖了抖,沒有太多的感**彩。
金之莫把莫研的話都聽進了耳中,隔著門板,卻能想象得出她是個什麽臉色。自己沒法辦說出什麽,自從莫研手中握著了三學分,她可真的就不曾來上過課了,再點名對她也不造成什麽影響了。
好像隻有離開一個選擇了,金之莫跟著歐陽澤日離開,到了樓下,歐陽澤日和宿舍的管理告了別。舍管阿姨盤問了莫研的情況,然後詫異的盯了好一會兒金之莫,不知他是怎麽上去的,自己竟然沒發現他的身影。
“他是莫研的班導師,很擔心她!”歐陽澤日淡漠的解釋了一句,讓金之莫的緩解了不少的尷尬。最後二人還是在舍管阿姨半信半疑的目光下走出了女生宿舍。當兩個人就要分道揚鑣的時候,歐陽澤日開口丟下一句,讓金之莫呆愣了許久。
好長時間金之莫才反應過來歐陽澤日的意思,他說今天很安全,若是還有以後,一定要做好防備,二十歲隻適合戀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