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爺爺,好幾年沒看孩子了,由於之前跟他爸鬧了一些矛盾,一直沒有聯係。”

“我就遠遠地看一眼,你們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塊去行嗎?”

張寶上下打量了下張公正,很是抱歉地開口道:“老人家,我知道您想看孩子的心情,可是不巧的是,他們父子已經離開滄海市一段時間了。”

“您不知道嗎?”

“您怎麽來的時候不跟泰南打個電話啊!”

“父子再有矛盾,哪有隔夜的仇啊!”

“你看這事給整的。”

張寶看著張公正,真把對方當成了泰南的父親,泰源的爺爺。

張公正歎了口氣道:“人老了,不怎麽喜歡電子產品,我就沒有帶手機來。”

“這樣吧,可否帶我去小源所在的教室看看,我想看看孩子上幼兒園的地方!”

張寶一聽這話,立馬點頭道:“這沒有問題,您裏麵請,我這就帶您過去。”

說著話。

兩人就進了幼兒園,朝著小一班的教室走去。

張公正似乎不善言談,隻是從兜裏麵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道:“小夥子,買盒煙抽吧!”

張寶立馬拒絕道:“大爺,您這樣可就見外了。”

“泰南我認識的,還一起並肩戰鬥過,想當初有個歹徒想要對孩子們不利,就是泰南出手救下了孩子們。”

“我怎麽能要您的錢呢!”

“到了,就是這個教室。”

張寶立馬朝著裏麵喊道:“楊老師,你出來一下!”

隻見身穿黑色絲襪,小黑靴的楊倩走了出來道:“張隊長,怎麽了?”

張寶立馬指著張公正介紹道:“這是泰源的爺爺,他想看看小源平常在幼兒園生活的場景,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楊倩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張公正。

此時,張公正已經走入到了屋子裏麵,來到了一個貼著泰源相片的櫃子前,他打開了櫃子,鼻子隻是一嗅。

張公正的雙眼內立馬露出了奪目的精光。

他整個人開始顫抖了起來,神色猙獰道:“沒錯了!”

“就是他!”

張公正直接轉身朝著外麵而去,再也沒有搭理一臉懵逼的張寶和楊倩。

就這樣。

張公正離開了幼兒園,來到了一個公交車站台,等了一會,便上了一輛公交車。

此時,公交車上沒有人,隻有一個司機。

司機笑著道:“老人家,您這多好,直接就是專車了,這是要出城啊!”

“終點站下是不是?”

張公正沒說話,似乎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想下車已經晚了,

他隻好找了個位置坐到了車上,開始默默的計算著什麽。

大概過了五分鍾。

車停了,走上來一個打著黑傘的男人,他看了一眼張公正,笑著開口道:“沒想到在這裏還能夠遇到您。”

張公正突然抬起了頭,口中計算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最後,隻化作了一個字:“死!”

轟~

宛如有一股風從公交車內吹過,正好吹到了打著黑傘的男人身上。

接著這男人依舊帶著遇見至親的笑意,身上的衣服開始消散,手中的黑傘也是變得破破爛爛,直至男人化為了一具枯骨,徹底堙滅在了公交車上。

“黝嘿!”

“老爺子挺不簡單啊!”公交車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繼續開著車道。

張公正立馬開口道:“停車,我要下車!”

“快點停車!”

“您別激動,別激動,立馬就停車!”公交車司機是一個紋身大漢,此時趕忙刹住了車,正好停到了一個公交站牌下。

張公正迫不及待地就要下車。

忽然門開了,直接被人給撞到了車上。

隻見,這剛剛上來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中年人,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將張公正撞得差點倒在了車上。

“既然上了車,又白吃了我們的東西,那麽你還想完完整整的下車?”斯文中年人惡狠狠的說。

張公正眼裏露出怒容道:“哼!”

“若不是我體內的力量在這裏被壓製到了最低點,你以為你能撞動我?”

中年人扶了扶眼鏡,笑著開口道:“我們是打不過您,我們都是域外戰場死亡的幽魂,之所以守在這裏幾十年不曾散去,那就是為了今天。”

“剛剛你下手可真重啊!”

“他可是你的兒子,你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就將他打得灰飛煙滅了!”

張公正沒說話,隻是看著這中年人道:“我念在你是一位教書先生,曾對神祇做過貢獻的份上,你下車,我不殺你!”

“嗬嗬!”中年人猛地衝了上來,直接將手中的公文包給舉了起來,朝著張公正就砸了過去道:“現在知道怕了?”

“你這種冷血的東西,也配跟我談仁慈?”

“你不就是沒有力量了嗎?”

“這裏對你造成壓製,對我也是造成同樣的壓製,咱們就在這裏好好比劃一下,你不是很厲害嗎?”

中年人一邊砸,一邊不停地嚷嚷著道:“當年你伸手滅了一座城,你眨過眼睛嗎?”

“現在你竟然隻是因為我為神祇教過幾年書,就要放了我?”

“你說出去誰信呢?”

“神祇的公仆,這名字挺屌啊!”

“竟敢堂而皇之地利用神祇的力量濫殺無辜,無法無天!”

......

張公正被打得捂著頭,不敢還手,嘴裏卻是不斷地又開始計算著什麽,直至中年人打累了,他一邊喘氣,一邊又踢了幾腳道:“快點的吧!”

“墨跡半天了!”

張公正猛地抬起了頭,眼裏露出憤怒之色道:“死!”

下一秒,一股風吹過,直接吹得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開始消散,血肉模糊,直至變成了一具骷髏,然後化為了灰燼。

與此同時。

公交車也是停了,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道:“哈哈,放心吧!”

“回去我帶你們上分,職業代打,上分無限!”

少年帶著耳機,背著書包就走上了公交車,正好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張公正。

他立馬走了過去喊道:“爺爺!”

“您怎麽在這?”

“這是怎麽了?”

“誰打的你!”

“我這就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抓他!”

張公正直接推開了少年,怒吼著道:“滾,滾一邊去!”

少年被推開,也不惱,而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道:“哈哈哈,爺爺,你也有今天!”

“當年你親手將我們殺死,隻為了討好你的主人,現在你可曾有一點後悔呢?”

少年說著話,將身後的書包打開,裏麵露出了幾個課本。

他拿起課本,開始誦讀了起來。

一股股奇特的力量隨著少年的誦讀,不斷地衝刷向張公正的身體,似乎在將他身體內的神祇之力淨化。

這是在動張公正的根本!

張公正瞬間急了,他的口中開始再度快速地計算著,可越快越亂。

他在計算錯了兩次後,第三次猛地看向了少年道:“死!”

少年望著張公正,眼裏沒有恨意,也沒有不舍之意,就那樣平靜地看著他,笑著化為了灰燼。

“啊啊啊啊!!!”

張公正披頭亂發,已然到了暴怒的邊緣,重新再殺一遍自己的親人,這是多麽大的傷害和打擊。

司機大漢歎了口氣道:“何必呢,你不殺他們不就行了。”

“不行!!!”張公正宛如瘋了般,執拗地開口道:“神祇要殺的人,絕對不能活著!”

“他們必須死!”

司機大漢不說話了,隻是一腳刹車,再度將車停了下來。

張公正警惕地看向了外麵,發現並沒有什麽人上車後,他這才起身道:“你們這群人,見不得光,也走不出這裏。”

“為什麽還要來找老夫的麻煩?”

“就這樣,在這裏活著不好嗎?”

張公正走到了門口,可是車門沒有開。

司機大漢從駕駛位站了起來,朝著張公正走了過來道:“你可能不知道,因為我們都是有信仰的人。”

“所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是我們這些苟延殘喘下來的家夥,最好的結局。”

說著話。

司機大漢上去一拳打在了張公正的鼻子上,瞬間打得對方鼻血竄了出來。

下一秒。

司機大漢又是一拳砸在了張公正正要計算什麽的嘴上,又打在了對方的眼睛上。

如此。

一頓暴揍。

張公正也不閃躲,司機大漢卻是絲毫不手下留情,若是手中有刀,若是能夠帶著一把刀,恐怕早就將張公正給砍死在這裏了。

“你當年為了得到神祇之力,不惜出賣自己的國家,甚至就連最信任你的戰友,也是被你殺死。”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導致多少人生靈塗炭!”

“對!”

“你沒有想過,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已經徹底滅絕了人性。”

“去死吧!”

“老東西~”

砰!

司機大漢一拳將張公正擊飛,狠狠地撞在了後車座上,然後如同死狗般躺在了地上。

“死!”張公正終於計算出了什麽,直接開口說出了這一個字。

司機大漢大笑著化為了飛灰,消失在了公交車上。

張公正艱難地爬向了車門口,一把就將公交車的車門給拽掉,直接扔到了一邊。

終於出來了!

張公正爬出了公交車,直接滾到了站台上,不動了。

忽然。

他鼻子一動,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隻見一個身穿裙子,塗著厚厚的粉底液,打扮精致的男人正在做著雜糧煎餅。

張公正看向對方的時候,這人也是看向了張公正道:“你吃了我的雜糧煎餅沒給錢,所以為了懲罰你,我把你拉到了域外戰場的一個奇異空間!”

“在這裏,你要待上十五年,哦不!”

“你要待上一百十五年的時間,正好將你欠我的十五塊錢給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