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婚令如山
那是她被老頭子帶回來不久,她接受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給他挑選每天要穿的衣服,之後在一起的十幾年裏,她每一天的衣物基本上都是自己親手搭配的,除非自己有什麽事不在她的身邊,或許才會由著她自己來。
但這樣的機會五個手指都可以數清楚。
這樣的習慣似乎就這樣在兩人的默認下形成,直到她突然離開,不讓任何人找到她,這個習慣才被迫停止,可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依舊是去替她挑選當天要床的衣服,這是種深刻到了骨子裏的習慣,根本改不了,就像他這輩子無法放開她一樣。
洗完澡,看到床上擺放好的衣物,很簡單淺紫色的真絲連衣裙,隻在腰間別著一條金線繡著薔薇的腰帶,裹肩的設計露出性感的鎖骨,看著嫵媚而妖嬈。
紫色很考究人,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穿出其中的味道,一不合適就顯得俗氣了,可這身簡單大方的真絲連衣裙套在她的身上就是量身定做的,美的不可方物。
“下去吧我已經讓廚房準備好了你愛吃的。”說著就擁著她朝樓下走去。
隻是沒想到的,冤家路窄這句話原來真的很適用在她的身上,才下了皇朝的總統套房,竟然會遇見他們。
夜曼文挽著徐家宗來到皇朝卻沒想到遇到從上麵下來的夜未央,柔靜的眸底掠過幽邃,隨即笑意盈盈的上前,“姐,你怎麽在這裏?”
聽著夏暻寒耳語的夜未央聞言抬眸,看向對麵站著的夜曼文和徐家宗,清冷嫵媚的眸子隨意一掃,看著那臂彎上不由緊了緊的手指,嬌豔的唇角輕輕上揚,淡紫色的裙擺隨著走動而微微揚起,帶出優美的弧度。
沒有回應,冷漠的態度頓時讓夜曼文有些尷尬的愣在那裏,輕盈的眸底染上委屈,有些紅潤的咬著唇瓣。
徐家宗看著麵前美的不可方物的夜未央,眼睛都有些發自,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夜曼文輕扯了下他的手腕,眼神卻是委屈的望著瞅著夜未央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姐,你也是來用早點的嗎?一起吧。”對於夜未央的冷淡,夜曼文有些小心翼翼的提議,仿佛在害怕一樣。
聽著她的提議,徐家宗眸色一顫,望著夏暻寒那占優勢的環抱著她,儒雅的眸底掠過幽邃,隨即附和道:“是啊,一起用餐吧。你才回來對S市一定還不怎麽熟悉,用完餐後我們還可以陪你到處逛逛,正好我跟曼文今天都有時間。”
這話語之間完全沒有提到夏暻寒,就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但又說的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寒少,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徐家宗還要遊說的時候,經理連忙迎了過來,恭敬的彎腰輕聲道。
聞言,夏暻寒點了點頭,擁著溫嵐始終一言不發的離開。
看著那傲慢的姿態,徐家宗沉下了眸色,摟著夜曼文的手緊了緊,臉上依舊是儒雅的淺笑,抬腳就要跟上,卻被經理有禮的攔住。
“徐少爺抱歉,寒少用餐一般不喜歡有人打擾。”雖說是恭敬的姿態,可言行之間又多了股氣勢,竟讓徐家宗有些不敢造次。
愣在那裏,看著相攜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半響這才回眸望向夜曼文,柔聲道:“曼文,我們去那邊。”方向赫然跟夏暻寒離去的一樣,隻不過在距離三桌的地方被人攔下。
徐家是S市三家之一,他徐家宗徐家長孫,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一雙眸子頓時陰霾得嚇人,很快掠過,恢複正常。
點了餐點上來,徐家宗狀似專心的用著早點,可隻要細心,就會發現他的眸光總是落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
夜曼文今天也沒那麽多心思去在意他的反應,腦子裏都是夜未央出現在皇朝的情景。
照剛才來看,她應該是從樓上下來的。
皇朝雖貴為酒店,但並不輕易接受客人,隻有大堂對外開放,必須有錢才能進來,而二樓以上則是要有貴賓卡也就是vip會員,這vip還分三種。
這第一種普通的隻能進二樓到五樓,這銀卡則是可以到達十五樓,這最後一卡金卡則是沒有限製。
但單是進大堂都不是一般有能力者,就算她是個初級會員這在上流社會那也是極為長臉的事。
就連夜徐白三家在皇朝都隻有各家的老爺子手上有一張銀卡,更別說他們這些晚輩,想要去二樓還必須靠父母的臉麵。
剛才看夜未央是從這裏出來,難道是她昨晚住在這裏?
一想到這種可能,夜曼文眸底就滑過一抹嫉妒。
聽說這皇朝的房間間間堪比皇宮,就是最初級的一間房的裝飾就足以在最昂貴的地區沒下一棟別墅。還不說其他各種王妃般的服務。
住一晚更是天價,她怎麽會有錢住這裏?
就算她小有成就,她也不相信皇朝是她能消費得起的,難道是……
心中的猜測讓她不由往後看了眼,正好觸及到夏暻寒將麵前的食物吹涼遞到她的跟前,那溫柔體貼的姿態著實讓人眼紅。
“曼文……曼文……”望著突然轉過身去的夜曼文,徐家宗連喚幾聲都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最後不得已輕拍了下,這才將神遊的她喚回來。
“曼文你怎麽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沒事,隻是覺得姐好不簡單,竟然可以住皇朝,估計就連爸媽都沒這個機會。”感歎的話語換來徐家宗幽邃的一眼,腦海裏躥過什麽,最後竟然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不過,家宗你說大家知道了會不會誤會姐,皇朝是出了名的挑選客人,姐這麽年輕竟然就可以住這裏大家會不會認為她是……”似乎話有些難以啟齒,夜曼文有些猶豫。
“是什麽?”明明猜到了她要說的話,可徐家宗還是忍不住低問。
“會不會以為姐是被人包養,畢竟能進皇朝不僅要有錢還要有權。姐這麽年輕就能夠住進這裏,我想大家都會懷疑吧!”像是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難聽,夜曼文忍不住紅了雙頰,一雙柔靜的眸子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唇角緩緩上揚,立刻又故作緊張的道:“你說這事要不要讓爺爺知道,讓他老人家說說或許可以避免一些誤會。”
聞言,徐家宗夾著東西的手一頓,隨即又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徑直用餐,期間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結完帳起身前,才沉聲道:“這畢竟還是夜家的事,我不好出出主意,你自己決定吧。”說完沒有再去看他們一眼便離開。
望著那儒雅的背影,眸底掠過勝利的光芒,這才匆匆追了過去。
看著兩人消失在皇朝,夜未央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副不願再吃的模樣。
見她隻吃了一點,夏暻寒不滿的皺眉,“不好吃?”
搖了搖頭,夜未央直視著那雙妖孽的鳳眸,“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直接的讓夏暻寒心都發疼。
握著筷子的手猝然緊縮,玫瑰色的唇瓣抿的都泛白了,深邃的眸底掠過寒光。
良久,再次抬眸,依舊是那爾雅不凡,清俊高貴的寒少,隻是那雙布滿溫柔寵溺的眸子已不再,冷得讓人有些發顫,心酸。
“不顧一切也要回去?”
“是!”不給思考後悔的餘地,夜未央果決應道,立刻換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望著滿地的狼藉,夜未央眉宇都不曾皺一下,隻是那麽冷靜的看著將杯子掃到地下的男人一眼,那樣的冷和堅決。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來了經理,看著渾身沙發著森寒氣息的夏暻寒,緊張的急急追問:“寒少,是食物不合胃口嗎?我立刻讓人去換。”
看著經理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夜未央無聲輕歎,衝著他擺手,示意他離開。
“這裏沒你的事,忙你的吧。”柔靜的嗓音頓時安撫了經理惶恐的心,這才不放心的退下。
“堅持?”不死心的再次追問。
這次夜未央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蹭的一下,夏暻寒用力推開椅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隨便。”話落,憤然轉身,沒有看到夜未央眸底一閃而過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