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另有打算
呂大公主發飆的舉動和聲音立即將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好奇,四麵八方的人聞聲向這邊聚集過來,指指點點,小聲交談著。
容蕊芯和葉媽媽婆媳的神情怔了一下,亦是被她強悍的氣勢給逗樂了,兩人不禁抿嘴笑了笑,慢步上前來,且要看看這位醫生到底有多狂妄,對病人家屬求助如此無動於衷。
辦公室內,正想趴在桌麵上休息的男醫生,很明白自己門口的吵鬧聲,心煩意亂的他心裏直罵娘。
為了安靜,不得不重新站起來,氣衝衝地打開門,雙眼閃著嚴厲的光芒,黑頭黑臉地叫:“吵什麽,這裏是醫院,不是給你們撒野的地方!”
“小子,你也知道是醫院,你這個混蛋有什麽資格穿上白衣大褂,像你這種爛人也有配當醫生!”
看清楚眼前的年青醫生,冷著臉孔的呂纖纖眼底泛起一陣陣冷寒光芒閃爍,橫眉堅眼的人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潑婦風範畢露。
對於呂公主今天突然情緒易怒,都是因為的心情所致,才會失控發飆,可以說她是潛意識地發泄出來。
當然,剛才的一幕也徹底將她給惹火了,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無良醫生,發飆也是情理之中。
“你什麽意思,真的個瘋子,要鬧到外麵去!”
往外麵的人群掃一眼,男醫生皺起眉頭大聲斥責,神情有些露出不屑之色,往後退一步,又想關門不理人。
心頭大怒,呂纖纖疾手伸擋住他的門閃身進去,眼神中帶著淩厲,怒罵:“怎麽,怕害了,今天你不給她一個說法,你休想有安靜
。”
“你們怎麽回事,快出去,出去,現在是我休息時間,想要看病等上班之後再來!”
眼底閃爍冷冽逼人,定定地瞅著眼前的人,男醫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實在是不明白現在女人怎麽沒有半點修養,不但大吵大鬧而且無禮之極。
“哼,休息,小心本小姐讓你一輩子都在休息!”
驕傲地抬頭顱,呂纖纖對這個看似斯文卻毫沒什麽良心的醫生感到十分厭惡,冷哼一聲,接著視線一轉,瞄著身後戰戰驚驚的女子,聲音柔軟了許多詢問道:“小姐,怎麽回事,說出來,我們大家幫你作主!”
“我…我…”
突然遇上這種情況,懵懵懂懂的女子瞄著眼前對峙的兩人,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此時,嫻靜溫婉的容蕊芯拉著婆婆也跟著進入辦公室,她進來後並沒有理會吵鬧的人,反而是興致勃勃地觀望著這間辦公室內。
雖然醫生的辦公室大致規格都是差不多相差無異,在細節的設置可以能夠看得出來主人的性格。
從容不迫的容蕊芯冷眼緩緩巡視他的工作台麵,眼前的毫無瑕疵和中規中矩的擺設,猜得出他是個固執又倨傲的人。
當然,一個人的好與壞,完全是在處理事情上來判斷,從他剛才的罕見品格和醫德,容蕊芯難於對他有好感,會不會做人,等於他會不會做事!
“要理論什麽,我是按照醫院的規定行事,如果有什麽意見去找院長理論!”
沒待別人回應,男醫生替自己的行為推卸責任了,那雙眼眸中帶著幾分桀驁不馴,輕撇的唇角中帶著幾分冷硬,冷峻的眼睛睨視著她們,麵對突然找上門來的女人,心裏惱怒不已。
“什麽找院長,剛才你說的話,我們什麽都聽見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冷血動物,人家給你下跪求情,你這個混蛋都說什麽!”
“我說什麽當然記得,我既不是什麽泥菩薩也不是什麽天地軍師,跪我有什麽用,如果一切靠跪就解決問題的話,那麽別人天天都願意跪!”
冷瞥她們一眼,眉毛微皺,薄薄的嘴唇抿著,男醫生昂著挺胸說的大義凜然,再也不甩人,返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
“你…你…”
氣得咬牙切齒的呂纖纖小臉通紅,指著對方半天說不話,噴火的眼睛怒盯著那個冷酷無情的家夥。
拿人家沒法子,眼看敗陣下來,不甘心的呂纖纖神色忿忿,眼眸一轉,落在優雅淡定的人身上,嘟起小嘴埋怨地叫:“蕊芯,你說話啊,我都被人欺負了,你也不幫我!”
“嗬嗬…有什麽好生氣,要生氣也是你讓別人生氣,而不是自己被人氣得生氣,否則會很吃虧!”
靈靈的水眸瞅著氣鼓鼓的人,容蕊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淺笑的嘴角摻和著令人揣摩不透的冷意,幽厲的眸光從男醫生帥氣的臉孔掠過,輕描淡寫地道。
視線飄移留在眼前這位年青的母親身上,朝她點了點頭,容蕊芯輕聲道:“你兒子是怎麽回事?現在沒錢治療嗎?情況是怎麽樣?”
“我…我兒子是被火燒傷,幼兒失火燒傷我兒子,賠了幾萬元全都用光了,拖了許多藥費,我隻是想求醫生,幫我兒子打止痛針,現在沒有藥用,痛得一直在叫,我…我也是沒有法子,嗚……”
想起自己兒子現在的慘狀,眼前這位年青媽媽顧及不了別人怎麽看待自己,不禁又失聲痛哭起來,傷心欲絕的哭聲讓聞者心酸!
此時,在門外圍觀的幾人總算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原來是病人的家屬沒錢治病,無奈的她給醫生跪下求助,好的美女打抱不平來找醫生論理引起的熱鬧。
“醫生也真是的,雖然人家沒有錢,但是救人的性命比較重要,該先給病人治療才行!”
“就是,一支止痛針值多少錢,先幫小朋友止止身上的痛也不過份!”
“為了一支止痛針,給醫生下跪,真是沒天理,叫我們窮人怎麽活!”
“下跪雖然解決不了問題,難道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拋棄自尊給別人下跪!”
“冷血人物,對下跪的人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什麽醫生,什麽白衣天使,狗屁不通
!”
“……”
一句句指責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得知真實情況之後,眾人自然是同情弱者,一雙雙帶著鄙夷的眼光從外麵射進來,刹那間,坐椅上的男醫生千夫所指,成功地激怒了好幾位患者和病人的家屬。
對於大家的反映,辦公室的人流露各種表情,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呂纖纖,差點歡呼雀躍起來,因為眼前緊繃著臉孔的臭醫生被氣得要吐血了。
抿了抿嘴,似笑非笑的容蕊芯挑了挑眉頭,帶著詢問的眸光斜視旁邊的婆婆,見她給自己點頭,使個支持的眼神,接著扭頭轉向前麵的人問:“纖纖,我們一起去看看小朋友現在怎麽樣!”
“好,快點去看他!”
談笑風生間,同情心泛濫的呂纖纖早有這個打算,準備馬上跟著去探望可憐的小朋友。
“我能夠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正想與婆婆離開的容蕊芯不由自主地停下,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便知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林墨書,我在n幢樓,你們三人都過來吧,我們要去見一位受傷的小朋友!”
“呃,好,快點過來吧!”
簡單說清楚後,立即收線,又對著她們道:“走吧,我們到外麵去等他們!”
從頭到尾,容蕊芯都沒有正眼去正視過男醫生一眼,踏進他的公辦室再到現在離開,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容蕊芯!容醫生?”
驀然,坐在椅子上的人霍然起身,犀利的眼光死死盯梢著正要離開的人,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喜意,俊俏的臉孔露出難於置信表情。
其實,剛才熟悉又柔軟的嗓子響起時候,他已經猜測著眼前的人是誰,特別又想起對方的名字時,隱約感覺有可能是芳名遠播的配藥師。
但是,他一直都不相信她會出現在醫院,而且又是在自己的辦公室,直到她真的要離開了,才忍不住叫住她離開的腳步
!
喜悅又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
容蕊芯不禁回首而望,冷眉高聳,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緊接著,犀利的精芒驟然浮現,逼視的目光含了一絲冷意,半晌,清冷的聲音裏仿若染上威嚴:“有事?”
“你,你真的是容蕊芯?”
微微緊張的聲音,俊臉露出驚喜,眼中精光閃爍,明知眼前的人就是她,依舊力爭求證,仿佛心跳都加速,早已期盼能夠認識配藥師,現在高興得有點措手不及。
“她就是容蕊芯,她就是配藥師,怎麽,現在又想跟著我們套交情是不是,告訴你,我們蕊芯就討厭你這種沒良心的冷血的家夥!”
腮幫鼓鼓的人雙手叉腰上,呂纖纖怒氣洶洶地接上他的話茬兒,心中徹底鄙視眼前這種小人。
她的證實,同樣驚呆了門口聚集的人,個個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最出名的醫生會在眼前,實在是太意外了。
“你……”
被嗆得無言,不想理會刁蠻的女人,正色凝視著墨鏡的人,敬重地道:“容醫生你好,我是曾仕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踏前幾步,臉上湧現出了喜色,紳士翩翩的人伸手,眸中逸出一抹神采,露出客氣的表情。
“你好,曾醫生是海歸?”
嘴唇微勾,一絲冷冷的笑意沒有半點的溫度,容蕊芯的語氣之中帶著肯定,卻並沒有伸手與他握手的意思。
“唔,是的!”
汕汕收回自己的手,曾仕傑眼底幽光閃過,心頭暗悔不已,竟然在她麵前沒有留下好印象。
現在軍區醫院內,誰不知道馬睿主任和林墨書他們都是眼前人的徒弟,可以說現在他們的身份可是水漲船高,別說其他人,就是咱們的院長大人也視其為寶,其因皆為是她身份而起
。
“海歸先生,怪不得,隻知道下跪是為了泥菩薩,為了天地軍師,卻不知道,絕望的人為了求助也會拋棄自尊,跪下自己膝蓋!”
微挑如柳的眉梢,促狹的眼神投向對麵,冷冷橫了一眼,容蕊芯微微下垂的眼瞼裏蘊藏著淡淡的譏諷,丟下話兒,挽著人邁步離開。
“容醫生…在下…”
凝視著往外走的人,又羞又愧的曾仕傑再也說不出心裏的話,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開,腸子都悔青了。
得意洋洋的呂纖纖離開前,傲慢輕瞄他一眼,一副拽拽的樣子,轉身跟著走出來。
門口處的眾人,見到她們走出來,立即散開讓路,一雙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戴墨鏡的人。
“小師傅,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準備要去看誰?”
剛走出辦公室,右側走廊朝這邊走來三人的身影,林墨書見著她們就大聲嚷嚷,引來更多行人注目。
大男人衝著女人叫小師傅,別人想不注意也行,更何況當今社會,真正拜師並且天天掛在嘴邊叫的人實在是太少數了。
待他們走前,處之泰然的容蕊芯眉峰高挑,僅僅瞄三人一眼,抿著嘴唇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你們才來啊,剛才有一隻好大的海龜,特別牛氣,可惜你們都錯過好戲。”
露出俏麗可愛又壞壞的笑臉,呂纖纖笑嘻嘻地衝著他們三人叫,與她剛才怒火衝天的樣子截然不同。
“海歸?”聳了聳眉頭,馬睿不禁抬著視線,瞅著掛在門頂上的名牌,很快搞清楚,她嘴中所謂的‘海歸’是什麽!
另外兩人也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射向方,心中一目了然,看來是他惹出什麽事情出來。
或許是海歸過於出眾,眼前的三人對自己的同僚挺了解,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已經過十二點鍾,時間不早了,淡然的容蕊芯凝望著發愣的人,輕聲道:“這位太太,你兒子在什麽地方?我們去看一下,盡力幫助你們就是
!”
“謝謝你們,我叫程娜娜,謝謝大家…我帶你們去!”
神情恍惚的程娜娜一直以自己是在做夢,真的不敢相信能夠在絕境之中遇見貴人,雖然都不知道她們大家的身份,從幾人身上的高雅氣質,便知不是平凡人,所以心中十分感激!
程娜娜又驚又喜的眼光迎著墨鏡後的雙眸,看不清眼底閃耀的光彩,但是自己也能夠感覺到她柔和鼓勵的光芒,而且自己好像記得電視裏過她名號,是很厲害的醫生。
“呀哎,你別客氣,快點帶我們去吧!”
急急躁躁的呂纖纖打斷兩人的對話,想著快點去看受傷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嚴肅!
“是,請跟我來!”
前方帶路,程娜娜心情起伏不平,悄悄掉眼淚的她現在是滿懷著期盼,希望可以有人能夠幫助著自己的兒子。
可以說,現在麵臨無路可走的程娜娜是將她們當作救命草,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願意幫忙的人身上。
比起她複雜的情懷,身後的幾人心思簡單多了,能幫側幫,是她們處事的規則,並沒有將自己抬得有多麽偉大,或者有多重要。
拐了一個彎,往小兒燙傷住院部而去,她的兒子就是住在裏麵。
六、七個俊男美女,而且又是個個氣度卓越,錯肩而過的眾人仍然是忍不住瞄了瞄這群拉風的家夥,不明是何方人物會出現在這裏。
“醫生,我兒子就在這裏!”
推開病房的門,程麗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領頭走進來,由於人數過多,立刻引起病房裏的其他人注目,愕然地望著走進來的人。
“怎麽是那麽小的病房,而且又是三張病床位,會不會很不方便,你們大人又怎麽安排自己睡覺啊!”
剛進來,看清楚裏麵的環境,緊緊皺著眉著的呂纖纖忍不住嘰嘰喳喳起來,跟好友現在住的病房簡直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凡間,天地之別,沒法相比較
。
誰知,呂纖纖心底話兒情不自禁地隨口說出來,旁邊的一道道凜冽的眸光齊齊刷地睨視著她,差點她被織熱的眼光燒出幾個窟窿出來。
被人瞪得莫明其妙,霎時,回味過來後,小臉蛋變了又變,呂纖纖尷尬地笑了笑,後知後覺的她終於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兒。
“小姐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病房是有點小,但是沒法子,現在的床位緊缺,我們能夠輪到一張病房算是不錯,隻不過,再過幾天,或者,會被醫院逐出去!”
走在前麵的程娜娜並沒有發現她們的異常,反而心中都十分讚同對方的話,一間病房內安排三張病床,再加上照顧孩子的父母,再加上探病的親戚朋友們,就像現在突然擠進來六七人,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了!
其他人見到她們進來,雖然好奇的眸光瞄來瞄去,誰也沒有開口猜疑說話,整個病房內隻有剛進來的人交談。
冷清的視線從她那張淒苦又黯然的臉上掠過,然後正視前方病床上的小病人,神色微沉的容蕊芯淡淡地詢問:“程小姐,你的兒子是他嗎?”
“是的,現在他疼得睡著了!”
含淚的眸子瞅著兒子痛苦的表情,程娜娜的心裏傷痛極了,揪著自己胸口上的衣服,哽咽地道:“他身上三分之一的皮膚都被燒傷,從背後到雙腳,一大片,一大片的燒傷,醫生說想要治好傷口,要動好幾次手術來換皮,可是現在…現在我…”
默默流淚的人再也說不下去,用雙手掩著麵不敢放聲哭泣,家裏沒有經濟條件,想要救兒子,要負擔起兒子今後的大大小小手術,對於程娜娜來說單單是醫生報價出來的手術費,也是天文數字了。
別說以後,現在的她快要身無分文,拖欠醫院的費用已經不少了,如果再不交的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趕出病房,逐出醫院!
“程小姐,你的老公呢,你兒子的爸爸呢,怎麽沒有看到他?”
其他兩張病床上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或者爺爺奶奶相伴,唯有眼前的病床是孤苦零丁隻有母親在場,皺著秀眉的呂纖纖忍不住問道:“難道是上班沒有空過來嗎?”
“不是…不是…”
搖晃著腦袋,程娜娜的淚水掉得更凶,好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死死咬住嘴唇的她不知如何回應她
。
倏時,哭得透不過氣來的程娜娜再也忍不住,為了不打擾房內病人的休息,她拔開人群,直衝著出去!
“這個…”
驚愕的呂纖纖張大小嘴,完全被對方的舉動搞得糊裏糊塗,卻緊跟著她的背影追出來!
無言的容蕊芯並沒有出去,反而是走向前,掀開小男孩的隔高的被子,入眼的是慘不忍睹的燒傷,一大片一大片的皮膚都脫掉了,露出粉紅色的嫩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竟然遭遇如此慘痛的經曆,實在是讓人難於接受。
“芯兒,怎麽樣?”
跟著過來,葉媽媽不禁伸長脖子,也想眺望小朋友的傷口,是不是真的很嚴重。
發覺婆婆的舉動,臉色輕變的容蕊芯心頭微緊,忙放下手中的被子,拉住她道:“媽,不要看,你受不住!”
“真的很嚴重?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看得出來他的家庭不並好,現在又遇見這種事情,真是讓人替他感到難過。”
心慈的葉媽媽露出憐憫的表情,神色有些沉重,也沒有再想著看傷口,輕輕地嘮念著。
輕輕地點了點頭,容蕊芯的心裏也不好受,比自己兒還要小的男孩子,如今卻…叫他今後怎麽麵對生活,唯一安慰的是燒傷的都在後背上!
蹙著黛眉對著旁邊的三位帥哥道:“你們也看一下傷口,盡快想出法子來幫忙!”
“好!”
穩重的馬睿放眼瞄了瞄病床上的孩子,立即含首答應,小師傅要管的事情,亦是自己師兄弟要接受學心的對象。
三人快步走到床邊,神色認認真真地觀查著小男孩的傷口,不允許自己錯過一點點傷口變化
。
交待之後,巡視病房內的環境和住著的人物,記下之後,容蕊芯拉著自家婆婆,轉身走出病房,尋找剛才衝出來的兩人。
進來一堆的人,轉眼間一個個又全都離開,病房內的兩家的患者家屬不禁麵麵相覷,誰也搞不清楚是什麽人物,不過,他們都猜得出一件事,好像都是衝著燒傷的小男孩而來。
踏出病房之後,很快發覺左邊前方的窗前站著兩女的身影,其中一人仍然在哭哭啼啼,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婆媳兩人朝她們兩人走過去,傳來程娜娜充滿苦澀的聲音,細聲細氣地說著自己家的事情,斜視見有人走過來,便停下話題沒再說下去。
“蕊芯,小天的傷怎麽樣?能不能治療好他?”
此時,呂纖纖也不禁露出緊張的神色,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眼前的人,而且自己很情楚對否救回小家夥,唯有她說出來的話才是最可信。
“小天?小男孩叫說小天是吧,盡量幫他恢複吧!”
沒讓人家失望,神色淡然的容蕊芯說出她們正想聽到的事情,不管怎麽樣,隻要自己見著了,怎麽也不忍心不理可愛的孩子。
想起她的處境,眸中幽光閃過,容蕊芯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一疊大紅頭,遞到對方的手裏,輕聲吩咐:“程小姐,我帶的現金不多,你暫時先用著,至於你兒子的醫藥費,我們再幫你想辦法!”
“這個…這個怎麽好意思,你們大家肯幫小天看病,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麽好意思收你們的錢,不能要,我不能那麽貪心!”
搖擺著腦袋,惶恐不安的程娜娜又將手中的錢遞還給她,嘴裏也說著解釋的話兒。
“程小姐,我說句難聽一點的話,你現在何必矯情,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你的孩子想一下,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承擔的話,也不會搞得自己如此狼狽,竟然我們真心幫你,你盡管接下就是!”
冷瞥她一眼,容蕊芯眉梢微動,眸光閃了又閃,語氣頓時也冷淡了不少
。
中心不喜歡對方死撐的樣子,明明是陷入困境,仍是顧及自己虛偽的麵子而推托找借口,反而變得是沒有自知之明。
“程小姐,你現在快要用餐的錢都沒有了,收下吧,蕊芯說的不錯,沒必要與自己過不過!”
安慰著她,呂纖纖也從自己的挎包裏掏出紅彤彤的票子出來,交到她的手中,笑了笑:“我也是一樣,你放心,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和小天,現在你好好照顧小天!”
什麽叫天下掉餡餅?現在的程娜娜是天上掉票票,前一刻,絕望走投無路的她是身無分文,下一刻,看到希望的同時,也擁有一筆可觀的票子給她母子兩人過日子。
傻眼的程娜娜好像徹底被眼前的這一大疊的票票砸得暈頭轉向,半天都反應不過來,欲言又止,怎麽也無法將心頭的感動說出口。
好一會兒,程娜娜低頭瞅著自己手上的票票,眼裏溢滿霧水,什麽話也沒有再說,雙膝麵對著她們三人直直地跪了下來,一邊流淚,一邊磕頭。
“哎呀…程小姐,你這算是什麽,快起來,快起來,我們怕折壽,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大吃一驚,呂纖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扶住正在磕頭的她,想要將她拉起來。
當她跪下那一刻,容蕊芯也懵然了,呆了一秒鍾後,拉著婆婆閃至另一邊,可不敢受她如此大的禮,太嚴重了。
旁邊的葉媽媽也被她的舉動嚇著了,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自己嚇得亂跳的心,暗中鬆了一口氣。
除了自家孩子結婚時受過跪拜之禮,活了大半輩子的葉媽媽亦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有點哭笑不得之感。
對於眼前幾人的恩情,程娜娜覺得自己無以回報,隻好用最古老的感恩之禮來表達自己的謝意和感激。
不顧別人的阻擋,程娜娜穩穩當當地磕了三個感恩響頭,然後才起身,腫如核桃似的眼珠子活似兔子眼,泛紅的瞳眸淚如泉水,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程小姐,請你以後不要輕易給別人下跪,那怕你心中再怎麽感激或者說絕望…不要下跪,你可以另找別的方式,而不是以跪的方式,但願你能夠明白
。”
扯了扯嘴角,容蕊芯半闔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正好遮蓋了一切的情緒。
“我支持蕊芯的建議,程小姐,現在人真的不喜歡你行如此大禮,否則你要要的後果會是適而其返,沒有半點意思,同時也會讓別人在背後議論!”
呂纖纖出加入勸說行動中來,見她動不動就下跪,這個場麵總讓人覺得怪異。
“程小姐,古時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其實現在的孩子們,都沒有跪拜重禮,以後你還少用它吧!”
注視著眼前的女子,葉媽媽意味深長囑咐著她,人雖然可以窮,也不要輕易去踏賤自己的尊嚴,否則,就會成為自己看輕了自己。
“老夫人,謝謝你,我記下了!”
認真的接受她的建議,程娜娜或者無法領會原話中深層的含義,從字眼裏也理解出簡單的意思。
水眸瞄見三位帥哥已經出來了,容蕊芯彎唇柔柔輕笑,調回視線落在眼前人的臉上,小聲道:“程小姐,小心收起財物,你先回去照顧你的兒子,下午或者是明天我們會叫人來幫你們,現在我們得先離開,再見!”
“再見,程小姐,我們要先離開!”
揚起笑臉,呂纖纖也揮手道再見了,反正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幫助她解決所有困難!
“老夫人,兩位小姐,謝謝你們,請慢走!”
凝望著她們三男三女的背影,程娜娜又發呆起來,至今,此時此刻,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好像在夢中的感覺,真怕自己會醒過來後,會是一場美夢罷了。
“媽,對不起,讓你餓肚子了!”
“伯母,蕊芯,我們快點走,我也肚子餓了!”
“快要一點鍾了吧,都錯過用餐的時間!”
“……”
她們的對話聲,遠遠地飄過來,驚醒過來的程娜娜在自己心中的感恩冊子上再劃上一筆
。
她們的恩情,等著自己和兒子以後慢慢還,或許是一輩子都還不清!
半個鍾後,六人已經坐在一家的餐廳裏,一個個正努力地將桌麵上的美食吃進肚子裏,好像是餓鬼投胎,看得葉媽媽搖頭失笑。
第一個吃飽飯放下快子,葉媽媽瞅見兒媳婦是唯一細嚼慢咽的人,立即為她添上喜歡吃的菜,讓她多吃才會有營養。
“媽,謝謝你!”
婆婆如此細心照顧自己,容蕊芯露出燦爛的笑臉,雖然吃得差不多了,不介意將碗裏的菜全都吃光。
“自家人,客氣什麽,還想吃點什麽菜,我幫你夾過來!”
“媽,不用了,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再吃的話,會撐肚子!”
“那就別吃了,現在你的身體是吃飽就好!”
“我知道了!”
婆媳兩人相互關心愛護,坦頭苦幹的帥哥們沒什麽感覺,隻顧著吃東西,在他們的心裏覺得婆媳之間要這樣才算是正常。
呂纖纖心裏可不同,身為女兒家的她卻擔心著自己以後是否能夠有一位疼痛愛自己的婆婆,不過,好像吳延平隻有親妹妹…
女士們剛停下不久,桌麵上的美食一掃而光,最後帥哥們也放下了筷子!
肚子的問題解決了,卻有許多事情還沒有開始,或者說是等著處理,一時間,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一人身上。
迎視著他們的視線,容蕊芯扯出了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淺,對著右手邊的人,道:“纖纖,程娜娜家是怎麽回事?”
現場在坐上六人,隻有呂纖纖跟她聊過天,想要知道,自然是由她告訴大家。
“蕊芯,說起來,那個程娜娜真是個苦命的人,她家在鄉下,讀書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畢業後兩人也就立即結婚,誰知道後來他老公為了求前程,非得要與她離婚,娶了公司老總的女兒,她獨自帶著兒子過日子
!”
“可惜她的前夫不是人……”
隨著呂纖纖解說,大家才了解程娜娜的生活條件,不是普通的淒慘,而是很淒慘…
前夫雖然攀上富貴之家,並沒有給她們母子留下半點財產,而兩人一起拚博買下來的房子,也被他強奪回去,可以說除了兒子,真的是什麽都沒有留給她。
為了兒子,程娜娜咬緊牙根支撐下來,租了一間小小房子,白天送兒子去讀私立的幼兒,她就拚命的打工,賺取母子兩人的生活費,晚上兒子睡著之後,在燈下做手工活,直到深夜才休息。
她的堅強,她的吃苦耐勞,老天爺並沒有格外照顧她們母子兩人,一個星期前,在幼兒園上學的小天正在睡午覺,突然他們幾個小朋友睡覺的間房裏突然失火燃燒起來,其他小朋友都被最快的迅速救出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唯有睡在最裏麵床上的小天好像是被人遺忘似的,當時的搶救人員並沒有發現著火的房子還有一個孩子,直到老師清點孩子,才發現少了一個,此時,已經是濃煙滾滾,火苗衝天,一般的人根本無法進去救人。
幸好消防員趕到現場,知道著火的房間內還有孩子,便立即進行搶救裏麵的孩子,雖然大家都不敢抱太大的然後,最後小天是被救出來,嚴重被火燒傷,立即被送入醫院內。
除了當天小天被送進醫院時,幼兒園的負責人院長丟下三萬塊錢之後,便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期星後,三萬塊早就被用光了,程娜娜平常積下的一萬多也墊入醫療費中,但是對於小天的傷勢來說,也隻不過是杯水更薪,沒正式開始治療,已經是欠費了。
當程娜娜再次找幼兒園的院長時,人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聽人家說是移民出國了,想找有錢的前夫幫忙,人家一句話,不認識你,徹底將她推入絕境之中,所以才會出現今天為了求一支止痛針而給醫生下跪的情景。
故事說完後,大家都靜靜地坐著,心頭十分沉重,葉媽媽已是熱淚盈眶,心中萬分同情程娜娜母子的遭遇
。
“怎麽樣,大家有什麽打算?”
抬目睨視著眼前的他們,波瀾不驚的容蕊芯詢問著他們的意見。
“蕊芯,我們一定要幫她們母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早打定主意的呂纖纖晶亮的眸光環視眾人的神色,立刻說出自己的建議。
“小師傅,我們將程娜娜母子兩人的情況向院長報告,盡量給他申請免費的治療,減輕她的負擔!”
熟悉院醫的製度,馬睿第一個想到是怎麽幫病人免藥費和治療費,爭取最大的優費政策。
“是的,最好能夠幫她申請到免費治療,否則,程娜娜根本無法負擔她兒子的治療費用,憑小家夥身上的傷,最少也要七八十萬,或者是要上一百多萬,叫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怎麽去承擔!”
臉色凝滯的劉建剛亦是跟他想到一塊去了,大家的心中都是想著怎麽幫小男孩處理巨額的治療費。
“我們一起去跟院長提意見,我相信他會同意,不過,我覺得有兩人是不能放過!”
林墨書深沉如海的眸底閃耀著冷冽如寒霜光芒,他的薄唇緊抿,勾勒出完美的唇形,周身的寒意向外釋放。
繼續道:“第一個是那個拋妻棄子的男子,無情無義的東西,妻兒都敢不認,第二個是肇事者的負責人,出了事情就丟下不管傷者的死活,同樣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一定不能放過!”
有道理,大家不由自主地同時點頭,表示都支持林墨書的觀點。
“負心漢,求的是榮華富貴,那麽,我們定要讓他一無所謂,嚐嚐當乞丐的滋味,至於,喜歡移民的家夥,我們就讓他移進監獄裏去當居民,哼!不管他呆在什麽國家,都不能放過他!”
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容蕊芯漆黑的眸子裏突地爆射出強烈的光芒,語調輕飄飄的,像是在訴說著晚上有沒有吃飯,然而他們大家都知道,她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