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189 是緣分?她帶著素以的孩子 5000
小左是個人精,觀察老板嚴肅五官上的神情,指著皺皺的手改為摸自己後腦勺:“是,我去取車。”
顧綿被指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
皺皺在她懷裏還沒睜開眼,大概是覺得冷,白細的小手往她棉襖領子裏縮,動了動洽。
顧綿顛了顛孩子身體,尋找一個抱得更穩的姿勢。
秦律比顧綿高出太多,蹙眉俯視這個身形瘦矮纖細的女人,那麽小的懷,要艱難抱住一個孩子,好在孩子瘦,但估計也吃力鈐。
他走兩步,彎腰撿起剛才從皺皺臉上掉落在地的顧綿的圍巾。
“謝謝。”顧綿跟著側身。
身形頎長挺拔的男人挺直腰身走回來,他今天穿藏青色的大衣,裏麵黑色正式西裝,沒有係領帶,嚴肅中透出幾分隨性優雅。
顧綿望著他長腿走回到原來站的位置。
微笑伸手要接過他手裏的圍巾。
“髒了。”秦律注視她,男人漂亮的右手指了指圍巾沾了泥濘的地方。
他沒有還給她。
顧綿收回手,尷尬抿了下唇,覺得要說點什麽,“天下過雨,所以地上有積水。”
“嗯。”
顧綿注意到,他話真的不多,麵目英俊嚴肅,但眼神很溫和。
這麽對著站立,他不給圍巾,也不說話,顧綿走也不是,對峙又尷尬。
啊嘁——
懷裏睡覺的皺皺打了個小噴嚏。
秦律稍微移動位置,瘦削高大的身軀擋在風刮過來的方向,同時摘了脖子上的灰色毛圍脖,遞給顧綿。
顧綿搖頭想說不用了。
“孩子臉色不太好,別感冒。”他蹙眉,直接過來,男人動作細致放柔,給皺皺圍上圍巾,包裹的很嚴實。
圍脖上大概也有含笑花的味道,有點像香蕉熟透的香味,皺皺喜歡吃香蕉,睡夢中的小眉頭舒展開來。
男人沉靜眼眸裏一點笑意,“她很漂亮,睡相很乖。”
自己女兒被誇,當媽的比自己被誇還高興,顧綿臉上微紅的綻放出笑容。
“你女兒?”秦律注視她這麽問。
顧綿臉上笑容一凝,如果是之前,會開心驕傲點頭,至於現在,心裏會有對真相的一點點介意。
不過她很快堅定點頭:“我的寶貝。”
秦律目光裏帶著一點審視,男人複雜幽深的眼神,顧綿看不懂,他不再說什麽。
“上次給孩子買的生日禮物,他很喜歡,愛不釋手。”
“在選禮物上我沒幫上什麽忙。”顧綿實話實說。
他提唇:“你開車帶了路。”
顧綿在注意有沒有空車過來,抿嘴微笑一下,“秦先生幾次幫我,帶路是舉手之勞。”
她始終惦記著那四千塊醫藥費的事,一刻不還,在她心裏也是個負擔。
“……秦先生,您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您吃頓飯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再跟他明講還錢,顧綿估計他要不高興。
秦律沒有回答,視線掃過駛來的黑色奔馳商務車。
小左靠邊停。
男人長臂拉開後座車門,眼眸看向她。
顧綿挽起散亂的頭發,真的不好意思,“秦先生,我打車就可以,您忙吧。”
“不忙。”他聲音始終溫,低醇中很有力度,“在這裏,你再等上一個小時也很難打到車。”
顧綿看了眼懷裏的皺皺,她下午剛抽了血……
…………
黑色奔馳商務車,空間再寬敞,身材高大的男人還是將這份寬敞顯出了憋仄。
顧綿抱著孩子靠窗而坐,暖氣很足,她把皺皺臉上的男人圍脖摘下來。
秦律修長雙腿並放,雙手交握在身前,微低著頭,顧綿不知道他是閉著眼睛假寐還是怎樣。
總之,車廂內安靜。
不過,這份安靜很快被醒過來的皺皺打破。
小家夥睡足了,也許是抽了血,醒來後有點怏怏地,白白的小臉蛋上粉暈不足。
烏溜溜的大眼睛在車內四處看。
瞅到旁邊英俊的陌生男人,眼睛撲閃撲閃,立刻縮回媽媽的懷裏。
秦律在此時抬頭,稍微側身,削瘦五官上沒有表情,不過目光很溫和。
皺皺特別好奇,揪媽媽的衣袖,壓低聲音口水呼啦地問,“媽咪,這個帥伯伯是誰呀?”
顧綿囧,恨不得捂住小家夥的嘴,尷尬看一眼秦律,真的是在壓低聲音,“乖,叫叔叔。”
“但是我覺得,他和老伯伯一樣大。”
是,叫季深行怎麽叫都無所謂,可眼前這位,不熟啊。
顧綿衝尷尬的衝秦律笑笑,“小孩子亂叫人,秦先生別見怪。”
“很可愛。”秦律沒有伸手摸摸皺皺的腦袋,三十幾年的人生沒有過孩子,大概不習慣這樣做。
皺皺得到誇獎,對陌生男人好感度直線上升,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這位伯伯長的好看,和她家老伯伯一樣的帥!
“媽咪,車裏是不是有香蕉?我可不可以吃一個?”
顧綿望著女兒嘟嘟小嘴上的口水,不解。
倒是旁邊的男人低低笑出來,“抱歉,沒有香蕉,那是花香。”
顧綿明白了。
“餓了嗎?”
皺皺小舌頭舔了一圈嘴,快速點頭。
顧綿在包裏翻了半天,翻出一包旺仔qq糖。
“噢耶,是我喜歡的橙子味。”皺皺歡呼,很容易滿足。
拆開包裝,細細的手指拿起一顆,剛要塞進嘴裏,想起什麽,很有禮貌地轉個身將那顆軟軟的糖果舉到男人麵前,“伯伯你要不要?”
在問的時候,不爭氣地自己已經吞了口口水。模樣實在可愛。
秦律忍俊不禁,咳了一聲,“謝謝,你吃吧。”
太好了,一整包都是她的!但是嘴上要頗為惋惜地說,“那好吧,既然你們都不愛吃,隻好我來解決啦。”
顧綿瞪一眼口是心非的小無賴,無奈與秦律相視而笑。
車裏隻有小家夥不齊的牙齒與qq軟糖戰鬥的聲音,吧唧吧唧個不停。
車座底下鋪著白色的高檔地毯,座椅幹淨精致,顧綿想給小家夥拖鞋,怕弄髒人家的車。
秦律溫聲製止,“不用,脫了鞋怕她感冒。”
皺皺小小的身子就在媽媽和伯伯之間空出來的寬敞地帶,自己和自己玩耍。
她要顧綿的手機,裏麵有泡泡龍和連連看。
顧綿拿出來給她玩。
秦律側眸掃了一眼,半舊不新的手機款式,邊緣磨損,再去看她的穿著,年輕女孩隨意的打扮,不是地攤貨,也絕不是高檔品牌。
身為a市季家的媳婦,確實有點寒酸了。
秦律想起小左給他的調查資料,她和季深行四年前離婚,近期準備複婚,不過好像出了什麽問題。
多年前的遇見,他沒有想過會再見,並且,那麽巧那麽有緣的,她養著素以的孩子……
…………
“唔……糖糖黏住我牙齒啦……”皺皺舌頭抵著上顎,痛苦地求助媽媽。
顧綿瞪她,“讓你不要貪嘴吃太多,牙齒稀稀落落的,塞在哪裏了?”
“這,牙牙的中間,難受……”
皺皺小指頭往嘴裏摳,顧綿抓住她的小爪子,“不衛生,忍一忍,馬上到家,媽媽用牙簽給你弄好嗎?”
“可是不舒服……”皺皺苦巴巴著小臉蛋兒。
旁邊遞過來一瓶水,蓋子被男人修長手指擰開。
顧綿抬頭,秦律幾分隨和的眼神,“喝點水衝衝試試。”
“謝謝。”
顧綿把瓶嘴湊到小家夥嘴邊,咕咚咕咚,再就是咕嚕嚕水在口腔裏打滾的聲音。
“好了嗎?”
“嗯!”皺皺開心地咽下那口水,轉過身去,大眼睛亮乎乎的,“謝謝伯伯。”
“不客氣。”
小左在後視鏡裏注意到,這一路,老板嘴角都有淡淡的笑容。
上回小左送顧綿回來過,記住路程。
車駛入盤山公路。
快到了。
顧綿收起皺皺手裏的qq糖,整理小家夥的衣服,讓她坐正。
皺皺手裏的手機掉在座椅上,靠近秦律那邊。
秦律撿起,看一眼正給孩子擦嘴的女人,手指優雅劃開屏幕,在通訊錄上迅速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並且標注署名。做好這一切,顧綿也沒察覺。
車在別墅山莊大門停下時顛了一下。
皺皺被後座置物窗掉下來的什麽東西砸了一下腦袋。
撿起那個東西一看,大眼睛亮了,“哇,媽咪!是最新出來的芭比娃娃,這套衣服比太爺爺賣給我的那一套還要漂亮耶!”
顧綿看過去,那個芭比娃娃有點眼熟,被盒子包著,是新的。
秦律注視皺皺,“送給你。”
“……真的嗎?!”皺皺已經歡呼出來。
顧綿皺眉,想從女兒手裏拿走芭比娃娃,話是對著秦律說的,“秦先生,怎麽好意思……”
“是上次買禮物商城贈送的,我沒有孩子,留著沒用。”秦律輕描淡寫。
顧綿不知道說什麽了,八百塊的芭比娃娃……
“皺皺,還不謝謝叔叔?”
“嗯,謝謝帥蜀黍!”開心了就討好地改口!
秦律臉上一派淡定平靜,手撐著車頂,避免顧綿抱孩子下車時頭磕到。
別墅山莊大門口。
顧綿認真誠懇,“秦先生,下次有時間,請一定要讓我請一頓飯。”
“ok,不過,你知道怎麽聯係我?”
顧綿摸包包,“稍等一下,我找手機,您說你的號碼。”
男人莞爾,染笑的五官在路燈光線下非常迷人,聲音很輕,“剛才在你手機上存儲了,給你,你的手機。”
顧綿望著他伸過來的骨節分明的男人大手,手心裏安靜躺著她的手機。
愣愣接過時,指尖和他的修長手指短暫觸碰,好像被電了一下的錯覺,她迅速收回手。
沒敢再抬頭看他。
秦律專注看她片刻,轉過身,“抱著孩子,路上滑,慢點走。”
顧綿回頭去看,那輛奔馳商務車已經開走。
…………
原路返回的商務車上。
小左視線幾度瞟向後視鏡,後視鏡裏的男人,五官削瘦安靜。
“老板,怎麽會這麽巧,夫人的孩子居然在這個女人手裏?”
秦律闔目,手指揉著左腿,抿著的薄唇弧度好看,“她把孩子教的很好。”
“老板,我怎麽覺得,您好像之前就認識這個女的?”
秦律睜開眼望向窗外,“認識,挺多年前了,一直沒忘,可能,現在還喜歡?”
…………
顧綿回到季家別墅,晚上七點半。
全家人在等她和皺皺吃晚飯。
季老爺子拄著拐杖過來抱走小曾孫,“去哪兒了一整天?”
顧綿低頭換鞋,閃爍其詞的:“去了我朋友家裏,後來皺皺還咳嗽,就去了一下醫院。”
“還咳嗽?”老爺子捏捏小家夥臉蛋。
“太爺爺,我打噴嚏,媽咪帶我去抽血血了。”
“這麽嚴重?!”奶奶也走過來了。
“沒有什麽事,抽血也是檢查。”顧綿怕再問下去,小家夥說得太多,趕緊抱著皺皺借口上廁所,在洗手間裏和小家夥對好口供。
吃好晚飯,皺皺和季子陵在兒童房裏玩,顧綿惦記在醫院沒日沒夜的季深行,去廚房,沒讓傭人幫忙,親自燉紅參雞湯。
蘇雲過來依在門邊,“大晚上的給誰燉湯?”
顧綿沒隱瞞,“季深行,他最近生活不規律。”
蘇雲笑,問得小心翼翼,“綿綿,你們和好了?”
顧綿不知道從何說起,囫圇著就不做回答。
蘇雲心情蠻好,和顧綿聊了幾句走開了。
晚上九點半。
顧綿給皺皺洗完澡,小家夥因為有了新寵芭比娃娃,都不需要她講睡前故事了。
十點之後,爺爺奶奶都上樓了,顧綿才去車庫裏取了那輛隻開過兩次的甲殼蟲,一溜煙下了別墅山莊。
昨天晚上,崢崢大約是在十一二點時醒來的。
顧綿今晚去碰碰運氣,想趁著他醒來時看看他,和他說話,雖然語言不通,阻擋不了她想抱抱他的心。
到了醫院,下車,顧綿把保溫桶小心護在棉襖裏,怕冷風吹的湯涼掉了。
崢崢在加護病區,這棟住院樓病人少,大部分都被季深行轉移了,為的是給崢崢一個安靜的環境。
顧綿坐電梯上樓,病房在第五間。
她穿運動鞋,走路聲音小,到達病房門外要推門進去。
裏麵傳出聲音:“靳南研究崢崢的病三年,你請的那幾個專家匆匆幾天裏不可能研究出什麽辦法!你別再垂死掙紮!你難道要眼睜睜看他死嗎?深行,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我會讓靳南救活崢崢,並且,也不用皺皺注射病毒,靳南有辦法,隻要你離開顧綿和我在一起。”
顧綿手緊握保溫桶,屏住了呼吸,心髒似乎揉進了冰塊,在等季深行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