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莫靳南你不是人

顧綿經不住季子陵的死纏爛打,到底抱著皺皺下樓,去參觀他們所謂的‘新家’了。

原來,季深行把四樓整個都買下了,兩戶兩居室打通一麵牆,變的寬敞又舒適。

有權有勢就是好,居然能讓四樓兩家住戶心甘情願匆忙搬走,想必出了不少銀子瑚。

綿綿你看,這就是我的房間啦,雖然比起家裏的小了兩三倍,但是還算漂亮吧?季子陵炫耀似的瞪著黑琉璃般的大眼睛,一笑就露出兩個門牙,臉上粉暈的肉堆到一起,憨態可掬鑠。

顧綿微笑地摸摸他軟軟的發,走進去,打開燈。

小木床,小書桌,地上鋪著厚重的長毛地毯,還有個碩大的彈彈球,壁櫥裏亂七八糟堆放著幾本書,其餘的空間裝滿了男孩子的玩具。

顧綿見不得家裏亂,走過去,給他整理起來。

季子陵在她身後看著她忙活,長長的卷發,溫柔的背影,做著媽媽所做的事。

落寞的大眼睛裏,慢慢的濕潤了起來。

身後有陰影罩下,季子陵回頭就看到斜倚在門邊的高大男人。

咧嘴老成地說道:爸爸,你看吧,家裏還是要有個女人的。

男人淡淡斜他一眼:以後請你的綿綿經常來給你收拾不就行了?

顧綿:……

眉尖蹙起,回頭,目光與門口那兩道漆黑的注視對上。

他似是漫不經心朝她看過來,眼神在流光照射下尤為深沉,一點光暈染開在他的眼底,嘴角微微上翹。

那要笑不笑的樣子,不知道有什麽可樂的。

顧綿默不作聲移開目光,也沒心情收拾了,匆忙整理了一下站起身:皺皺,時間不早了,該回家洗澡了。。

皺皺嘟嘴不情願,她還沒參觀夠呢,季子陵的家比她的家大一倍,也漂亮很多。

顧綿不由分說抱起小東西就出去了,仿佛多在這裏呆片刻,都會渾身不適。

回到樓上,給皺皺洗了澡,把她哄睡了。

夜深人靜的,顧綿卻難以入眠。

剛才在樓下,兩個小家夥都在,她也不好質問他莫名其妙搬到她家樓下是什麽意廳,季子陵和皺皺正在用餐,同時抬頭,看到西裝革履英俊逼人的男人,兩個勺子僵在半空。

季子陵:爸爸,你也要拋棄我們去約會?

你以為我是你那個見異思遷的綿綿?

季子陵:……

皺皺:見異思遷是什麽?

季子陵:笨蛋,就是水性楊花的意思。

水性楊花又是什麽?

季子陵不耐了:就是你媽媽!

男人聽到這解氣的話,彎了薄唇,不置可否,對兩小家夥道: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兩個小東西其實不喜歡傭人大嬸做的飯菜,頓時歡呼。

季深行走到露台給傅斯打了個電話,得到地址,出來抱了皺皺,牽著季子陵就往樓下走。

莫語冬出了學校門口。

臨街停著一輛蘭博基尼,駕駛座車窗徐徐降下,露出男人那張精致卻如同來自地獄的麵孔。

莫語冬抓緊書包帶,緩步不前。

車鳴笛聲響起。

莫語冬抿了抿發白的唇,走過去。

旁邊女同學豔羨地聲音:哇,蘭博基尼!莫語冬的男朋友?

另外一個女孩子嗤笑:那是她哥!

我也好想有個這麽帥這麽有錢的哥啊……

莫語冬聽得心中發苦。

磨磨蹭蹭上了車,蘭博基尼疾馳而去。

莫靳南接起電話,莫語冬在旁邊聽著

……鉑宮是嗎?季深行已經到了?……還帶著孩子?有意思,顧綿穿的什麽衣服?

掛了電話,蘭博基尼一拐彎在商業中心停下。

莫語冬被莫靳南攥著手腕推進了一家發型設計中心,莫靳南讓發型師把她頭發弄卷。

等弄好頭發時,莫靳南拎著一件高檔的白色長裙走來:去更衣室換上。

莫語冬不解,可又不敢不聽。

換了衣服出來,上車,蘭博基尼朝著兒童醫院駛去。

莫靳南讓莫語冬在辦公室等著,他要去研究樓拿個什麽東西。

莫語冬百無聊賴環視單調乏味的辦公室,走到辦公桌前,無意間翻開了病人的病曆本,她本來不知道‘顧未來’是誰,但她在家屬簽字下方看到了‘顧綿’兩個字,莫語冬拿起病曆,神色微微變化。

顧未來,年齡上寫著三歲半,應該是顧綿的女兒,那些醫學術語莫語冬看不懂。

唯一知道的是,姐姐的女兒在莫靳南這裏看病!

不知怎麽的,莫語冬心裏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莫語冬立刻放下病曆離開辦公桌。

莫靳南的聲音停留在門外:鈴姨,當年要不是你幫忙,不會有我莫靳南的今天,我知道,你是念著與我母親交好嗯,你放心,你兒子的事,靳南一定會盡綿薄之力,隻是,對那小家夥出手的是我,你確定你要在你兒子麵前背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理解,母親難當,希望你兒子能理解你一片苦心。

莫語冬聽得稀裏糊塗,莫靳南掛了電話,推門進來,冷眼看著她:走吧。

兩個人出了兒童醫院上車。

車往市中心駛去,夜晚降臨,華燈初上。

蘭博基尼在寫著‘鉑宮’二字休閑會所前停下。

莫靳南拿出一個房卡遞過來,邪笑:語冬,今晚,別讓我失望。

莫語冬望著那張房卡,心中頓時不安:你要幹什麽?

我要你當著你姐姐的麵,把你親愛的姐夫勾到床上,把你純潔的身子獻給他。

莫靳南,你變-態!莫語冬氣紅了巴掌大的臉,抬手一巴掌就要過去。

莫靳南伸手輕鬆把她摔到一邊:不想要你媽那條賤命了?

莫語冬咬著下唇,臉色慘白:哥,這麽多年我和媽生活在你的陰影裏生不如死,我媽欠了你什麽,也還夠了。顧綿她和我媽沒有關係,你要恨,來恨我恨我媽,為什麽非要我硬生生去拆散別人的家庭呢?

因為那是你姐,和你一樣流著你媽肮髒的血!因為你媽拆散了我的家!莫靳南眼眶赤紅魔障:知道我媽媽當年怎麽死的嗎?改天我讓你看看那段視頻你就知道,我對你對你媽做什麽都不過分!莫語冬,你不是有喜歡的男人嗎?我偏就要你去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並且還要叫做姐夫的男人睡!

莫語冬麵如死灰地看他:莫靳南,你不是人。

比起你媽,比起顧綿爸爸所做的一切,我太是個人了!你不想和你姐夫睡是嗎?莫靳南勾唇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玩具模樣的小熊: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和季深行睡,要麽就把這個東西想辦法給了你的小侄女讓她隨身攜帶並且不能讓顧綿和季深行起疑心。

莫語冬愣愣地看著那個玩具小熊,又想到在辦公室裏看到顧未來的病曆,瞳孔陡然一縮:這小熊裏是什麽?

莫靳南咧開一側唇,冷冷嗤笑,伸手打開車門把她推下車:親愛的妹妹,去選擇吧!看著你淚眼朦朧的可憐模樣,我為什麽心底那麽痛快呢,看來仇恨真是快慰人心的好東西!

莫語冬被撂在鉑宮長長的台階下。

蘭博基尼絕塵而去。

高尚把賓利停到鉑宮麵前的廣場。

季深行望著眼前燈紅酒綠的鉑宮,眉梢眼角,添了一絲冷冽。

那個死女人,居然敢來這種不正經的破地方!

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勁瘦的手臂抱著皺皺下車,季子陵從另一側下來。

一大兩小在適應的帶領下往鉑宮大門口走。

剛到台階處就與裏麵跑出來的一道纖影撞上。

青絲長卷發,白色連衣長裙,站在閃爍的光影裏,夜風拂過,長發遮掩下那張小巧幹淨的臉龐逐漸露了出來。

杏仁核的大眼,濕漉漉的,透著抹哭過的紅。

季深行長眸一眯。

沒算錯的話,這是第三次‘巧遇’了。

莫語冬哭聲壓抑嚶嚶:對不起。

道歉完畢,抬頭看過來時,巴掌大的小臉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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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語冬會怎麽選擇呢?話說,淩楓也在鉑宮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