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109 你不用給我爸爸做老婆的

對上那雙暗黑無底的深眸時,顧綿心頭微微一凜。

他在這兒站多久了?

季深行隻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而把目光放到她懷裏哭得顫抖的小身子上。

微微蹙起的眉頭顯示不耐:“差不多行了,出來吃飯。桎”

季子陵聞言縮了縮腦袋。

顧綿瞪一眼沒一句好話的男人,牽著季子陵起身。

小家夥抽抽噠噠地扯住她衣擺:“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願意給我做媽媽嗎?”

顧綿一愣,這孩子這麽執著。

許是,從小沒有母愛,而太過渴望的緣故吧。

在門口將要離去的男人,因著這一句,停了腳步。

像是,有意無意,等她的答案。

顧綿餘光往後瞥一眼,思索怎麽回答不尷尬:“子陵,你對我來說,和皺皺一樣。”

季子陵摳著胖嘟嘟的小手指,眼淚又要出來:“果然,你還是看不上我……”

“不是……”顧綿受不了小家夥的眼淚,無措了。

“既然不是,那就當我媽媽,綿綿你放心,當我媽媽隻要疼我關心我給我買好多好吃的!你不用給我爸爸做老婆的,你是我的,將來你就和我一起孝敬爸爸好了,我們給他送終。”

顧綿:“……”

身後空氣瞬時凝結,背脊一陣惡寒……

扭頭,果然一臉青黑的男人……

……

原本是想哄好了季子陵,衣服也差不多幹了,帶著皺皺回家。

哪知季子陵壓根不肯撒手,她說要走,立馬就哭。

顧綿不忍心,也知道他今晚在林妙可那裏受到了驚嚇,說她母愛泛濫也罷,到底是妥協了在這裏將就一晚。

浴室裏。

季子陵當著喜歡的女人,麵紅羞羞,扭扭捏捏脫了變形金剛的小褲褲,擋住重要部位,站在浴缸裏。

顧綿用浴花擠上兒童浴液,給他抹。

霧氣氤氳裏,季子陵深情凝視為他洗澡的女人。

“綿綿,你給多少個男人洗過澡?”

“……”

這話問的,她又不是澡堂的搓澡工……

顧綿風亂,轉而心想小孩子嘛,刮刮他的小鼻子:“你,是第一個。”

果然,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這份殊榮……

季子陵小盆友一晚上幸福飄飄的不在狀態。

穿好衣服出門路過書房時,門開著,辦公桌內伏案,麵目嚴肅的男人。

季子陵趴著門沿,被幸福衝昏了小腦袋,連之前爸爸殘忍把他推到門外也不計較了,這屋子裏就爸爸一個男人,不與他分享和誰分享?

於是——

“爸爸,剛才綿綿給我洗澡啦!可溫柔可溫柔了,她還說,我是她第一個給洗澡的男人。爸爸,你說,我要不要也給她洗一次這樣顯得我紳士有禮貌?”

沒有回應。

兩秒後。

一個筆筒朝門口扔過來。

“爸爸!”季子陵小身子敏捷躲過,剛要進去,門啪一聲關上。

差點撞歪了他高貴冷豔筆挺的鼻子!

“怎麽了?”

顧綿簡單收拾了浴室出來,看見小家夥摸著鼻子嗷嗷叫痛。

季子陵撲進剛沐浴過後滿身幽香的懷抱:“綿綿,我和你說,爸爸真是越來越任性了,總是亂發脾氣。難怪他這麽老了還找不到老婆,也怪我太讓著他,把他寵壞了,看看,剛才還拿筆筒丟我呢,唉,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總是讓我-操心,不過你不用怕,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噗——

顧綿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嗯,支持你,是該好好教育教育。”

“哈哈,是吧,那我們一起教育他……”

倏地,書房門開了。

男人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

目光,明顯在下刀子。

顧綿憋著笑掃一眼他沉黑如炭的臉,立刻牽著季子陵,麻溜兒逃回屋。

……

季子陵在地毯上翻滾,一個人不亦樂乎地和自己打仗。

皺皺因為被他搶了媽媽而一晚上小臉兒皺著悶悶不樂。

顧綿好笑地把小東西摟進懷裏,細聲細氣地和她講道理。

皺皺從小沒有爸爸,對她的獨占欲強烈。

十一點。

總算哄睡了兩個小東西。

顧綿覺得口渴,輕手輕腳出門。

路過書房走到樓梯口,看到露台上站著的高大背影。

夜風簌簌,他身上的寬大浴袍隨風擺動。

今晚月明星稀,星星閃爍的斑點以及皎潔清輝投射在他清瘦挺拔的背脊,顯得那抹身影,平添孤寂。

顧綿定定的站著,看了他一會兒。

待要收回目光下樓,男人像是感應到那兩道專注的凝視,在此時轉過身。

目光,隔著幾米遠的幽暗廊道,碰撞。

他看著她,很靜,卻又幽邃不見底的目光。

朝她緩步走過來。

顧綿一時忘了抬步,熟悉清冷的男性氣息臨近,顧綿不自覺的抓緊了身側衣擺。

沐浴過後的他,整個人更顯清冽,周身似乎縈繞了淡淡的慵懶和倦意。

“都睡下了?”

他問。

顧綿點頭。

和他沒有別的話題,下樓。

“今晚,抱歉。”

他指的是林妙可那一場鬧劇?

顧綿想了想,問:“子陵是誰的孩子?”

身後男人黑眸一眯:“我大哥的。”

顧綿一震。

林妙可和季深明?詭異的組合。

猛然想起,四年前林妙可懷孕時他的不解釋,他一再跟她強調,孩子不是他的,可她當時怎麽能夠信他?

原來是真的,他不曾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顧綿突然想笑。

如果當時她知道了真相,他們之間還會落的今天這個地步嗎?

命運當真是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我失憶了,具體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四年前一次意外,林妙可懷了我大哥的孩子,後來我大哥和大嫂在中東身負重傷,子陵的身世受各方麵的牽製,至今沒辦法說明。”

顧綿理解。

季深明那麽愛白若光,也聽藍雙提起過,這些年季深明臥病在床,白若光不離不棄,季子陵的存在,對白若光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而且那時候,爺爺盼曾孫盼的心髒病發,林妙可是抓住了機會,她一定威脅了季深行吧。

這麽說,當年他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中為難著。

回憶起他當時每每欲言又止的模樣……

時過境遷,想這些做什麽?

顧綿收斂心神,很快下了樓。

身後男人看她明顯不願多談的樣子,目光幽深。

這段隱藏了四年的真相,借著失憶,終於得以向她說明。

回想起她之前在客廳,相比較於林妙可的偏激瘋狂,她顯得淡定自若。

季深行明白,她是對他們的那段過去放下了,才能那樣平靜無波始終以一副局外人的姿態麵對林妙可。

是真的不在乎了吧,所以林妙可再也傷不到她一分一毫。

男人嘴邊一點苦笑,握緊手裏的高腳杯。

綿綿,我還在這裏,你怎麽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

翌日,醒來。

衛生間裏已備好新的牙刷毛巾。

顧綿看看時間,匆匆給皺皺洗了小臉兒。

牽著人下樓。

季子陵背著大號書包在客廳裏仰頭,衝她露出不齊整的白牙。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裏,長腿交疊,桌前擺著咖啡,手裏拿著遙控器,目光並不在電視上。

見一大一小下來,起身。

四個人往門口走。

隻是剛打開門,門外已經站了一個人。

季深行英俊的臉,頓時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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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是誰?

早晨出去辦事剛回來,下午還有一更,等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