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主教一去不返,臨海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去寡海尋寶去了。最初一段時間裏,臨海城的人都在大肆談論黃石主教會尋到什麽樣的寶貝,因為臨海城的老百姓覺得黃石主教出馬肯定是馬到成功的,畢竟他是玄靈期下魂丸境的玄武士,在東境,已經是最最厲害的人物了,如果他都沒辦法搞定的事情,那就沒人能搞定了。隨著一天天的時間過去,黃石主教還是音訊全無,臨海城裏卻又有一個留言傳開了——黃石主教在寡海之中遭遇到非常厲害的水族靈獸攻擊,翻船了!

這個傳言最初是從誰的嘴裏傳出來的,無人能查證。臨海城將近二十萬的人口,就有十八萬人在談論這件事情,所有那份能耐一一排查呢?

轉眼,就到了黃石主教“出海尋寶”的一個月之後了。

臨海城城主府裏,薛奇山狠狠地將手中的一隻白玉茶杯摔碎在了地上,這還不解氣,他指著一個家兵怒罵道:“你這個蠢貨,我讓你去查黃石主教的下落,你卻跟我說他翻船的流言!你是豬嗎?不,豬都比你聰明!”

“大人。”那個家兵忍氣吞聲地道:“現在臨海城都傳開了,人人都在談論黃石主教出海尋寶,遭遇水族靈獸群攻,船毀人亡的事情。如果是幾個人說,我都不相信,但是……這可是全城都在談論啊。甚至還有漁夫說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情景,說得繪聲繪色的!屬下就是不想相信,也得相信啊。”

“漁夫?親眼所見?好,你去把那家夥給我抓來,我要親自審問他!如果他敢說半個字的假話,老子挖出他的眼睛!”

“這個……據屬下的調查,整個臨海城的漁夫都誇誇其談地說是自己親眼目睹了這件事,如果要抓人的話,臨海城就沒幾個漁夫了……”家兵垂著頭說。

薛奇山,“……”

“另外,大人你讓我監視李樂,我發現有一個叫唐信的人最近頻繁出入鎮東府,我估計那個人是羅滿多的人。”家兵低聲說道:“那個唐信,是羅滿多設在我們臨海城的眼線。”

一聽到羅滿多這個名字,薛奇山的雙眼就燃起了怒火,他咬牙切齒地道:“那個卑鄙無恥的小偷偷了我的寶物,我的靈泥,還偷了我的女人!這還不算,他居然還在我的臨海城之中安插眼下,他真當他是一個雄霸一方的人物了嗎?我要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很快就會幹掉他,很快!”

“大人……”家兵小心翼翼地道:“他現在是黃石主教的幹兒子啊。”

“狗屁幹兒子,這是那個姓羅的陰謀!絕對是一個陰謀!”薛奇山氣急敗壞的樣子,“沒準,黃石主教已經被他暗害了,或者被他綁架了!”

家兵嚇了一大跳,“大人,話不可亂說啊,黃石主教是什麽身份?給羅滿多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那麽做啊。再說了,黃石主教是東境最厲害的玄武士,羅滿多就算有那份心,也沒有那份能力啊。你要是這麽說,傳出去,毀壞了黃石主教的名聲,黃石主教肯定會很生氣的。”

薛奇山鬱悶地看著他的心腹家兵,這家夥辦事的能力還是有一點的,但就是腦子缺一根弦,為什麽就不能順著他的意思說句好聽的話,讓他覺得舒服一點呢?

就在這時,一個城衛軍的傳令兵快步跑了進來。

薛奇山正找不到地方發火,當即吼道:“混蛋!沒看見我在說事情嗎?”

“不是……”傳令兵喘了一口氣,“是蒙元帝國的使者團來了。”

“蒙元帝國的使者團來了?”薛奇山愣了一下,驚訝地道:“蒙元帝國的使者團來我臨海城幹什麽?怕是去神廟的吧?烏紮•金陽王子是黃石主教的弟子……”說到這裏,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跟著又道:“對了,烏紮•金陽王子也是隨黃石主教一起出海尋寶的吧?”

“是的,在那艘船上,那天,我親眼看見的。”家兵說。

“糟糕,這一次……麻煩大了。”薛奇山麵色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一邊說道:“快去,召集所有的人,隨我去見蒙元帝國的使者團。”

蒙元帝國的使者團,人數高達一千人,其中有五百都是蒙元帝國最精銳的皇室侍衛軍團鷹擊衛。餘下的五百,有蒙元帝國的使者,也有隨行的官員,還有一些侍女和負責夥食的廚師和雜役等等。就人數而言,比普通的使者團多了一些。從人員的特征來看,卻一點也不尋常了,因為蒙元帝國的鷹擊衛幾乎是傾巢出動。不說一人一騎價值千金的天馬,就是他們身上的玄甲,那也絕對是一種如山的威懾力。

一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進了臨海城。馬背上的使者和鷹擊衛目不斜視,麵上的表情比冰霜還要寒冷。蒙元帝國的人一直輕看炎國人,他們認為炎國人軟弱無能,卻又占據了玄法大陸最肥沃的土地。而這片肥沃的土地,理應該由蒙元帝國來主宰。在曆史上,蒙元帝國和炎國發生了幾次大的戰爭,但每一次都是體型更加強壯,民風更加彪悍的蒙元帝國獲勝。所以,久而久之,蒙元帝國的人就養成了一種驕傲的個性,看不起炎國的人。雖然,他們的經濟一塌糊塗,很多東西都需要炎國賣給他們才能解決民生問題。

馬背上的使者體格魁偉,麵容不怒自威。兩眼黑亮深邃,透露著深不可測的意味。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半點靈氣和靈能的釋放,他在馬背上,整個人卻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論是誰的試探性的目光,抑或則是玄武士的感應手段,都被他吸收掉了。沒有人能看出他的實力。

這個使者名叫原狼•金陽,蒙元帝國的不敗武神,蒙元帝國皇室的核心成員,烏紮•金陽的伯父,當今色馬可汗的親弟弟。他現年五十歲,卻已經是玄靈期下涅槃境的玄武士,距離神境也僅有一步之遙。原狼•金陽也是整個若爾幹草原公認了的最強的人,不敗之戰神。他的地位,比之炎國的燕鎮山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戰神的實力也是不相伯仲,誰也別想打敗誰。

看見蒙元帝國皇室的旗幟,還有狼形徽記,很多有閱曆的人其實不用問都知道是誰來了。但原狼•金陽的身份被識破,並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傳開的時候,一個人的臉色不自然地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個人,正是被羅滿多安插在臨海城的情報頭子唐信。

“沒想到這次來的居然是原狼•金陽,蒙元帝國的不敗戰神,不僅如此,他還帶來了整個鷹擊衛軍團,那可是整個蒙元帝國最強的玄甲軍團啊。我得趕緊將這個情報送到日出城去,如果大人夠機靈的話,他就應該躲一躲,避避原狼•金陽的威脅。”唐信憂心忡忡地想著。

忽然,原狼•金陽在馬背上側頭看了過來,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唐信的身上。就在那一刹那間,唐信感覺仿佛被一條無形的鐵鏈子拴住了手腳和脖子,竟無定法動彈!他想離開這裏,通過秘密渠道,將原狼•金陽來到臨海城的情報送到日出城去,但是在原狼•金陽的注視下,他什麽都幹不了!

恐怖!唐信隻能用這個詞匯來形容原狼•金陽的實力和他的洞察力!

按理,原狼•金陽是無法發現他的,因為他對原狼•金陽沒有半點威脅,也沒有半點敵意,相反的他心懷懼意,與身邊的許多人是一樣的,可是,僅僅是因為他的目光之中帶著觀察的動機,就被原狼•金陽發現了!這是多麽恐怖的洞察力!

原狼•金陽從唐信的身上移開了目光,唐信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隨後所有的不適的症狀都消失了。他暗暗地吐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街道。

“如此厲害的人,如此恐怖的洞察力,大人的謊言計劃恐怕會被識破。這一次,真的是麻煩大了,我得趕緊將這個情報送到大人的手中去。”唐信飛快地向鎮東府走去。

鎮東府大花園裏李樂正和幾個漂亮的女奴做著遊戲。李樂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憑著女奴發生的笑聲去抓捕女奴,抓到了誰,誰就會被他摸兩把,親兩口。他玩得不亦樂乎,女奴們也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很是歡快的樣子。

“廢物。”唐信暗罵了一句,加快腳步穿過了花園。

他住在鎮東府之中,已經是這裏的熟人了,也沒有侍衛攔下他問什麽。回到屋子之中,他取出紙筆,快速寫下了一則情報。然後走到鴿籠之中取出一隻信鴿,將情報卷入腳環之中後,他打開窗戶將信鴿放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薛奇山剛好與原狼•金陽碰麵。

“尊貴的使者大人,請問有什麽需要我為你做的嗎?”薛奇山很謙卑地道。

原狼•金陽擦肩而過,隻有一個下屬官員上前與薛奇山對話,這個官員說道:“城主大人,請依照慣例給我們準備住處和其它的一些需要,我們會很感激你的。”

薛奇山的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他堂堂當今皇後的舅舅,居然沒有資格和原狼•金陽對話!

原狼•金陽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物!

“哼!有人給你們安排,就這樣,我們回去!”大街上,前來迎接的薛奇山惱羞成怒地率眾離開。他的一個下屬留了下來,給蒙元帝國的使者團安排住處和處理其它的一些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