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鳳的忠誠度,無從考證,但隻要控製著煉花妖,那麽銀鳳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所以這也是羅滿多敢帶著銀鳳去大炎城的原因。他之所以願意帶上銀鳳,還有一個別的原因,那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忠誠,還是假的忠誠。如果她有半點叛逆之心,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一切準備妥當,一支隊伍也踏上了去臨海城的路途。去大炎城,臨海城是必經之地,羅滿多也想去看看李樂了。

這支隊伍的成員以羅滿多為首,其次是煉花妖、銀鳳和夜裏鶯,還有唐信。沒有侍衛,也沒有奴隸隨從,算得上是輕裝上路了。不帶普通的侍衛,原因很簡單,一般的侍衛帶多了也沒用,煉花妖這樣的超級侍衛,一個就能抵得上一支千人數的普通侍衛隊伍,如果她穿戴她的四級進化的玄甲,這數值還會翻倍。更何況,人多目標就大,而且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也是一個問題。不過,人數雖然隻有五個,但這卻是日出城最強大的陣容,一路上的安全問題根本就不存在——那個強盜團敢打劫一個神兵境大後期的玄武士呢?更何況,這支五人的小團隊裏,還有一個能打贏神兵境大後期的魂丸境怪物存在!

出了日出城,五人無匹快馬,白日趕路,夜間休息,三天之後便到了臨海城。

臨海城就坐落在寡海旁邊,處在“金蟹灣”的底部。金蟹灣酷似一隻巨大的螃蟹趴伏在寡海旁邊,兩側的往寡海延伸的陸地,底部卻又是突然爬升起來的矮山地形,高出海麵大約兩百米。臨海城就建造在矮山之上,城牆堅厚,地勢陡峭,易守難攻。所以,莫幹昆人的艦隊雖然每年的夏季都會入侵炎國海邊諸城,但唯獨不會光顧臨海城。

臨海城也是炎國東境最繁華的城市,金蟹灣也是炎國最大的港口,港口上每天都有上百艘來自各國的商船,買進賣出各種貨物。日出城雖然在羅滿多的經營下蓬勃發展,但比起臨海城,它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不過以後卻又說不清楚了,因為羅滿多帶來的城市發展理念,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發展理念,它的潛力是難以估計的。

城門口站著一大隊衛兵,離開臨海城的人他們不管,進去的人卻要攔下來收取進城稅,也就是“人頭稅”。羅滿多一行五人被一個衛兵喝斥,要求下馬。

“你知道我們大人是誰嗎?”唐信不滿地道。

“我管你是誰?城裏不準起碼,進城就要交人頭稅,這是臨海城的規矩,誰都得遵守。”衛兵隊長很不客氣地說道。

也難怪會遭此白眼,因為為了低調行事,不引人注意,羅滿多讓跟他一起來的人都換上了普通的布衣,身上也不能佩戴值錢的金銀首飾。看上去,他們就像是臨海城附近的獵戶,或者是來買點布料種子之類的農夫。

“你他——”唐信頓時就怒了,黑道出身的他有著一身的匪氣,最受不得這種白眼。

“唐信。”羅滿多叫住了他。

唐信恨恨地瞪了那衛兵隊長一眼,卻不敢再放肆了。

“喲嗬!居然還敢瞪我?兄弟們,把他們抓起來!”衛兵隊長卻不肯息事寧人,他這一吼,大約二十個衛兵頓時扇形散開,將羅滿多五人包圍了起來。

刀劍出鞘,城門附近的行人頓時驚呼躲閃。

羅滿多這邊卻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身邊的氣勢洶洶的衛兵。唐信依舊瞪著那個衛兵隊長。夜裏鶯表情冷漠。煉花妖和銀鳳卻是眼露寒芒,殺氣畢露了,她們是殺人放火的強盜,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收割生命。

場麵頓時緊張了起來,雙方隨時都會拔刀相向。

羅滿多這邊之所以還沒動靜,隻是羅滿多沒有動手的指示。

“發生了什麽事?”一匹快馬突然奔來,馬背上是一個穿著甲胄的騎兵,他的背上擦著一麵三角旗,旗麵上繡著一隻飛燕。

黑色的戰甲,飛燕旗,這個特征讓羅滿多忽然想到了炎國西境的鎮西王。燕鎮山麾下有五十萬玄印軍,玄印軍中又有一千飛燕衛。每一個飛燕衛都是玄甲玄武士,也就是說,燕鎮山掌握著一支一千人數的玄甲軍團,這份實力相當恐怖。也隻有燕鎮山,炎國的不敗戰神才有膽量和新登基的皇帝李玄叫板,不僅保住了李樂一條小命,還為李樂謀到了一塊富饒的封地,當起了逍遙王。

“不過,背插飛燕旗,卻不一定是西境的飛燕衛,至少他沒有穿戴玄甲。我猜,是西境的騎兵吧,配合飛燕衛作戰的騎兵,屬於飛燕衛統管,所以才會佩戴飛燕徽記的令旗。”羅滿多的心裏想著。

突然出現的騎兵打亂了衛兵們的行動,那衛兵隊長看清楚了騎兵背後的令旗,神色頓時一肅,脫口道:“西境的飛騎兵,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王爺來了?”

唏咻咻!高大的戰馬揚起了前蹄,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正是!王爺的隊伍馬上就到了,快快通知城主和相關的官員出城迎接,王爺是一個愛麵子的人,把正麵弄大點,弄隆重點!”飛騎兵大聲說道。

“好的好的,屬下馬上派人去通知城主大人。”衛兵隊長說道。

飛騎兵看了羅滿多五人一眼,卻沒說什麽,調轉馬頭,揚鞭一抽馬臀,那戰馬嘶叫了一聲,撒開四蹄又奔走了。

西境來的飛騎兵肯定不認識羅滿多,對於那個飛騎兵來說他的使命是傳信,他把信傳到了也就完事了。臨海城的衛兵包圍了幾個人,因為什麽原因,這種事情與他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從那個飛騎兵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羅滿多忽然咧嘴笑了,“沒想到,我們竟比那家夥先到。他肯定是在路上遊山玩水耽誤了時間,不然,他是應該先到一天的。”

他口中的“那個家夥”自然是李樂。他從唐信處得到的情報是李樂已經在去往臨海城的途中,也有大致的地點描述,所以他推算李樂昨天就應該到臨海城了,卻沒想到那家夥今天才到——如果不是遊山玩水,那就是玩女人,除了這兩個原因,再無其它。

“還愣著幹什麽?”衛兵隊長嗬斥著他的手下,“抓人!”

“大人,王爺來了,讓我們去通知城主大人啊,這幾個人……”一個年長的衛兵提醒地道。事情分輕重,迎接王爺的大駕顯然才是最重要的,而眼前這幾個人不過是瞪了他一眼而已,得饒人處且饒人。

“呸!”衛兵隊長卻不屑地啐了一口,“王爺?在臨海城,還是我們城主大人說了算。逍遙王有鎮西王撐腰,可鎮西王在西境,咱們這是東境。城主大人交代過了,王爺來了,就讓我們幾個迎接一下就是了。”

“這……”一大群衛兵麵麵相覷。

“混蛋!”衛兵隊長怒斥道:“你們難道忘了嗎?咱們城主大人可是當今皇後的舅舅啊,他老人家還用屈尊降貴去迎接什麽逍遙王嗎?”

“對對,天大地大舅舅最大,城主大人可是當今皇後的舅舅,他老人家讓我們幾個迎接逍遙王,為的不就是挫挫逍遙王的銳氣嗎?”衛兵之中,也有機靈的。

衛兵隊長說道:“就是這個意思,城主大人是要讓逍遙王知道,誰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據我所知,逍遙王不是任命了一個山野小子當日出城的城主嗎?那才是他的地盤,他應該去日出城,那裏才是他逍遙王的王城,這裏不是。”

衛兵們爭論迎接李樂的事情,羅滿多卻意外地獲得了一個信息——李樂這個王爺,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麽風光。還有,李樂要控製他的封地,也不會一帆風順。任何一片土地,都有當地的勢力,而李樂憑空占了他們的地盤,也就傷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些人肯定是不幹的。燕鎮山雖然是李樂的靠山,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而就燕鎮山而言,他總不可能因為臨海城的城主沒親自出城迎接李樂,而率領玄印軍來攻打臨海城吧?

權利下的利益分配,是一門非常深奧複雜的學問,李樂那顆裝滿女人大腿和屁股的腦袋肯定是玩不轉的。

“跪下受綁!”衛兵隊長徑直向唐信走了過來,羅滿多這邊五人,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唐信。

唐信移目看了羅滿多一眼,眉頭緊鎖的樣子。看得出來,他的肚子裏憋著一股子火氣,如果不是羅滿多在旁邊鎮著,他早就發作了。

“讓我來吧。”羅滿多說。

唐信退到了羅滿多的身後。

“媽的,讓你跪下受綁,你還敢動?還有你,肩頭上蹲著一隻貓的家夥,你以為你是誰啊,通通給老子跪下受綁!”衛兵隊長對羅滿多凶巴巴地吼道,他的視線卻落在了銀鳳和煉花妖的身上,眼眸之中閃過貪婪的神光。

已經是冬天,氣溫寒冷,但煉花妖和銀鳳的身上卻沒有穿很厚的衣服,都是一襲薄薄的長裙,用腰帶束著纖腰,下身則都穿著緊身的長褲,所以她們的身體曲線顯得很曼妙,很誘人。夜裏鶯也是一樣,不過她的裝束偏男性化,寬鬆的衣褲埋汰了她的好身材,卻又給她添了幾分颯爽的英姿,也是很迷人的類型。

就衛兵隊長的這個貪婪的眼神,羅滿多忽然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刁難了,然後,就在衛兵隊長提著刀走到他的麵前,要逼他跪下的時候,他忽然一耳光抽在了衛兵隊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