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張雅雯跟隨錢沐辰快步向ICU病房走去,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白熾燈的冷光在光滑的地麵上投下兩人模糊的影子,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追逐。

推開ICU的大門,撲麵而來的是濃重的消毒水味和此起彼伏的儀器聲。老院長躺在病**,麵色蠟黃,呼吸微弱。床邊圍滿了醫護人員和家屬,神情凝重。

“情況怎麽樣?”錢沐辰壓低聲音問道。

一位年輕的主治醫生快步上前,聲音顫抖:”錢院長,老院長的情況很不樂觀。初步診斷為神經內分泌胰腺癌,已經出現多器官功能衰竭的跡象。”

錢沐辰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緊鎖。

他轉向張雅雯,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張醫生,你……有什麽想法嗎?”

張雅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步走到病床前。

她輕輕將手放在老院長的額頭上,閉上眼睛,仿佛在傾聽什麽。

周圍的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

突然,老院長的兒子忍不住開口:“你在幹什麽?現在不是玩神秘的時候!”

錢沐辰抬手示意他安靜,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張雅雯。

片刻後,張雅雯睜開眼睛,聲音輕柔卻堅定:“我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和器具。另外,請給我準備一間安靜的房間,不要有任何人打擾。”

“你說什麽?”老院長的兒子怒氣衝衝地上前,“我父親現在生命垂危,你卻在這裏胡鬧?”

錢沐辰攔住他,沉聲道:“讓張醫生試試吧。常規治療已經無能為力了。”

在一片質疑和不安的目光中,張雅雯開始了她的治療。她將一些聞所未聞的草藥搗碎,混合成奇怪的膏狀物。然後,她將這些膏藥塗抹在老院長的特定穴位上,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標時而劇烈波動,時而趨於平穩。站在門外的醫護人員和家屬們神經緊繃,生怕下一秒就聽到不幸的消息。

終於,張雅雯推開門走了出來,臉色蒼白,額頭布滿汗珠。她虛弱地靠在牆上,輕聲說道:“老院長暫時脫離危險了。”

話音剛落,監護儀上的各項指標奇跡般地開始好轉。

老院長的呼吸變得平穩,麵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這……這怎麽可能?”年輕的主治醫生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老院長的兒子衝上前去,激動地抓住張雅雯的手:“謝謝你!真的太感謝了!”

錢沐辰的表情卻異常複雜。他走到張雅雯身邊,低聲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

張雅雯微微一笑:“錢院長,這就是我所說的‘療愈醫學'。它不僅治療身體,更注重喚醒病人內在的生命力。”

就在這時,病房裏傳來一陣**。

所有人衝進去,隻見老院長已經睜開了眼睛,正虛弱地對周圍的人微笑。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瞬間傳遍整個醫院。原本寂靜的走廊頓時人聲鼎沸,醫護人員、患者家屬紛紛趕來,想要一睹神奇醫生的風采。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為這個奇跡歡欣鼓舞。

在人群的角落裏,幾位資深醫生正在低聲交談。

“這簡直太荒謬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憤怒地說,“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方法就能治愈晚期癌症?這根本就是在欺騙病人!”

另一位中年醫生附和道:“沒錯,這種行為嚴重違反了醫療倫理。如果讓她繼續這樣下去,我們醫院的聲譽就毀了!”

與此同時,醫院大廳裏已經擠滿了慕名而來的患者和家屬。他們爭先恐後地詢問如何才能預約張雅雯的診療,有些人甚至情緒激動地要求立即見到她。

麵對這種局麵,錢沐辰感到頭疼不已。他一方麵不得不承認張雅雯的方法確實有效,另一方麵卻擔心這種非常規治療會給醫院帶來不可預知的風險。

就在醫院上下一片混亂之際,張雅雯卻悄然離開了喧囂的人群。

她來到醫院後花園,在一棵古老的銀杏樹下坐了下來。

微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片刻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是錢沐辰。

“張醫生,”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嗎?”

張雅雯轉過身,平靜地看著他:“錢院長,我知道您有很多顧慮。但請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病人。”

錢沐辰長歎一口氣:“我不否認你的初衷。但是,醫院不是你個人的舞台。我們需要的是可以推廣、可以複製的標準化治療方案,而不是一個人的‘神跡'。”

“那麽,為什麽不給我一個機會來證明呢?”張雅雯站起身,直視錢沐辰的眼睛,“讓我成立一個‘療愈醫學科',係統地研究和推廣這種方法。我相信,它能為更多的患者帶來希望。”

錢沐辰沉默了許久,最後說道:“好吧,我會在下次院務會議上提出這個建議。但是記住,你將麵臨的不僅僅是質疑,還有來自整個醫療體係的壓力。你準備好了嗎?”

張雅雯堅定地點頭:“我準備好了。無論前方有什麽困難,我都會堅持下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花園的寧靜。

一位護士氣喘籲籲地跑來:“錢院長,張醫生,不好了!剛剛送來了一位重症患者,常規治療完全無效,家屬指名要見張醫生!”

錢沐辰和張雅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