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京州大學附屬鴻達醫院的燈火依舊如晝。
李國強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目光穿過玻璃，落在遠處燈火通明的會議室。
那裏，張雅雯正在向衛健委的調查組匯報她的”療愈醫學”。
門被輕輕推開，王梅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
“李主任，情況不妙啊。”
“我剛剛打聽到，調查組對張雅雯的匯報很感興趣，甚至有意推廣她的治療方法。”
李國強猛地轉身，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抽搐。
“推廣？簡直荒謬！”
“她那套江湖把戲，也配在正規醫院裏施展？”
王梅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可是林子豪和周小磊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
“連院長都對她讚不絕口，我們還能怎麽辦？”
李國強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不，我絕不會坐視不管。王梅，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麽爬到這個位置的嗎？”
王梅一愣，隨即明白了李國強的意思。“李主任，你的意思是......”
李國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這裏麵有張雅雯五年前那起醫療事故的詳細記錄。雖然當時不了了之，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疏漏呢？”
王梅倒吸一口冷氣。“李主任，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李國強冷笑一聲。“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還有什麽可失去的？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兩人匆匆離開辦公室，來到醫院後門的停車場。
李國強開車，王梅坐在副駕駛，兩人一路無言。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一家燈光昏暗的酒吧門口。
“就是這裏，”李國強說，“我們進去談。”
酒吧裏煙霧繚繞，音樂聲震耳欲聾。
李國強熟門熟路地帶著王梅來到一個隱蔽的卡座。
“李主任，”王梅有些不安，“我們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
李國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著卡座裏的黑暗處點了點頭。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陰影中走出來，在兩人對麵坐下。
“這位是大虎，”李國強介紹道，“他在道上很有些門路。”
王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主任，你......”
李國強打斷了她的話。
“王梅，現在不是講究手段的時候。”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張雅雯。”
大虎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李主任，你想讓我做什麽？”
李國強壓低聲音，將張雅雯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遍。“我要你查清楚她這些年的一切，尤其是她那套’療愈醫學’的來曆。如果能找到什麽把柄，那就再好不過了。”
大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不過李主任，這種事可不便宜。”
李國強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推到大虎麵前。“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更多。”
大虎滿意地收起錢，站起身來。
“李主任放心，我會盡快給你消息。”
等大虎離開後，王梅終於忍不住了。
“李主任，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
李國強猛地拍桌。
“太什麽？王梅，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嗎？”
王梅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什麽。
李國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走吧，回醫院。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兩人剛走出酒吧，李國強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楊誌遠院長打來的。
“李主任，”楊誌遠的聲音透著疲憊，“明天一早，我要你和王主任都到我辦公室來。衛健委的調查組對張雅雯的‘療愈醫學’非常感興趣，他們希望能在我們醫院設立一個專門的研究中心。”
李國強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院長，這......”
“我知道你有顧慮，”楊誌遠打斷他，“但這是上麵的意思。明天我們詳細討論。”
電話掛斷，李國強站在原地，仿佛被雷擊中一般。
王梅小心翼翼地問：“李主任，出什麽事了？”
李國強沒有回答，而是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該死的張雅雯！”
王梅嚇得後退一步。
她從未見過李國強如此失態。
李國強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情緒。
“王梅，明天的會議你也要參加。”
“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要堅持自己的立場。”
“絕不能讓張雅雯得逞！”
王梅點點頭，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無法回頭的漩渦。
兩人各自開車離開。
夜色中，酒吧霓虹燈的光芒映照在他們陰鬱的麵容上，顯得格外詭異。
與此同時，醫院會議室裏，張雅雯剛剛結束了長達三個小時的匯報。
調查組的專家們都露出讚歎的神色。
“張醫生，”調查組組長說，“你的‘療愈醫學’理念非常新穎。我們認為有必要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張雅雯謙虛地說：“謝謝各位專家的肯定。我隻是希望能幫助更多的患者。”
楊誌遠在一旁補充道：“我們醫院會全力支持張醫生的研究。
事實上，我們正在考慮成立一個專門的研究中心。”
調查組組長點點頭。
“很好。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進行一些必要的調查和評估。”
“張醫生，希望你能理解。”
張雅雯微笑著說：“我完全理解。我會配合你們的一切調查。”
送走調查組後，楊誌遠拍了拍張雅雯的肩膀。
“做得好，張醫生。不過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李國強和王梅那邊，恐怕不會輕易放棄。”
張雅雯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院長放心，我有信心證明’療愈醫學’的價值。”
楊誌遠欣慰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雅雯站在空****的會議室裏，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既有興奮，又有一絲莫名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