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初戰,劉毅親自上陣將韓遂之婿閻行走馬生擒,並以之為憑與其交換楊明的家人,雙方約定七日之後陣上換人,不過言雖如此,卻誰也不會放棄對敵軍的戒備之心,劉毅趁著這段時日讓張遼馬超龐德等人盡量熟悉匈奴騎軍的作戰方式與特長,自己也在加快著與烏桓騎軍的磨合,此番大戰之中這兩支人馬可是要起到關鍵性作用的。
而在這段時日之內,韓遂亦在思考著自己的戰略,對於劉毅如此迅速的親自前來他沒有料及,或是說沒有想到他會來的如此之快,本想拿下洛陽再陷虎牢與兗州連成一線對抗劉毅的戰略如今已經成了泡影,眼下雖說依舊占據著兵力上的極大優勢,可麵對百戰百勝的劉郎生他的心中並無半分把握,甚至還生出了退守函穀之心,畢竟如此一來自己總算還有所得,憑此天險可將長安之地收於囊中,不過僅僅此處還是讓他有些心有不甘,況且張衛對此並不讚成,在他心中這韓文約對劉毅未免太過懼怕了,他就算武藝天下第一又豈能當真以一敵萬?司州軍力眾寡的對比絕非是在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
最讓韓遂難以作此決定的還是麾下謀臣張仲司的意見,此人也就是曹操兩年之前便派到其身邊的暗子司馬懿了,當時化名張毅字仲司,此番韓遂得以說服大部羌氐頭領並將暗算馬騰之事安排的如此隱秘皆是出自此人之手,對其人才他是極為看重的,此時張毅亦覺得劉毅雖來可強弱之勢依舊未改,待換將之後還可再謀破敵之策。
當然在司馬懿的心中並不太看好韓遂張魯的聯軍,之所以有此言語還是出自兗州曹操的授意,倘若他是一心一意為韓遂謀劃的話,退守函穀將既得利益牢牢抓在手中就是最好的選擇。這一切皆因劉毅此次的反應實在太過迅速,且還能借異族戰力為己用,此處就是司馬懿當時設謀時也所料未及,不過之前張遼的發揮也起到了絕大的作用,否則洛陽虎牢二地再失,恐怕劉毅也不得不放棄司州退往並州了。
既然要勸韓遂留在此處牽製劉毅大軍,司馬懿亦要全力以赴,不但為了完成曹操的授意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否則一旦戰敗亂軍之中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除了兵力占優西涼鐵騎戰力強悍之外他還有著一點最大的依仗,那便是劉毅就算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對他依舊知之不深,可說他現在還算是隱藏在暗處,助韓遂除去馬騰並獻計奪取函穀隻不過是水到渠成,其用兵之處並未完全展現。
可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了,無論司馬懿的眼光再如何高超也絕對想不到劉毅穿越者的身份,知道對方之中有這個頂尖謀士的存在,劉毅豈會對韓張聯軍再有半點的輕視?所謂敵明我暗亦不過是自以為是,況且眼下他尚且不知逃出生天的馬超等人已經投到了劉毅麾下,否則若是二事盡曉哪怕違背曹操之言恐怕他也會勸韓遂退守。
有了張衛及司馬懿二人的堅持加之自己心中亦有不甘之意,韓遂逐漸打消了退守函穀的念頭,這數年來馬騰苦心經營長安之地,在劉毅的相助及商事的興旺之下大漢西都已是極為繁盛富足連帶西涼之地都有了不小的發展,如今這也成了韓遂敢於與劉毅對峙的資本,再加漢中亦本就是富庶之地,現在聯軍根本不用為錢糧發愁!
而對劉毅來說,他眼下的關鍵是不會因為聯軍的戰略所改變的,不管韓遂是否會主動縮回函穀,他都必須將之擊退,且要盡力謀劃可以殲滅其大部兵力,以求再下函穀,此處他劉毅也是丟不起的,否則一直如芒在背的感覺可不好受,也會給他今後的方略帶來影響。
用了劉毅自幽州帶來的那支百年老參,又有華佗良方及青芒的精心照顧,這幾日張虎的身體恢複的極好,到了第六日上他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精神較之從前也振奮了許多,此時的張虎第一件事就是讓人送自己來見主公,司州之戰因他而起他絕不會坐看主公孤軍奮戰。
劉毅在烏桓軍中住了整整三日未曾回府,他要盡量抓緊時間加快對其騎軍的熟悉,身為三軍之帥最為重要的就是要掌握自己麾下的詳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知己還要排在知彼之前,如今時間緊迫,便以劉毅的自信想要將烏桓騎軍當做鐵騎營來用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多年軍旅鍛煉出的領導能力與他在烏桓軍中極高的威望也使得此事極有進展,至少經過五日的不斷溝通,他已經可以將自己群狼戰術的構思完整的傳達給烏桓軍中每一個千夫長了,還在夜間組織了幾次實戰演練,以千人而言,烏桓騎軍現在已是勉強可以達到他的要求了,甚至對一擊不中遠揚千裏的領悟他們恐怕都不在鐵騎營之下。
此外劉七對於城內的排查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大戰的同時劉毅也不會放棄對那天戮的打擊,不過由於韓遂張衛大軍壓境,為了不造成更多的恐慌情緒劉七的安排隻能是循序漸進,但在軍中,軍情的安全被劉毅定在了最高的級別,比如說眼下的襲糧之法便隻有將軍一級的將領才能知曉,再就是於緊與圖葛兄弟等人,對於此處劉毅一向極為看重,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這一點曆史上的教訓太多了。
此後幾日劉毅都是日間前往烏桓營地至黃昏方始回府,畢竟除了掌握騎軍之外他尚要坐鎮全局,因此今晚張虎前來之時他正在堂中細查地形,以期將自己的戰略做到精益求精,風若曦一人默默的在丈夫身邊伺候著,這趟隨軍前來她對劉毅身為統帥的一麵又有了很深的認識,此時的劉毅與在家中的夫君似乎換了一個人,可在她心中在軍營之中的丈夫卻是更具男兒壯誌,天天的單獨相對亦讓她心中歡喜。
“子才?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安心養病,天塌不管,此處有劉某在,韓張之輩實不足懼!”看見張虎在青芒的攙扶之下到了門前,劉毅放下了心中思考起身親自來迎,將他扶到坐上安坐之後方才言道,語中不乏埋怨之意,在他心中,眼下戰局雖然重大,卻完全可以應付的過來,倒是張虎大病初愈絕不可過度勞心勞力的,手下這些大才他可一個都損失不起,所謂失地存人人地皆得,失人存地人地皆失,後世領袖在失去中心城市時的話在此時看來也是極為有理的。
“主公之心子才豈能不知,隻是近幾日身體恢複極好,略略與主公說上幾句亦是無礙,虎卻是非是文弱書生,當年山中亦曾和玉兒入山行獵,主公放心便是。”張虎溫和的一笑言道,他與主公之間多年相交,實在不用太多的言語,以眼下形勢他怎能不為劉毅分憂?
“入山行獵?嗯,此事就不提了,子才有話但說無妨。”劉毅聞言微微一愣,他倒是聽玉兒提起過此事,不過自那一趟入山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帶大哥行事了,論謀略張子才可為當今頂尖一流,可說道身體強健,他和郭嘉戲誌才也就是半斤八兩,劉毅正是認識到漢末在培養人才上的有失偏頗才在幽州書院之中加上了鍛煉體質的課程,不過現在有青芒與風若曦在場,他自然不會揭張虎的短,當下笑道。
此時青芒已經很是自律的去了外間與管亥等人一同守候,天耳中人在這方麵是有著嚴格規定的,該知道的決不能說與他人,不該知道的不但不可問,就連聽也最好不要聽,至於風若曦在給二人奉上香茶之後也離開了大堂,這段時日她對夫君軍中的規矩也是了解極多。
“還是讓虎先向主公請教吧,如今韓遂張魯二人聯軍二十幾萬便在城外,更有數萬西涼鐵騎助陣,兵力遠在我軍之上,便算主公親自前來加以震懾恐怕也未必就能讓其放下對司州的覬覦之心,不知主公眼下有何良策對之?”張虎略微尷尬的一笑言道,看來女生外向始終是顛撲不破的至理,大哥也沒有丈夫親啊!這幾日劉毅為了讓他安心養病軍中之事並無一件告知,張虎便算想問也是無從問起。
“哼,他若不退倒是正中劉某下懷,司州之地子才經營多年,地利人和均在我軍一方,憑此兩點運用得當不輸十萬大軍,加之孟起令明前來相投,以他二人在西涼士卒之中的威望又可視作三萬人馬,如此此消彼長我之軍勢並不在聯軍之下,此時可以洛陽堅城為憑,借烏桓匈奴騎軍遊擊之力擾起糧道,這聯軍合兵一處猶如一大塊肥肉,劉某一頓吃之不下可今日一塊明日一塊必讓其遍體鱗傷,此法我名之為群狼!這惡狼一旦成群便是獅虎也要讓道。”劉毅聞言自信滿滿有不失風趣的言道,將如今的聯軍比作獅虎熊豹等猛獸卻也恰當,今番就要讓他們見識一下山林狼王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