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毅在烏桓軍中的威望以及與圖葛兄弟之間的關係由他來親自統領烏桓騎軍顯然可以起到最好的效果,而樊稠當年在呂布帳下與並州統領騎軍之時對匈奴騎兵也不陌生;況且他可以算的上是劉毅來此世之後遇見的第一個精擅騎軍之將,對其統軍之能極為放心。
對於劉毅的安排,圖葛兄弟心中自然沒有異議,甚至還極為歡喜,畢竟能在他們敬佩的大哥手下作戰又能與那匈奴於緊分開;至於於禁則並沒有圖葛兄弟那般大的自主性,單於既然讓他聽命與劉毅他也要服從其號令,樊稠亦是劉將軍手下大將,如此安排並不辱沒他。
“樊將軍,你明日與於頭領一道騎兵可走遂於至安堂,繞到洛陽城的西北方向,倘若路上遇見敵軍便可縱兵擊之,若是一路無阻到達洛陽城下之後便先行安營固守,待我號令行事。”劉毅一揮手,劉六帶著幾個侍衛抬上了一幅巨型地圖,其上有劉毅用紅色線條標注而出的行軍路線,正是自洛陽往並州的必經之路,此處道路寬闊,利於騎兵奔襲,當年樊稠在此處對地形頗為熟悉,當是領軍最佳人選。
洛陽城當年乃是天下有數的堅城,雖經董卓一把大火將城中建築盡數毀於一炬可對城牆的主體卻沒有太大的損傷,張虎來到司州之後對此地又有所加強,單論防禦還要在冀州重鎮南皮之上,且有張遼親率近五萬大軍坐鎮,韓遂張魯的聯軍就算兵力遠勝也難以一時攻陷,敵軍之中騎軍甚眾,此時又是居於主動,倘若利用騎兵的機動性繞過堅城奔襲各處亦是上策,劉毅相信就算韓遂難以想到此法可司馬懿此人當不會不見,他讓樊稠統軍從大路挺進就是防患於未然!
“諾!”樊稠見劉毅毫不猶豫的將三萬匈奴騎軍交在自己手上心中亦是暗暗感激,也自立定心思要在這司州之戰中建立奇功。
“我與圖葛兄弟率領兩千親衛騎軍及兩萬烏桓騎軍走這條路線以至洛陽東北,趁敵不備予以突擊,兩處人馬都要打出劉某的旗號,以為惑敵之計,洛陽城堅又有文遠坐鎮敵軍絕難一時而下,此番劉某與樊將軍分兵進之就是要讓敵軍不知我軍虛實,否則他若以遊擊之法擾我州郡甚至是虎牢側背都頗為難纏,此戰我軍第一步就要讓敵軍合兵一處不敢擅自分兵,待到兩軍對陣之時劉某自有破敵之法!”劉毅又指著那黑色的線路對眾將言道,此正是他與烏桓騎軍進軍線路。
此次劉毅前來隨行的親衛營士卒皆乃騎軍,也就是當日太史慈領之力助甘寧大破高柔的那支騎軍,戰力之強悍絕不在鐵騎營之下!烏桓匈奴二族之人皆是彪悍善騎,可二者之間還是有著些微的區別,與之皆有過大戰的劉毅可說對他們的特點頗為了解,匈奴騎兵偏於重騎,戰陣之法要略勝烏桓,而後者卻精擅騎射,遊擊之術恐不在漢軍之下,因此樊稠的一路乃是走寬闊之所,以堂堂之陣挺進,而劉毅所選的這條道路卻是通往洛陽的捷徑,準備要給韓遂等人一個驚喜!
趙雲鐵騎營之中便有西涼一營由華雄統領,與敵軍之中的騎軍極為相似,亦是偏重於重騎一係,利在衝鋒陷陣,而以輕騎對付重騎之法正是劉毅的拿手好戲,當年首戰他便用此法讓時在董卓麾下的樊稠難做寸進,此番烏桓騎軍的特點與優勢就在於此,這也是他選擇烏桓騎軍統領之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敵軍所長必須要加以克製。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劉毅對於西涼鐵騎的了解不在當時任何人之下,而西涼步軍士卒的戰力亦在當年的司隸之戰中有過領教,可說除了對於張魯的漢中軍不甚熟知之外,敵軍的長短他可說是如數家珍!至於己方幽州軍自不需提,烏桓匈奴皆有過實際交戰的經驗,這對於此戰的排兵布陣有著絕大的好處,亦是他信心的來源!
“伯明,剩餘各路步軍由你率領跟在樊將軍之後而進,雖是步軍,可你的行軍速度亦要加快,同時還需小心敵襲,與前部隨時保持消息暢通,劉某希望你到洛陽城下之時不要落後騎軍超過一日!”此時劉毅又對高覽言道,這個要求看似極為嚴苛卻也是建立在劉毅對麾下士卒深刻的了解之上的,白虎、玄武、虎衛三營都是幽州最為強悍之軍,加上高覽的統軍之能,其速度與戰力都不會下與異族騎軍。
“諾,倉必不會有負主公所托!”周倉聞言麵露興奮之色,他深知劉毅此令之中的分量,此時他手中滿打滿算不過一萬六千餘人可這些士卒才是劉毅真正信得過的,尤其白虎玄武這兩支主公起家的精兵無論傳聞還是實戰他都知道其實力的堅強,今番主公將這些精銳盡數交付在自己手上,足見他對自己的充分信任,怎能不拚力相報?
“子綱,兩軍交戰,後勤亦是重中之重,此番全軍後應之事劉某便托付與你了,所需糧草車馬民夫器械一應之物你還要詳加調配,確保我軍主力一心為戰而無後顧之憂,此乃戰時,你之所領亦要以軍法為先,倘若有人不尊號令或是尊令不及定要從嚴處之!”劉毅微微頷首又對張紘言道,他在並州多年,已經可以完全的掌控地方,田豫他要留給戲誌才坐鎮全局,對於張紘的能力他也有著充足的信心。
“諾,綱必定盡皆所能以保大軍所需。”聽劉毅說的嚴肅,張紘心中亦是一凜,他與其弟張昭長於治政,這番大戰卻是頭回經曆,不過這後勤調運之事亦是他之所長,當下毫不猶豫的答道。
“既如此,子綱先行下去安排,明晨五更之前各營所需必要盡數齊備,高將軍亦與眾將回營整軍,樊將軍且留。”對於戰前的準備無論對手是誰劉毅都不會有絲毫的馬虎,張紘與高覽去後他又在府中為於緊與圖葛兄弟等人詳細解說了幾個騎軍作戰需要注意的陣型與要點,所用語言倒是簡明扼要,聽得於緊圖葛兄弟都是連連點頭。
在冷兵器的對決之中騎兵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陣型亦可以發揮出其最強的戰力,你若是細細觀察劉毅自起兵以來的數百場戰役就會發現他對於騎兵的戰力是極為看重的,似奔狼、洛陽、黎陽等戰都是可以作為漢末騎軍大戰的典範而載入史冊的,天生之中的悍勇與領袖氣質使得劉毅在指揮騎軍之時更能將自己的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對於這個兵種他也有著明顯的偏愛,現在放眼天下還真很難在騎兵?運用上找出勝過劉毅之人,這與他來到此世之後的苦學與豐富的實戰經驗是分不開的,此事也是劉毅頗為自豪沒有沾穿越者光的地方。
自古以來騎軍的陣型就是千變萬化,在一場場著名的戰役之中更演化出了諸多的經典戰法,不過運用之妙始終存乎一心,陣型也定要附和騎軍的特點才能發揮效力,對敵之時更要隨機應變,而如今的劉毅指揮起騎兵來已經頗有運用血龍吞天戟的風采!倘若他手下統帥的乃是鐵騎營中任意兩營絕對可以做到如臂使指,不過匈奴烏桓兩支騎軍對他而言也是比較陌生的,因此戰法與陣型就要盡量的簡明扼要,現在的他沒有時間去對這兩支騎軍加以操練,隻需要他們掌握一些適合自身的常規所用便已經足夠,太多的講解反而會適得其反。
在座的諸人之中圖葛兄弟沒有太多的心機,大哥怎麽說他們就會盡力去做,且劉毅所說的這些對於他們而言並不困難,於緊早在十餘年前就對漢學尤其是兵馬有著頗深的研究,也曾將之運用與匈奴騎軍之中,不過兩相不能融合之下收效甚微,如今見劉毅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能切中要害,說起匈奴騎軍的長短更是分毫不差,此時心中那種敬畏之情更甚,心道隻要此人在一日他們就絕不可與大漢為敵。
而身為騎軍大將的樊稠對主公之言了解的程度遠在於緊圖葛兄弟等人之上,因此對劉毅掌控騎軍的能力也是更為佩服,其實他所說的陣型與戰法都是最為基本簡單的幾種,可當二者配合起來之後便會有著不俗的威力,樊稠心中很是清楚,所謂戰法陣型的威力並沒有太大的高下之分,關鍵在於是否合適,而劉毅所說則無不是對症下藥。
這一番解說足有兩個多時辰,可眾人在劉毅深入淺出的言辭之下似乎並未感覺到有多漫長,反而是聽的津津有味印象深刻,幾乎每一種戰法陣型劉毅都會提出明確的戰例加以驗證,對於兵法的研究就像他苦練血龍戟一般數十年來如一日從未有過放鬆,他倒也不怕將這些交給於緊圖葛兄弟等人之後會對自己有所不利,這些隻是基本的作戰方式況且所有的運用還是要講究隨機應變的,沒有平時刻苦的操練根本難以掌握其中詳盡,而這操練之法顯然他是不會多說的。
等到於緊與圖葛兄弟等人已經可以覺出劉毅所說其中滋味的時候,朗生便與樊稠分別與其前往各自營中,大戰在即他們還必須前往視察營中士卒的詳情,召集軍中將領做一些戰前詳細的說明,想要將一支軍隊做到如臂使指,對於麾下的將領就要有著深刻的了解,雖然此時時間緊迫,但這些戰前準備卻是不能疏漏,畢竟此次他所指揮是一支並不熟悉的軍隊,這一點就顯得更加的關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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