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與張合提起的那四十匹駿馬之事那是當初趙雲看中了虎衛營中一名軍侯名為秦明,此人不但武藝高強騎術亦是極精,更是沙場百戰屢建功勳的老兵,黎陽會戰之中鐵騎營損失頗為慘重,繼續補充得力的人手,因此便向張合提起此時,儁乂開口便是四十匹駿馬,且日後分配還要先挑四十匹,子龍不擅討價還價又是欣賞秦明人才,這才答應儁乂以馬換人,其實二人本就私交極好,又是一心為公之人,二營在冀州又都是消耗極大,這亦不過是二人間的玩笑罷了。

“嗬嗬,虧儁乂你還說子龍小氣,開口就是四十匹駿馬,若是換了興霸,你還得不了這許多好處了。”劉毅今日乃是便裝,又是與張合私下交談,因此對這心腹愛將自然不會少了笑臉,便調侃道。

“主公,要真的換了二將軍,這人我還就不給了,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秦明那小子可是個人才,稍加曆練今後成就非凡,也就是三將軍那兒的確缺人,鎮守冀州又是重責,二將軍的飛虎軍人雖少了些可都是軍中精銳,稱得上是人才濟濟。”張合低聲言道。

“嗯,儁乂說的是,那小子的確不錯,身手頭腦都是上上之選,如此看來子龍這筆買賣做得也不算虧!”見張合說的認真,劉毅想起秦明此人,不由出言說道,儁乂的一片公心他還是能體會的。

“主公,上回戲軍師提到要公明隨時準備開進青州北海,並讓我虎衛營必要之時給予大力支援,這軍令合是不敢違的,隻是心中不忿,我虎衛營哪一點不如龍驤營,為何好事總是輪到公明?”其實張合真正的憤憤之情原在此處,身為統軍大將,麾下又是虎賁,他無時無刻所想的莫過征戰沙場殺敵建功,就算軍法天大不得不尊可這牢騷還是要在主公麵前發上兩句的,說不定下回就可有好轉了。

“你們都一心想要殺個痛快,這幽州防衛卻讓劉某交予誰人?萬一有個意外虎衛營在此我方能安心,你還抱怨?”劉毅言道,屬下戰將建功心切倒不是壞事,張合的那點花樣也瞞不過朗生,不過他所言亦是事實,兵家之事如何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隻有有備方可無患,幽州乃是他的根基所在,無論何時不可少了強軍坐鎮。

“主公勿惱,合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主公在北平坐鎮,虎衛營自當護衛左右才才是。”見劉毅作色,張合急忙言道,劉毅的話看似斥責,實則對虎衛營不無褒賞之意,儁乂也很知道主公的性情。

“好了,哪一次大戰少了儁乂你?給我好好操練士卒吧,馬場之事可曾安排齊備。”劉毅的訓斥不過就是做做樣子,張合這樣的大將之才隻需稍稍提點便可,當下緩容又問起了此次馬場聚會之事。

“那日得到主公號令,合便親自帶人安排,如今一切齊備,器具所中諸人也派士卒前往接了過來,都在會場等候主公了。”張合一笑又再言道,主公軍師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向來都是辦的妥妥帖帖,原先的馬棚已經被虎衛營士卒整修一新,周圍也給器具所中之人安排好了宿營之地,他們兩日前便集體到此,儁乂也將之安排的極為周到。

“走,儁乂隨我一道前往,說不得此番便有你的好處。”劉毅微微頷首言道,張儁乂剛毅果敢,由他安排自是放心,他口中所言的好處便是弓弩了,虎衛營也是他心中實驗換裝的首個人選。

“諾,多謝主公!”張合聞言心中一喜,劉毅可是從來不做虛言的,其實一開始他和徐晃包括甘寧趙雲等人對於器械之利並算不上太過看重,可後來朱雀營的威力讓他們徹底重視起劉毅的所說,士卒操練精良自然是穩固的基礎,可犀利的器械不但可使得他們如虎添翼更能很大程度的減少傷亡,老兵的重要性對於征戰不言而喻。

說完張合上馬在頭前引路,劉毅則回到了車上,此時風若曦的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是她頭回參與夫君的大事,夫人與各位姐姐也給了她不少的激勵之詞,讓她定要盡展所長以助夫君。她們人人心中也都有這個念頭,隻不過沒有風若曦的長處罷了。

“若曦你不用緊張,就把此次看做是琴思館之中的聽琴之會,那時你可是穩如泰山了。”見風若曦有些焦慮的樣子,劉毅知道她是關心則亂,當下溫言說道,拋開妾侍的身份不談,僅憑風若曦的這番本領他就要給予足夠的重視,亦是他今後計劃之中重要的一環。

“這如何能夠相比,琴思館中不過是閑情逸致,此事卻是關及夫君的正事,若曦心裏真是忐忑的緊。”車廂中隻有自己與夫君而人,風若曦便毫無顧忌的縱體入懷,靠在丈夫健碩的懷抱之中,那種安全的感覺可以讓她緊張的心情得到很大的舒緩。

“傻丫頭,你隻需盡力便可,不要給自己太多的負擔,好了,馬上就要到了,快點整頓一下。”劉毅一時溫香軟玉在懷,如今佳人的這身裝束更讓他有著新鮮的感覺,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不過隨即便就醒覺,此處嚴格來說亦是軍營之中,他還需謹慎言行。

“嗯!”風若曦聞言乖巧的應了一聲便起身對著車廂中的銅鏡細查起來,她可不願意第一次隨夫君出來就丟了他的臉麵。

行不多時已經到了那處馬棚改建而成的會場,四周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十個營帳,正是器具所中之人的暫住之地,劉毅可以自豪的宣稱,此處的百餘人便代表著大漢尖端的科技,他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發揮這些人的力量,希望他們群體的智慧可對這個時代做出改變。

“見過將軍,見過將軍。”等劉毅進入會場之時參加的工匠們已經全部就位了,見將軍前來參見之聲絡繹不絕,劉毅自是笑容滿麵的挨個打著招呼,他之所以選擇便裝就是為了少給這些人才施加不必要的壓力,畢竟今世與後世不同,他們心中還是有著地位差別的,就算劉毅這些年來極為厚待待常年形成的觀念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漢末之時,工匠們的社會地位要弱於農者,可說是底層草根人士了。

當年在西園之中,劉毅可以對三千多士卒的姓名牢記不忘,如今這些工匠不過一百來人他自是印象深刻,微笑回應的同時還不時與身邊相熟之人說上兩句,在這些工匠心中,將軍的隻言片語都是極大的榮幸,也會成為今後他們驕傲的資本!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並不是儒者文士才懂得士為知己者死的,將軍給了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更重要的是給了他們一種平等的尊重,後者反較前者更為重要,因此人人心中都存了一個念頭,要用自己的一身本領報答將軍的恩情。

“嗬嗬,馬場主別來無恙,劉某有數月未見場主了。”緊挨著劉毅主座的便是幽州馬場場主馬癡馬元與大漢第一鑄造名師大匠徐剛,此二人都與劉毅極有淵源,徐剛更與其祖父劉宇乃是故交,當年甘寧的紫鮫斷浪刀與趙雲的白龍亮銀槍便是出於此人之手,此二人便是劉毅也不敢怠慢,因馬元的年歲比徐剛還要長上幾歲,因此見到二人劉毅便是快步上前主動示好,口中微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