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中來到州府,劉毅還在稱讚自己見機的快,否則就他那手字又得被兒子鄙視了,隨行的管亥卻是好奇主公今日明明吩咐不用出府,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有什麽緊急軍情,不過跟隨劉毅日久,對他的脾氣子平亦是有了很深的了解,有些事情是不能問的。
府堂之中,郭嘉、賈詡、戲誌才三人俱在,現在幽州並州以及司州各地都在征集兵員,徐晃張遼高順等大將忙於練軍,戲誌才需要居中調配,將軍府中每天都不會少了他的身影,賈詡這幾日也在全力協助,郭嘉的情報工作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很多穩定有效的情報來源是需要時間去培養的,冀州大將軍可不是易於之輩,凡事都必須做到十分,一旦戰事開啟,對方的動向對於如何用兵自不用贅述。
“幾位軍師辛苦,奉孝你現今還是新婚之喜,不在家中陪伴嬌妻,來此作甚?”對於這些心腹之臣為了自己大業的盡心竭力,劉毅自是相敬,一入堂中就微笑言道,雖然天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有劉雲在郭嘉休息幾日卻並不為過,這新婚可是人生大事之一。
“嗬嗬,嘉知主公一片心意,奈何非是不願在家,隻是賢妻自幼便立誌要學主母一般相夫教子,男兒丈夫以大業為重,兒女私情當放在一邊,是故嘉今日便在此間了。”郭嘉聞言卻是一臉苦笑,蔡琰當日便有才女之名,後嫁與劉毅多年來相夫教子更是當世夫人的楷模,楊家亦是當朝大家,對自家的子女的教育很是嚴格,因此這位郭夫人對於蔡琰很是佩服,立誌要學他一般能讓丈夫光耀門楣,恰恰這門婚事出於劉夫人之手,郭嘉對這楊小姐也極為滿意,不過如今這般就不是他所能預料到的了,他生性素來灑脫,此時也不拘言笑。
“這。。如此女子確是奉孝佳配。”劉毅聞言一愣,隨即便是一臉笑容,郭嘉年少才高,計謀深遠,想讓他吃癟可是很難得的事情,加之他今天與之頗有同病相憐之感,因此此時心中不由大樂。
“主公所言極是,奉孝家中有如此賢妻,想來來年就能高升,也不負老夫人一片念子之心。”戲賈二人聽了這君臣對答亦是莞爾,當下戲誌才笑而出言,去年郭嘉便已經把老娘接來此間,他二人自幼相識,戲誌才與劉毅倒是經常去看老夫人。
“高升不高升那是主公所慮之事,嘉現在隻願把冀州各事查個通透,不過能得此賢妻日後還要好生謝過主母才是。”郭嘉現職九卿之一,在他這般年紀已是十分了得,多年的相處他們對這個主公可是了解極深,功名利祿方麵從未虧待,因此也是正色言道。
“這奉孝就不必客氣了,此乃毅分內該為之事,誌才文和,我知這征募士卒之事極為緊要,可你們也要留意身體才是,聞藍箭言前夜誌才又與府中通宵,這可不成,我那侄子尚且年幼,國事雖重這家事卻也不輕,以後萬勿如此。”劉毅先笑對郭嘉,複又斂容說道,在他而言這些頂級謀士的健康可是頭等大事,絕對不容輕忽。
“主公放心,華佗先生那裏誌才經常前去,誌才前次算是死裏逃生,如今豈能不珍惜時日,前日不過半夜而已,過了這陣時日就要好的多了,公明文遠敬方等將都足可信賴。”府中官員每月都要前往華佗或周勤大夫處進行體檢,劉毅對此執行的更為嚴格。
“哎~~誌才你說到做到才是,須知有一副健壯的體格才是功業之基礎,上次憲和回來給我帶了幾隻老山人參,待會兒便讓劉六給你們送到府上,依照周先生之法服用,可有強身健體之效,還有那五禽戲與體操也要堅持。”此時劉毅侃侃而言,交代的極為詳細。
“嗬嗬,主公那五禽戲與體操很是有效,我等不會或忘,倒是現今幾位夫人懷有身孕我看那人參就不必了。”當日簡雍回朝時其實幾位軍師處都有禮物相送,遼東苦寒之地卻是盛產此物,主公平常的賞賜絕不在少數,有點好東西也都分與眾將,這點大家都是深知。
“嘉與文和一般,其實當年在北海就曾習練那五禽戲,數年下來主公萬勿以為嘉還是當年那個文弱書生。”郭嘉亦是一笑朗聲言道,聽他的笑聲的確是中氣十足,劉毅這幾年的努力不是沒有效果的,戒除了汞丸生活有了規律,郭嘉麵上再有沒有往日的病容。
“文和說的是,幾位夫人有孕乃是我三州之大事,主公不可不知,對了,那日三將軍飛鴿傳書言及元直之師弟龐統龐士元之事,主公之眼光我等素來歎服,元直已是奇才,不知這龐統在主公心中又當如何。”見劉毅還要出言,戲誌才急忙將話題岔開,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無論你如何富貴,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大關,故此誌才言來亦是慎重。此時劉毅不光識才之名為眾人深信,其知人之深亦是一絕,以張虎的話來說,主公點評天下英雄怕不在那月旦評之下了,如今他對那個龐士元的看重顯而易見,眾人自然想知道這又是何等人物。
“當日毅曾求天子旨意詔子綱子布與那周公瑾來京,前者幸而得之,後者卻失之交臂,如今看並州司州之事,當日之言絕不為過,可惜周瑜雄才卻歸於伯符,助他掃平江東,毅卻是心中甚憾,諸位可記得當日毅曾說過周公瑾文武雙全,尤長軍略,乃是不可多得之帥才,如今這龐統龐士元治軍謀劃恐皆不在他之下,與幾位一般都是國之幹才,隻是年紀尚輕恐還需曆練,他與元直師出同門,觀元直隻能便可見一斑了。”劉毅緩緩出言,一點也未掩飾對龐統的欣賞。
“若是如此我等倒要提前相賀主公又得良才,光聽三將軍言及此人那份見識已是不凡,再有主公之言,想是定不會錯,如此人才便是誌才也想早日一見。”戲誌才欣然出言道,作為最早跟隨劉毅的謀臣之一,又得主公救命之恩,他早已經將劉毅的大業當做是自己最大的目標,見主公可得賢才心中並無半點它意,這份真誠亦溢於言表。
“說來應該也快,以仲甫等人的腳程再有一月當該能到了,隻是入了冀州之後還需奉孝多派人手接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劉毅輕鬆的言道,現在他和大將軍還是進水不犯河水,不過安排妥當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主公,尚還有一事需主公定奪,子才去了司州之後,並州刺史一職空缺,張子綱其才固足,奈何還缺資曆,他自己已有書信來此,天機與楊司徒也是這個意思。”一旁賈詡出言道,自攻下洛陽之後,張虎便去了洛陽坐鎮,張昭前往相助,並州的一應政務現在都由張紘打理,時間一長朝中不免有些言論。其實劉毅治下的各州刺史已經與別處不同,他隻是實際上的最高行政長官,軍權卻在鎮軍將軍手中,像並州的鎮軍將軍就是徐晃,這種軍政分離之策對於朗生的權力來說是有極大好處的,當然前線的張虎不在此列。
“此事不急,待我親與楊司徒商議之後再做計較。”劉毅心中一轉這個刺史之位對於自己的勢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蓋因其手下官員都是他的人,如此倒不如做個人情,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已經有侍從傳來急報,老將軍皇甫嵩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