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便見劉虞領著一個青衫文士進門,劉毅細心觀之,此人二十許年紀,生的身長八尺,口方鼻直,儀表堂堂,儒雅之中不乏一股英氣,看劉虞與他交談的神情便知對其十分看重,書上說潁川徐庶年青時好遊俠,性豪爽,善擊劍,看來是不會錯了。無論是按造演義還是史實,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劉毅急忙整裝起身相迎。

“單福,這位便是當朝驃騎大將軍劉毅劉大人,劉大人的武勇忠義之名天下皆知,更是求賢若渴之人,此番他乃是專程為你前來,你也不需太過拘謹。”劉虞顯然對劉毅的表現很是欣賞,對著身後略顯緊張的徐庶笑言道,現在的劉毅名滿天下,位高權重,徐庶身為一個寒門學子見到如此的大人物緊張一點自是常理。

“在下潁川單福單伯青,拜見劉將軍,將軍威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乃在下平生之幸!”單福聞言上前深施一禮,恭敬的言道。

“嗬嗬,劉某此來隻是私人身份而已,伯青不必拘禮,且入座一談。”這單福雖然掩飾的極好,可那種緊張絕非是畏懼自己的聲名,至於真正原因,劉毅自然心中有數,隻是此時不會點破,當下伸手略微一扶,卻在伯青二字之上加重了語音,麵上則是一副友善的笑容。

“多謝將軍,福放肆了。”果然單福聞言微微一愣,眼中驚疑之色一閃而過,不過迅疾便恢複如常,大大方方的與劉毅對麵而坐。

“朗生,你們且在此處敘談,我帶著賢侄女到處走走。”見二人坐下,劉虞輕輕拍了拍單福的肩頭,便與蔡琰一道出門而去,對於劉毅他當然信得過,也更想讓這單福單獨在他麵前一展才華。

“伯青,此茶乃虞山特產,名為萬裏針,又名君子茶,蓋因其茶色通透,一覽無餘,隱喻君子坦蕩蕩之意,今日能與伯青對坐一談,自該以此招待。”見劉虞蔡琰離去,劉毅親自為單福斟上一壺清茶,說話間亦是笑容滿麵的看著對方,目光若有深意。

“福一介寒士,豈敢當將軍如此厚待,此茶觀其色,聞其味便知乃是上品,加上君子之喻,看來將軍除了武勇蓋世之外亦有風雅之處。”單福此時表現的倒是極為坦然,大方的笑道。

“嗬嗬,伯青謬讚了,寒士又如何,這天下大才豈能盡出士族?君不見張子才戲誌才乎,若論才幹,天下何人能出其右?伯青年少才高,自該有年輕人的傲氣,不可妄自菲薄。”劉毅笑道,此時他的年紀大了單福將近十歲,用上這種兄長的口氣乃是理所當然。

“將軍說的是,張子才,戲誌才二位先生皆乃國士之才,亦是我寒門學子之典範,福在幽州書院有幸聽過二位先生的課,確是受益匪淺,今後福也當以二位為楷模,忠君報國。”說起張虎與戲誌才現在亦是名滿天下,為士子們所敬仰,而單福口氣中佩服的同時卻隱含著一股傲氣與自負,顯是對自身所學也極有信心。

“說的好,不過我觀伯青年紀雖輕卻極有氣度,倘有苦工機遇,將來成就未必在二人之下,況且伯青還是文武兼備,我若不是眼拙的話,君之劍術當也不凡,似此等人物又是潁川人氏,劉某倒有一問,不知伯青可識潁川徐元直?”劉毅話語中奇峰突轉,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看向對麵單福,他既然要用此人,就不希望他隱姓埋名,為友殺人雖是律法不容可以他現在的地位銷案便隻在一言之間。就算沒有後世的閱曆可以他現在的眼光,單福精通劍技是瞞不過他的。

單福此時聞言渾身一震,眼光卻是絲毫不加躲閃的與劉毅正麵相望,此人既如此說,想來對自己的來曆已是一清二楚,雖不知他從何得知可此時再加隱瞞便顯得不夠坦蕩了,心中躊躇良久又見劉毅目光中並無半分敵意,思緒一動,似乎已經把握到了對方如此出言的目的,場麵冷清了片刻之後二人相視一笑,頗有知己之感。

“將軍贖罪,徐庶並非寸心隱瞞將軍,隻是當日之事激於義憤,雖是必為卻也未免有些魯莽,後能得脫身也是摯友全力以赴,顧才棄武從文,希能有所建樹,以報友人之德,不愧丈夫之誌!還望將軍見諒。”一笑之後徐庶整肅麵容,重新給劉毅見禮道。

“元直不必如此,當日之事劉某倒也略知一二,元直不言乃是人之常情,今能如此更見乃是胸懷坦蕩之人,我等武人義氣為先,劉某豈會因此見責?反是心中欽佩,此事已過,元直不必心存芥蒂,待過幾日劉某親自為你正名便是。”劉毅聞言亦是欣然笑道。

“將軍高義,請受元直一拜。”徐庶聞言大喜,他為此事雖是為了義字,可畢竟現在是逃犯身份,連同母親都要隱姓埋名,難以光耀門楣,隻是師母至孝的他心中一塊大痛。如今劉毅此言一出,今後自己便能以徐家身份示人,怎能不喜?換了別人尚還有些猶豫,可劉郎生向來言出必踐,以他身份求天子旨意更是輕而易舉。

“元直免禮,此乃武人相敬之道,隻是不知元直為何輾轉來我幽州?”劉毅起身扶住徐庶,待其重新落座後方才問道,他的記憶中此人應身在荊州,直到劉備鎮守新野之時方才投之。

“此事說來話長,將軍但且寬座。。。”徐庶便將自己被救之後的經曆一一說與劉毅,當日他被救出之後一行棄武從文,遍訪名師,後在友人舉薦之下投入荊州司馬徽門下,此人乃是博學大儒,聲名遠播,門下弟子雖不多,可皆是一方之才,便是劉表袁術等一方諸侯都敬其名聲,禮遇有加,徐庶有他庇護自是無憂,由此一來他是更下苦工,加之天資不凡,不數年已是司馬徽門下弟子中之翹楚。

司馬徽見徐庶學業有成,便勸他行走天下以增長見識,此時天下大亂,似此等人才擇主必須謹慎,而荊州劉表雖也是名稱八駿,卻非爭雄天下之才。徐庶知道恩師所言非虛,便將母親妥善安置之後告知詳情,徐母深明大義,對兒子的舉動全力支持,徐庶得以成行之後便一路往北,幽州書院此時已經隱為大漢第一學府,又是天子所在,他一心想要見識,便與一年之前來了北平。

當時書院招生已完,徐庶無奈便去劉虞府上試試運氣,前麵說過劉大人一心愛才,公正忠直,與他一談之後極為相得,便破例將他納入書院之中,徐庶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每次會試都是名列前茅!此處所學與荊州又有不同,很多科目就連他亦是聞所未聞,可卻極具實用,使得徐庶頗有如魚得水之感,這才一待便近一年。

“哦,原來元直乃是司馬先生之高足,難怪如此了得,我亦曾聽聞老先生之名,隻是一直無緣相見。”這一席話說了大半個時辰,劉毅聽完之後沉默片刻方才出言道,司馬徽不就是水鏡先生?眼前有了徐庶,那麽龍鳳組合。。。

“想不到將軍也知吾師之名,當日庭會老師評說天下人物,說到將軍時其語氣與將軍現在何其相似。”說起恩師,徐庶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孺慕的神色。

“哦,老先生如何評說劉某,還請元直說來。”劉毅一聽來了興趣,這水鏡先生看人之準可是不在許子將之下的。

鞠躬感謝月光下的貓兒與鬼葬曲書友的打賞,鬼葬曲書友的建議很是不錯,會考慮的,聽聞後日便是君之大喜之日,小諸葛在此恭祝白頭偕老一生平安,爭取30日加更,以為君賀!另1147書友,守宮砂一事隻是情節需要的點綴,我兄不必太過認真了,多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