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也建有馬場,馬場之主便是當日劉毅府中的司馬監馬元,此人雖是聲名不揚,可與劉毅軍中一幹武將的關係極好,尤其是趙雲、嚴綱、單經等鐵騎營將領,後又加上了華雄樊稠。人才在劉毅的眼中是有很多分類的,而這個馬元精擅的便是養馬之術,配種亦是其所長,甚至連馬場中重金聘來的烏桓匈奴二地的高手都對他敬佩有加,在劉毅看來,馬元與班青起到的作用實是不再任何一個大將之下。

“今日看馬我是一時興起,馬場主何在?”守衛之人遠遠的見將軍和一幹武將奔騰而至,急忙上前相迎,劉毅微微一笑,問道,久受後世人皆平等思想教育的他非公事時待下都是極為和順的。

“將軍,今日篷中有一母馬難產,馬場主親自去了,我這便前去通傳。”在劉毅軍中,將軍一詞是士卒給他的專有稱謂,其餘則要冠以姓名,也能體現出他在士卒中的威望,這人說完便要讓人前去通傳。

“哎,不用,你直接帶我等前去便可,對馬場主而言,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叫了他來,少不得一番埋怨。”劉毅阻止道,他對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更是尊敬,佩服他們那份精專的態度。

一行在護衛的引領下來到了篷前,內中隱隱傳來馬嘶,劉毅示意眾將保持安靜,也不入內,便在這馬棚之外靜靜等候。

過了大約有盞茶時間,一個矮胖之人滿身鮮血的走了出來,看見劉毅相侯在此明顯的神情一愣,急忙上前給主公施禮。

“馬元見過將軍,今日紅花的情形甚為危急,故才,馬元失禮了。”紅花就是那匹母馬的姓名,就像劉毅知道很多士卒的姓名一樣,馬元也熟悉馬場中的每一匹馬,僅此一點就可以看出他的癡迷,一個人想要在某一個領域中取得極高的地位,癡迷是必不可少的。

“嗬嗬,馬場主客氣了,原是劉某打攪才對,快去更衣。”劉毅笑著溫言說道,絲毫不在意馬元此時的舉動和摸樣。

“是,將軍稍候。”馬元說完又給眾將施禮方才匆匆去了,趙雲等人也都客氣的報以微笑,示意他快去,嚴綱甚至上前直接陪著馬元前去更衣,由此便可看出此人與眾將的關係極為和睦。

又過了片刻,馬元才換了一身幹淨衣衫回來,劉毅與眾將也在他的指引之下前往觀看那萬匹戰馬,這幾年隨著劉毅勢力的不斷加強,馬場的範圍也隨之擴大,方圓數十裏皆是幽州馬場,有專門的軍隊巡視,當然這塊地方也是馬元認真挑選的水草豐沃之處。

養馬之處的挑選是非常有學問的,劉毅記得剛來北平之時馬元足足花了半年時間才確定了此處作為養馬之所,氣候、草種、水流。甚至連土壤的堅硬程度都在馬元探查的範圍之內,還特地從異族請來了不少精通水草之人一起勘察,足見他的用心。

這偌大的馬場也有區域上的劃分,馬元根據將軍的意思,將軍馬與運輸所用之馬區別開來,後來竟是越分越細,短途的,長途的,注重衝擊力的,注重耐力的,配種之處,馬驢雜交,各樣都有專門的人來負責,以劉毅的話來說,馬元在工作的細致上已經做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並以“馬癡”名之,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戰馬與尋常馬匹的食物並不相同,來到此世之後劉毅才知道戰馬是要吃肉的,配置還很是講究,隨軍之時多以肉餅為主,比其他諸侯手下士卒都要吃的好,當然在劉毅軍中定不會出現與馬爭食的情形,這些騎兵在常年征戰之中與**馬兒形成的種感情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不要說本身夥食就很好,哪怕他們吃得再差也不會讓馬兒受到委屈,入鐵騎營之時便會有老兵教導各種照顧馬兒的方法,而這些方法正是以馬元為首的馬場中人通過多年實踐總結出來的。

馬場之中有一塊核心區域,乃是水草最為豐盛之處,這便是**區,在劉毅的大力支持下,馬元一直在潛心研究配種手法,希望幽州以後自產戰馬的素質也可大大提高。這個區域就是一般的馬場中人也不能進入,這是一種技術保密,劉毅對此更是認可。

在這個馬場上,劉毅的投入可謂巨大,各種設施都按馬元的要求做到盡善盡美,當然他的投入也不是沒有回報的,幽州馬場所產的騾馬耐力持久,負重超凡,首先就是以糜、甄兩大家為首的幽州商人們開始購買用於行商,後來隨著他們的足跡大漢很多州郡的商人都會來購買,衛家、秦家、張家、陸家,這其他的四大家也是接踵而至。不過對待外地商客,劉毅在價格上就沒有那麽優惠了,好在也不過分,憑著幽州騾馬的優良性能,商人們還是趨之若鶩。每年就在這方麵的收入已經足夠馬場的開支,多的自然由馬元支配作為其他費用。

對於將軍,馬元也是衷心感激的,有千裏馬還要有伯樂,劉毅不光在重用他,給他權力,按他的要求提供所需的物資,最關鍵的就是那份信任與尊重,在他麵前的將軍永遠都是一個親近的青年,獻帝入北平之後更是設立司馬監,馬元得到了正式的官位,家人提起無不引以為豪!每年他可以支配的銀錢都有黃金數千兩之巨,當然他不會去貪墨一分,華夏自古以來就是士為知己者死,馬元以前雖不自認是士,可也知仗義每多屠狗輩,將軍待他以義,他自要拚死報答。

“馬元,西涼來的這批駿馬非常不錯,按你的眼光能有多少作為軍用。”看著眼前的萬匹駿馬,劉毅歡喜的問道。眾將更是個個麵帶喜色,更有甚者已經在心中暗暗挑選起來了。

“將軍所言不差,西涼這批駿馬在耐力上還要勝過異族馬匹,小人正在詳細核查,當有一些可為種馬之用,至於用作戰馬小人還需時間,想來七日之後會給將軍一個明確的數字。”這便是馬癡的說話風格,從來都是一絲不苟,不到有十分把握之時從不輕言,但隻要是他說出的話,劉毅都是深信不疑,也很是讚賞他的這種作風。

“好,等你的數字出來,我會讓誌才據此給你一份各營所需,到時就要盡快完成編成!”劉毅笑道,說完也圍著馬場緩緩而行,仔細的看看各處設施,有時還和其他的成員聊上兩句,再看馬元,此時已經被一幹將領眾星捧月般的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說著話,不外乎是讓馬元在分配戰馬之時多給他們一些質素優良的,馬元亦是滿麵笑容的應付著眾將的要求,顯得極為熟練。

此時馬兒在馬場人員的安排之下也開始了每日的奔跑,萬馬奔騰之間聲勢一時無兩,看得劉毅也是豪情陡生,假以時日,自己定可以一支精銳鐵騎踏遍大漢如畫江山,不,也許並不限於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