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老夫百般打聽,已經有了你父母的下落,卻不料還是去晚了一步,飛兒已然。。毅兒你也不知所蹤,你娘當時隻是暈厥,我們到了之後保住了她的性命,這才知道你的名字。”聽了蘇青成的問題,劉宇似乎猶豫了一番,不過終究還是將實情托出。

“這麽說我娘還在人世?她在哪兒,我要去見她,快點帶我去,你們不會。。說啊!”蘇青成聞言當即腦中轟然作響,娘還在,媽媽還在,這個稱呼是他後世今生都在追求的,如今聽見怎能不心情激蕩,本性和理智在此時都讓他急切的大聲問道,看見劉宇的神情卻又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自己父母的行為在當時是違反禮教的,難道。。如果現在有鏡子的話,蘇青成一定會被自己的神情所嚇倒,麵孔漲的通紅,額頭上青筋都透了出來,一副擇人而噬的凶悍摸樣。

“你娘尚在人世,隻是,哎~~跟我來吧。”劉宇也似乎被蘇青成的神情驚了一下,不過隨即便平靜下來,長歎之後低沉的說道,當下便和劉福一同出門,並叫蘇青成跟上。

蘇青成聞言立刻快步上前,此時他激蕩的心情半點沒有平複,反而更為激動與期待,從劉宇的言行之中他知道娘還在,現在就是要去看她,這是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人,是與自己血肉相連的人。

跟著劉宇與老管家走了一陣,便來到一處小花園之中,這裏的環境顯得十分安靜,三人到時正有一個侍女在院中澆花,看見劉宇前來急忙上前見禮,眼光看向劉毅的時候先是一驚,忽又有點疑惑。

“老爺,夫人在吃飯了,碧痕正在伺候著,今天一切都好。”從這話語之中可以聽出劉宇應是經常來此的。

“好,我們去看看她。”劉宇擺擺手,帶著蘇青成直接往正房走去,見蘇青成從自己眼前走過,侍女疑問的眼光又看向了老管家劉福,劉福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二人也沒有跟過去。

正房的窗戶是打開著的,劉宇到了窗前便停住腳步,示意蘇青成已經到了,蘇青成很是激動的湊近窗前,房中床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雙手卻被綁在兩側的床頭,此時正有一個丫鬟在喂她喝粥,這女子麵容頗為清秀,可額間眼角卻是皺紋密布,尤其是那一頭白發刺眼之至,看她目光渙散,神情呆滯,隻是機械的順著丫鬟的指示張嘴閉嘴,稀粥不斷從嘴角流下,每喂一勺丫鬟都要重新為她擦拭。

看見這個女子,蘇青成心中自然就升起了一股親切與憐惜,身體的反應告訴他這就是他的母親,可為何會如此,女子的憔悴麵容讓他心痛不已,不由自主的便衝進房中來到了床前,伸手便解繩索。

“你,你是誰,快。。”他的突然出現顯然讓丫鬟碧痕十分驚慌,立刻嬌聲斥道,不過隨即他便看見劉宇也在屋內,並對她做了一個無妨的手勢,此時她才打量起正忙著解繩的蘇青成來,心中忽然一動,這個少年的麵龐與夫人太相像了,尤其是從側麵看去。

“娘,誰把你綁在這的,我是毅兒,我來看你了。”這一聲娘蘇青成叫的竟然很是顫抖,不過隨即便自然起來,母子之間的那種天性使得他很快就和麵前的女子親昵起來,言語也是無比溫柔。

“毅兒,你是毅兒?”蘇青成解繩之時女子依舊是呆滯的任他擺弄,直到聽見他的呼喊方才看了過來,當目光接觸到蘇青成的麵龐,女子的神情似乎一震,渙散的眼光在這一刻也變的有了神采。

“是,我是毅兒,我是毅兒!”蘇青成也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會如此激動,可能是母子連心,他對麵前女子有著一種自然的孺慕,當她的雙手摸上自己的麵龐,蘇青成渾身都在顫抖,這是他兩世為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雙冰冷的手給他的感覺卻是無邊的溫暖,看著眼淚從女子的眼中流出,蘇青成亦是不自禁的流下淚水,顫抖著道。

“哈哈哈,你們又來騙我,又來騙我,打死你,打死你。”可一瞬之間溫柔的表情又變得凶狠無比,女子也不知從床上何處摸出一把剪刀,一刀便插入了蘇青成的肩下,鮮血當即飛濺而出,碧痕驚的大叫出聲,劉宇也急忙奔了過來,想搶女子手中的剪刀。

“站住,都別動!娘,我是毅兒啊,你別怕,毅兒來了,以後不會再讓人害你,娘。。”蘇青成卻是立刻一聲大喝,剪刀入體之後,女子似乎嚇得鬆手,可隨即又開始對著麵前的蘇青成拳打腳踢起來,這一刀入肉頗深,可蘇青成卻猶自不覺,甚至麵對瘋狂的拳腳也毫不躲閃,身體上的疼痛此時哪能比的上心頭?那種心痛才是鑽心的,現在的他似乎感覺母親的拳打腳踢都能讓他舒服上一些,喝止了劉宇與碧痕的動作之後,他有用極為輕柔的口氣對女子說道。

“毅兒,你是毅兒?你怎麽流血了,誰打你的,誰!”似乎是他輕柔的語音平複了女子的情緒,手腳漸漸停了下來,眼光又變得溫柔起來,輕輕撫摸著蘇青成麵上的青紫與血痕,憤怒的喝道。

“娘,沒事,這是毅兒頑皮,自己弄傷的,你兒子這麽強壯,誰敢欺負我。”蘇青成笑道,母親的愛撫對他而言就是無上的享受,這母子相見的真情使得碧痕與聞聲趕來的老管家和丫鬟都感動不已,劉宇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控製,急忙以袍袖掩麵擦去淚水。

“我的毅兒,我的毅兒。。”女子此時將蘇青成抱在懷中,可片刻之後頭便軟弱無力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身下有水漬流出,竟是暈厥了過去,蘇青成剛剛感受到得溫馨立刻就變成了急切。

“少爺,你先放開夫人,讓奴婢來給她打理,夫人這十幾年日夜思念少爺,才會如此,這兩日她身子虛弱,不能太激動了,少爺,你先出去吧。”碧痕見夫人暈厥,小解也不能自禁,知道她是過於激動所致,急忙上前輕聲對蘇青成說道,此時她的神情也很是歡喜。

“多謝姐姐了,我在外麵等著。”蘇青成依言放開了母親,將她溫柔的放在床上,又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對碧痕說道,他知道碧痕說的有理,母親定是憶子成狂才會如此,太過激動對她而言絕不是好事,眼下要給她清理身體,自己卻是不便在內,當下不舍的離開正房,心中也立定了心思,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讓母親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