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的虎豹騎趕在樊稠的並州營之前到達高順李典的交戰之處,遼東軍白虎營立刻腹背受敵,不過形勢並未如同想象那般急轉直下,雖說遭受敵軍夾擊但高順此時還盡可支撐的住!這與他之前備戰的細致有著絕大的關係,一麵與李典做殊死搏殺高順沒有一刻放緩過對身後來敵的警惕,的確玄武營的鐵甲軍沒有在肉搏中發揮效用,但白虎營的穿雲箭結合地形卻收到了極大的效果,正是由於他們的出色發揮才使得夏侯淵騎兵的突然性被大大降低,由此也使得漢軍的傷亡被降到了最低,當然在此戰之中地形的狹窄也幫了高順的大忙!
不過即使如此經過兩日不停激戰的遼東軍承受的壓力也可想而知,但對高順而言自從他領軍前來的一刻就準備好了這種情況的出現,此處的漢軍根本沒有退路他們可以選擇的就是堅持到最後一人以完成整個戰局的勝利。可惜由於夏侯淵來的太快雖是受到白虎營阻擊還是對漢軍形成了一定的衝擊,曹軍由此士氣大振,高順相信假如夏侯淵再遲到半個時辰恐怕曹軍就要失去他們的絕世猛將惡來典韋,方才在山頭上他是親眼見到典韋被身邊的親軍拚死護衛退了下去。
永安官道的這場大戰還在延續之中,江陵襄陽二處戰局也陷入了一種僵局,曹操的親自前來對曹軍士卒的鼓舞不言而喻,這使得本來看起來有些岌岌可危的城池再度變得堅強起來!對此趙雲郭嘉賈詡等人也隻能寄望於前線士卒的韌性,雖然眼前的戰局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麵可打成這樣的消耗戰就整個天下大勢而言也並非不可接受。
兵者詭道,在戰場上總是會充滿著不確定的因素,這種不定性在曹劉之間足以決定天下大局的戰鬥中表現的也是極為明顯!劉毅在漢中荊襄兩處出兵,徐州甘寧緊盯劉備,三線之中的突破口極為明顯就是在荊襄之處,不光是劉毅與曹操,兩軍將領都能將眼前的形勢看的極為通透!可戰局的發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集中了雙方所有精銳的荊襄戰局尚未打破,作為主力牽製的漢中張虎所部已然取得了極大的進展,襄陽江陵漢軍狂攻近月沒有進展可被稱為天下雄關的葭萌關卻出了問題,永安酣戰之時張合的虎衛軍登上了雄關的城頭!
這所有的意外出自一人之手,而此人和軍中還真沒有太多的關係,可正向曆史經常被小人物的舉動所改變一樣他也在漢末紛爭之中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此人就是漢軍器具所甲特工匠,曾經創造出獨輪車而受到劉毅接見嘉獎的工匠第三流!另外的一個幕後推手隻能說是天意,今年不過剛進十月末但漢中之處的天氣已是異常寒冷。
時間倒回二十天前,張虎在此戰之中的主要職責是全力攻擊葭萌關以最大限度的牽製蜀中曹軍主力,漢軍自成軍之日起之間的配合便是不遺餘力,此番對雄關的攻擊亦是不及損失的全力以赴,而擔任初始主攻任務的便是張合魏延所統領的虎衛軍!漢中米倉山一戰魏延魏文長的大名傳遍全軍,眾人在感歎天子識人之準的同時亦都讚賞這員小將過人的將略與膽識,亦在此戰後他才在軍中建立了真正的威望,此番攻城明知葭萌關乃是天險但虎衛軍上下依舊是信心十足,越是困難的仗他們越是要搶著打,否則怎配被天子稱為漢軍第一強軍?
現在劉毅登基為帝當日的那句話就成了金口玉言,虎衛軍每一個士卒都將這份榮譽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第一強軍不僅要體現在綜合實力上,任何一個方麵他們都要爭做第一,在經常會運用到的攻城之道上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放鬆,雖說虎衛軍並未在前番漢中兗州兩處大戰之中得到曆練可當年兩次安縣之戰他們的攻堅能力也是不可小視的。統領張合身為漢軍最具備戰略眼光的將領之一也大致預見到了對雄關的攻擊,這段時日虎衛軍一日也沒有放鬆過攻城以及山地戰的訓練,第一強軍的威名是建立在無數士卒的鮮血與汗水上的。
攻擊葭萌關張虎的下令是全力以赴讓守軍不能有片刻的放鬆,可具體到實際操作上卻沒有進行太多的幹涉,似張合這般大將也不需要。一般而言一支軍隊的風格與他的軍事主官是有著緊密的聯係的,張合作戰就是變化多端且極為靈活,劉毅就曾在全軍之會上讓各軍學習虎衛軍那種用腦子打仗的風格,亦是雋乂不同於同袍之處。
要說對此感受最深的就是葭萌關守將曹洪,一天之內他就感受到了虎衛軍各種作戰風格的變化,劉毅評價曹軍眾將之時曾經稱樂進“其勇如虎,其狡似狐。”那麽放在張合身上就是千變萬化,虎衛軍在不斷調整最佳的攻擊隊形與攻城戰法,轟天炮與之的配合顯得更為純熟,因此就算有天險為憑曹洪也很難在虎衛軍身上占到什麽便宜。
數日攻擊下來張合對葭萌關更有了全麵的評估,虎衛軍的超強戰力使得他們在攻堅之中避免了很多的傷亡,可天險畢竟是天險,曹洪亦算得上曹營知名的戰將,按眼下的戰局進展下去沒有一月時間及付出重大的傷亡虎衛軍根本沒有破關的可能,充其量與對方形成消耗罷了,的確這在之前的攻城戰中已經是一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但漢軍有了步炮協同之後張合的胃口也是越來越大,他要想法設法在短期之內拿下雄關,而每日晚間張遼張繡等將亦會前來與他共商戰事。
但在攻擊延續了七天張合剛要將他們商討出來的新式戰法運用與實際之時張虎的一紙軍令卻讓虎衛軍停下了行動,對於軍師將令雋乂不敢有半點違背,無論理解不理解軍師一定有著自己的思考。安排全軍嚴密監視關上敵軍之後張合當即快馬飛奔五十裏之外的漢軍主寨,相信軍師一定會就這條軍令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於張合的前來張虎自然在意料之中,營門之前洪彪早就在等候著了,見一匹大宛良駒良駒飛奔而來立刻便先行迎了上去。“張將軍來得好快,軍師安排我在這裏等候將軍。”此前洪彪一直身為親衛營的副統領,乃是劉毅西園之時的老部下,朗生登基之後他被加為偏將軍,職位雖然不高可有一樣卻是受到全軍將領羨慕的,其子洪通被劉毅認為義子此時正在幽州書院之中,當年雖隻是一句戲言可朗生向來是一言九鼎,別看洪彪粗人一個可洪通卻是文采不凡亦頗有聲名,當年張合的虎衛軍久駐北平,二人之間也是老相識了關係極佳。
“軍師此令莫非已有破城之策?”很是隨意的將韁繩往洪彪手中一塞,張合口中發問腳步卻是不停往軍中主帳而去!和洪彪之間不用有太多的虛套,前來大帳的路上他在心中一直思索的也是這個問題,沒有原因張虎是絕不會下令阻止虎衛軍直到目前尚算順利的攻擊的。
“嗬嗬,此等軍機大事我等怎會得知,張將軍前往營中見過軍師當能知曉!”牽著馬跟在張合身後洪彪笑道,看來張將軍腦中片刻也沒有忘記破關之事,這個問題他即使知道答案也不敢明言說出的。
“希望軍師可有良策破關,曹軍增援荊襄之處我軍若拿下葭萌關**就能直搗成都!”張合自嘲的一笑言道,他當然不會不知葭萌關之後還有劍閣,可若曹軍真的仗此而守的話漢軍偷渡陰平的奇兵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說不得天子征伐曹操的勝負就能由此而定。
“虎衛軍統領張合求見軍師。”二人大步如飛不片刻就到營門之前,張合在帳外雙手抱拳言道。
“雋乂到了?且進帳一敘。”張虎的聲音從營帳之內傳出,單聽語音可沒有半點的變化,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察言觀色聽音辨味在張軍師身上可不會適用。
張合聞言邁步便入營帳,洪彪則在營門之前護衛,那兩個一身勁裝的乃是劉毅派在張虎身邊的暗影護衛,對己方將帥的安危朗生可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尤其是像張虎這般的棟梁之才!帥帳之中隻有三人,軍師居中而坐見雋乂進帳起身相迎,其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其貼身侍衛暗二,在張虎身邊他從來不言不語更像是一個影子。
暗影護衛張合早就得見,在他身邊亦有此等護衛,真正吸引他目光的還是張虎下首的那名黑衣男子,此人坐與一張設計精巧的輪椅之上,麵上亦覆蓋著半片黑紗僅僅露出雙目,張合進帳之時他亦轉過身來,此人雋乂絕不會陌生,須知他可是為器具所做了一年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