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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狼的嗅覺的福,狼王與樓映臣這次的再會並沒有很坎坷,隻是樓映臣被突然間出現並且撲上來的狼王嚇了一跳,而後又因為對方那滿頭滿爪子的鮮血而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那種落魄,他從來不敢想象在狼王身上。

“還好你沒事……”

狼王隻說了這麽一句,就一直用脖子緊緊貼著樓映臣,像是要把他勒進骨頭裏,一點都沒有放鬆。樓映臣呆滯了半天才突然間有了些委屈的感覺,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我沒事,你也看到了。”

“……”狼王的耳朵在樓映臣眼前扇動不止,“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絕對!”

“……”也不必這樣吧……

樓映臣沒什麽危機感地輕歎了一下:“這次是我不好,對不起……”

狼王再次沉默,就在樓映臣以為他靠著自己睡著了的時候,卻聽對方突然冒出來一句:“我想做。”

“……——啊?”

“我說我想做啊——”抬頭,狼王故作怒火的臉貼近過來,“你多久沒和我做了,我現在想做!”

這種跳躍性思維跟誰學的?樓映臣滿臉黑線地瞪著眼前越發幼稚的狼,認真地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處理傷口吧?還有,我發現——”話沒說完,眼前景物晃動,然後發現人已經被壓倒在草地上,雪融化後的地麵很軟,有點潮濕,當然樓映臣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去感悟生活,用後腿蹬了狼王一下,正色道:“別鬧,我跟你說正事!我好像看到銀狼在這裏!”

果然,狼王的動作停了,一臉震驚的樣子,好半天才悶悶地問:“他救了你?”

“大概吧……不過他一直躲著我,沒出現過。”

“……”

狼王的表情慢慢變得憂鬱,皺著眉頭坐到一邊,樓映臣自然知道這一對兄弟之間感情其實很複雜,思忖了好一會兒,才慎重地勸解道:“去找他吧,如果可能,恩……要不要帶他回去?”客死他鄉是很淒慘的事情,樓映臣知道狼王應該有這種想法,主動提出也不過是堅定對方的立場,但是沒想到狼王卻微微搖了搖頭:“我覺得……他不會留戀那裏。畢竟……對於他來說,那裏並不是——留下愉快回憶的地方。”樓映臣理解地點了點頭,見對方沉默下來,停頓了一下就上前主動開始清理狼王額頭上的傷口。

“你做了什麽,變成這樣?”他試著轉移了話題。

狼王眯著眼睛任由他的舌頭掃過,插空淺淺地回答:“……我以為,我失去你了……有點暴動……”

然後誰也沒有再說關於傷口的事情,狼王不喜歡將過去的事情拿出來說,樓映臣也不喜歡表現的自己內心多麽的澎湃,他們互相舔著傷口,用心去體會對方的付出,安靜地製造了溫馨的氣氛。狼王頭上的傷口比看起來的更嚴重,震裂的皮肉綻開被血塊糊住才停止了流血,等將那部位的汙泥血跡舔幹淨,才發現額頭上一片肉幾乎是爛的,聽說狼的唾液會給同伴增加傷口的治愈能力,樓映臣細心地奮力了好長時間才停下來,然後有些惋惜說道:“大概會留下疤……”

“沒關係,一小片疤換來與你的重逢,相當的值了……”

“不過,在額頭上呢,會有點怪異吧……”

“你會在意我的樣子?”

“畢竟你是王啊——要有威嚴的樣子。”

狼王楞了一下,然後笑道:“已經,不是了。”話題說到這裏他突然間想到了關於死血的事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樓映臣沒有注意到這個表情,他被之前的那句話又一次震驚到:“你說什麽——不是王?”腦海中混亂了一會兒,又小心地問:“是流沙……還是青狼——搶了王的位置?”

“……”狼王糾結地瞪著愛人,“是我不想做了,如果不是當王,也不用非要回去,如果沒有這次旅程……你也不會……”

心髒突兀地顫了一下,樓應承覺得似乎耳朵邊有什麽爆開,他打量著現在的狼王,狼狽,蒼白,與很久前腦海中的那個高傲的形象相差了太遠太遠,是因為愛情讓他變成這樣?樓映臣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喜歡狼王,但是一直不確定那種喜歡是不是愛,然後現在莫名的,心裏突然就滿了,也許很卑鄙,但是他覺得這個為了他而放下了王的位置的狼,值得與自己相守一生。

愛這個字太沉重,任何人都是在這條路上跌跌撞撞尋找自己的出路。沒有人可以解釋它的具體定義,也沒有誰可以被別人教育然後了解愛的真諦,樓映臣從來都不相信有愛情的存在,而現在,當那個高高在上的狼為了他擔憂為了他受傷,為了他放棄了一切以後,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諦。然後他笑了,沒有什麽理由:“如果你不想當,也無所謂,不過我們還是要回去的,那裏是故鄉。”

那裏,是故鄉,而那個遺棄了自己的地方,終於也被鎖到了記憶的最底層。

狼王呆呆看著眼前的狼,那種笑,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從來就知道樓映臣長的並不英俊,但是這種笑卻讓他整個生動了起來。心裏一熱,原本打算埋葬的問題也用極其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其實,我剛從青狼那裏得到證實,你有王的血統呢。”

“……啊?”樓映臣傻了一下,不明白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其實可以成為狼王的。”

“……沒興趣。”樓映臣扁著臉想,需要這麽狗血嗎……王的血統,當我是私生子?等一下,那不就是——

正當樓映臣誤會的時候,狼王又說道:“而且,你還擁有‘死血’,這種血統是會讓你生命力變強的……一種特殊血統吧,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你當時為何在山洞裏沒有中毒,還有眼睛的顏色。”

“……”

“怎麽了?”

“為什麽,這個死血——聽起來這麽……詭異?”樓映臣開始想,難道所謂的死血就是死過的狼才會有的東西?不過很多東西不能靠著字麵意思理解的。然後又聽到狼王笑道:“其實,不用擔心的,這個並不很少見,不過同時有兩種血統混合的……至今為止我隻認識我父親,上一代的狼王,他是這樣的。不過……很久之前,他死了,被有死血的一群狼圍攻……”話題變得沉重,樓映臣看著狼王並沒有太多傷感的臉,心裏想得卻是另一件事:“那個……你父親去世的地方……是……”

“就是我們相遇的那一片森林。”

——

————

——————

一時間岔氣,樓映臣尷尬地後退了一步,那一片森林,兩種血統,以及……自己其實真正的身份——難不成自己俯身的屍體——是狼王的老爹???!

別開這種玩笑了!!

不是兄弟——是父子?!!

“那個,戰……我又沒有說過我的事情?”

實在是因為事件的發展太過詭異,樓映臣還是忍不住詢問,狼王搖頭:“我並不在乎——”

“不是這個問題——!”

糾結地皺著眉頭,樓映臣差點跳起來,第一次失態讓狼王看的覺得很好玩,隨後聽樓映臣大略地解釋了自己的生平過往,沒有什麽震驚與不信,卻瞥了眼對方,有些鄙視地說道:“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的父親,更何況,我說的是我認識的兩種血混合的是我父親,又沒說隻有我父親(= =)。”趁著樓映臣石化,又補充道:“也說不定……你這個——身體,其實是我父親殺死的。因為死血殺了我的……銀狼的母親,所以我父親一直在追殺這種血統的狼,又不肯原諒自己,所以才會獨自離開。”

不知道算不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樓映臣別扭地抓了幾下腳掌,第一次為自己做的蠢事而懊惱鬱悶。

另一邊。

“醒了?”

張開眼睛就看到青狼的臉,赤牙心裏驚嚇了一把,但是他馬上冷下臉來,淡漠地瞪著對方:“我們什麽時候啟程?”說完發現自己被圈在對方懷裏,馬上掙脫開,下身一陣鈍痛讓他驟然間僵了一下,慘白的臉被青狼看到,也意識到自己不經意表現出來的軟弱,赤牙陰沉地甩開湊上來的青狼那過分的親密行為,“你到底什麽時候帶我走?”

這句話讓青狼楞了一下,過了兩秒才想起來他和赤牙並不是私奔的關係,無奈地隻好一麵暗自意淫,一麵露出奸佞的嘴臉:“帶你去自然是可以,隻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你是屬於誰的?”

赤牙臉色瞬間充斥著怒意,幾乎炸開的頸上的毛也說明了他的暴躁,但是青狼不急,冷靜地盯著他:“回答。”

“……你——”咬牙切齒的聲音慢慢擠出來。

青狼滿意地笑著,不顧赤牙厭惡地在他眼睛上舔了舔:“你放心,我會帶你去,不會食言。”

他本來想告訴對方自己的血的問題,但是思忖半天還是覺得不說比較好,青狼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到死血,也不覺得這是個禁忌,他是不想逼得太緊,死血的最大好處是同伴之間的感應,而最大的特點是認定的事物,絕對不會放手——即使是毀了對方。他不會毀了赤牙,但是他覺得,這一生都會纏著他,就算他一時不接受自己,時間久了,也說不定會有什麽變數,青狼有信心讓赤牙對自己敞開胸懷,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明天還沒到,所以,一切還都有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心情有點鬱悶,所以想惡搞下=- -

一直忘了說,封麵上那頭黑狼不是狼王- -,咱家臣打不過狼王的,狼吻是咬斷脖子的招式,所以就這這個名字我才畫的這幅畫- -,那個臉都看不見的家夥誰說他是狼王!!!【拍桌子】

關於狼王家裏的事情,其實算是續弦,狼王的母親設定為很早就死掉了,銀狼的母親是相處到後來的,但是後麵也被死血殺掉= =,狼王有一定的王的血統,但是不足,銀狼有些許死血的血統,也同樣的不純- -~,因為他們的母親都是普通的狼吧~

我知道狼是一夫一妻,但是實在是不知道如果妻子死亡了會不會再續弦,於是乎——這是咱的小說,無所謂了,狼都能爬樹了還想怎樣~就這樣了= =

趕時間,最抽的是這兩天都忙的要死,還要日更三千,寫得有不足的地方大家包含,看不懂的請留言。最鬱悶的是28放假,那一天剛好……日更停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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