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樓映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狼王突然間對他開始示好。

甚至連每天的夥食都包辦了。

疑惑的看著丟到眼前的那半頭野鹿,他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了一下:“戰,如果你是母的,我會以為你在追求我。”說完,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張口就去撕咬那肥碩的鹿腿。

真是太爽了,不僅有一半的免費午餐,而且還是鹿身上最好的地方。

狼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沒有誰敢如此理所當然的叫他的名字,更沒有誰敢這樣開他的玩笑。

眼前這頭狼,特別的有些……不像狼了——

自顧自啃地那半隻鹿隻剩下骨頭,和著一點不喜歡吃的內髒,樓映臣覺得自己已經原來越像一頭狼了,仰頭見頭頂一片豔陽,不覺心情也舒暢起來,太陽曬得背後暖烘烘的,連著背上的舊傷痂也有些瘙癢,他幹脆就地躺了下來,整個身體翻滾過來,然後像一條蟲一樣來回蹭撓。

動作不雅,不過誰在乎?舒服就好。

正蹭的全身跟著有些癢意,頭上映照下一片黑影,他睜開眼睛,原來是狼王。

狼王看著自娛自樂的樓映臣,已經懶得計較剛才那些很是失禮的話,特意從他身上跨過去,然後躺倒他身旁,並不緊密貼合,但是卻伸過頭來,用牙齒細細的幫他在背後輕輕地咬著。

許是狼王這一手相當有技巧,不但不會傷到皮膚,還相當的解癢,樓映臣舒服的幾乎要像貓一樣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他半眯著眼睛,模糊的望著上方的綠,一臉的享受。

“……也許,隻有你這家夥,敢這麽理直氣壯的享受了。”

狼王口氣複雜,聽不出他的想法。

樓映臣賊賊笑著,往後翻身別過頭去,隻是沒有想到狼王的位置那麽接近,然後一個不小心,兩頭狼的嘴巴撞到了一起。

…………

…………

………

頭腦有三秒的停頓,狼王先行將頭抬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樓映臣則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剛才,那算是——失誤接吻嗎?”

“接吻?”

狼王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樓映臣扁了一下嘴角,耳朵呼扇了一下:“算了,沒什麽。”

說完,將頭轉過去,繼續日光浴。

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剛才的觸感。

恩,怎麽說呢?

——————

……毛茸茸的。

入夜的時候,睡了一天的樓映臣反倒精神起來,隻不過時不時的被身邊的那兩點亮堂的冷金色嚇到。以前沒有在意,今天看來,那眼睛竟然在黑暗中發的是金色光芒。

漂亮的好像純粹的金色水鑽。

其實樓映臣更想將那比喻成兩個小燈泡,但是覺得很傷大雅也就吞到了肚子裏去。無聊的趴在軟草裏麵,放任了自己一天的他在黑暗中收起了陽光下的不羈,反倒是一臉的深沉。

他可以想象到狼王如此反常的意圖。

一方麵想殺掉自己,一方麵又有猶豫。這種事情,他並不覺得稀奇。

樓映臣不怪他,他覺得如果自己是狼王的話也會這樣,畢竟自己來路不明,而且……狼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臣服於任何君王。在他的字典裏麵,有報答與感激,卻沒有卑微的臣降。

自己的存在,對於他是一個隱患。盡管這個隱患現在還不足為懼。

遙遙望著洞口外的一方夜空,樓映臣忽然想到了剛來時候,躺在茅草裏麵的心情。

悠遠,放逐了自己,天地間自己甚為渺小,卻也獨立的存在。

……

或者——

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也快到盡頭了……

他有預感,

而他的預感,一向很靈。

“你又在想什麽?”

狼王一直盯注著那個模糊的背影,在黑暗中灰色的毛發比黑色更加難以辨認,隻是那幽幽的兩點紫色光芒,此刻的背對讓他有些不安。

看不到不代表得不到,但是他有一種錯覺,這頭狼,不會臣服,即使自己百般討好,即使自己狂暴壓製,他都不會屈服,他想要的,自己給不了。

所以,狼王有些慌了。

因為他想留住他,但卻沒有任何保證。

他再一次靠上去,細細的用舌頭在樓映臣的脖子上舔了一遍又一遍,聽著對方舒服的呼嚕聲,感覺肩上加重的分量,他重複的問著:“你又在想什麽?”

“……”

在想什麽?

樓映臣在黑暗中笑得肆無忌憚。

狼王啊,我想的,絕對是你不想知道的……

接下來是很久的沉靜。

樓映臣先前出去時候遇到了什麽,狼王沒有問,樓映臣也不想匯報,更沒有義務匯報,他們現在,其實隻比那陌路人熟悉那麽一點。

然後,兩頭狼交頸而臥,一起沉入了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其實,隻是想寫狼王和臣臣 的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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