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殺死了聖主教,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對我們發起了攻擊。
他們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血魔挨家挨戶地進行屠殺,如暴君一般扭斷族人的頭顱,外麵到處都是族人的哀嚎聲,那樣悲慘。
“馬克!馬克!”
我怕極了,我想要衝出去尋找馬克,但我的父母卻攔住了我。他們試圖讓我待在房中,但還沒等我完全妥協,幾名血魔便破門而入。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那血腥的場景就在我麵前,在我的眼前發生了!那些可惡的、無恥的吸血魔鬼們!他們撕咬著我父母兄弟的手腳,將他們的腸子從肚子裏拽了出來,他們大笑著罵我們“狗雜種”,他們再也不是我曾經看到過的那群優雅的種族了!他們是魔鬼!魔鬼!
就在那一刻,我終於徹徹底底地體會到族人憎恨這些吸血惡魔的心情了!的確,我若未經曆戰爭,若未失去家人,我將永遠無法理解族中老人們心中的恨!
這種仇恨,不是一紙和解的文書就能解決的!
複仇。看著眼前的血紅,我隻想到了這個詞匯!
這一次血魔們的屠殺將族中老人們的恨一絲不漏地傳遞給了我,比十幾年來族人們對我的耳鬢廝磨還要奏效地將這份仇恨傳到了我的心靈深處!我恨他們!恨他們蒼白的沒有血性的麵孔!恨他們那用他人鮮血染成的紅眸!
一夜過後,我和弟弟詹姆斯成了屋內唯一的活物。我和詹姆緊緊抱在一起,詹姆斯在我懷裏瑟瑟發抖,臉色慘白。詹姆斯才剛剛六歲!那群惡棍!他們竟在六歲的孩子麵前掏出了他父母弟兄的肝髒!他們定會下地獄!我詛咒他們!他們定將萬劫不複!
血魔們似乎有意留下了年輕的狼人,他們無視詹姆斯的哭喊和我的哀求,他們活生生將詹姆斯從我的懷抱中扯走了!我看著詹姆斯被塞進了另一個囚車裏,他的哭聲讓我的心都碎了,但我無能為力,我隻能努力給他一個笑容,用我的眼睛讓他平靜下來。我們被一一裝在了鐵製的牢車中,被押運去了未知的地域。
我在囚車中前後找尋著,可怕的災難已經讓我沒有時間再去悲傷了,此刻,我隻希望馬克仍活著!我隻希望馬克仍活著!
突然,一隻腳踹在了我扶著囚車的手上,我痛得叫了一聲,緊跟著便挨了一皮鞭。
“老實點!狗雜種!”
本該是那樣優雅的一張臉,但如今看來卻完全成了一個令我作嘔的混蛋!
我怒視著他,突然衝到籠子邊上,挑釁地將臉抵在了籠子邊緣。這個惡棍!我發誓,一旦有機會我會第一個將他撕成兩半!
“臭狗!竟敢瞪我!”
那血魔扭曲的臉上突然放出凶光來,他猛地將自己毫無生氣的手伸到籠中,扼住了我的喉嚨。我覺得自己的喘息變得越來越困難了,我的臉一定已經變成紫色了。他像碾死螞蟻一樣一點點用力捏著我的喉嚨,我知道他希望從我臉上看到一些恐懼的表情,但我一定會讓他失望的,我相信我做到了,因為我看到他的臉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滿足感,取而代之的隻是憤怒,無盡的憤怒!
不會讓你得逞!絕不會向你低頭!在彌留之際,我仍這樣提醒著自己。
“快住手!”在我模糊的意識中,我聽到另一個聲音這樣叫了一聲。
“斯圖爾特?你又想和我做對嗎?”
“不,我隻是想提醒你,你這樣做是會被處以極刑的。如果你想和這籠子裏的小母狗一起去死的話,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那個被喚作斯圖爾特的人冷漠地回答了一句。
我感覺那隻扼著我喉嚨的手又狠狠地對我的喉嚨施了一次力氣,緊接著便鬆開了我。我昏了過去。
我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當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了血魔的領地了。
“給我醒醒!小母狗!”
即使不去看我也知道,那聲謾罵來自一個冰冷的種族。於是,我立刻憤怒地朝來人瞪了過去緊接著又愣在了那裏。
是他!
再次與他相遇我的心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承認,我恨他,這種恨源於我對那個存在於他身後的冷酷種族的恨,但我卻迷戀過他,想想曾經的自己,我是多麽愚蠢啊!雖然他的臉仍是最完美的,但這種美卻已經不在我的欣賞領域之中了。我恨他!恨所有的血魔!是的!我與他們勢不兩立!
“你確定要這隻嗎?”他身邊一個看起來及其冷酷的血魔問了他一句。
他又重新看了看我,然後笑著對他的同伴說:“啊,就是她了,挑來挑去很麻煩,隨便養一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