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臉湊過來走後,潘天看看空虛的倉庫,一股疲倦感湧了上來,將超級太陽の水放入倉庫,潘天下了線。

狹小的房間讓潘天幾步就走到了窗前,隨著潘天的一推,窗戶往外敞開,一股摸不著的氣流馬上宣泄進來。潘天眨巴眨巴眼睛,貪婪地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此刻窗外已是夜空,群星暫留在天際炫耀著各自的璀璨。

麵對廣闊的天空,潘天的肚子適當地唱響了空城計。感謝著它的提醒,關了電腦往夜市走去,天天關在小窩裏賣力地在遊戲裏工作,已經好些天沒出來走動走動,天天吃泡麵也有些營養缺乏,該逛逛夜市弄點好東西補上一補。現在咱做了成功的職業玩家,一不小心就賺了10多萬,也算是小有資產,用世俗的說法,潘天也是10萬富翁了!是該改善一下生活,偶爾奢侈一頓……

心裏喊著我是十萬富翁,臉上帶著趾高氣揚的微笑,邁著自信的步伐,潘天行走在夜市中,東瞅瞅西看看,想找個有票子的人才坐的起的地方吃吃東西,享受一下當有錢人的感覺。可是人卻不知不覺地在以前常坐的2塊錢一碗的混沌麵攤點前坐了下來,“狗改不了吃屎!”潘天嘲笑自己,其實是潘天內心底裏樂於當個小市民,對於那種因為有鈔票才趾高氣揚的款哥的很是看不慣,剛才模仿了一陣,隻覺得渾身都不自然,仿佛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所以才又恢複原來“人渣”的痞樣又混到了混沌麵攤來。

“嗬!小天,你可是好久沒來我這扒碗混沌了,這些天躲到哪去了?我都有點想念你了,還以為你被綁架賣到越南去了。”攤點老板走了過來親切地道,並且不等潘天要麵就給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混沌,香氣撲鼻。

潘天笑道:“老頭子,我又不是個MM,你就少肉麻了!老規矩,是不是有22個混沌啊,少一個我可吃了就拍屁股閃人哦。”這老板其實還是個黃花閨男,尚未娶妻;之所以稱他為老頭子,是因他才三十出頭的人,就老早謝了頂,加之平常不修邊幅,搞的像一副經曆過很多人世滄桑的樣子,加之他說他小時候還不會走路時爬起來慢騰騰的像個老頭子一樣,家裏就給他取了乳名叫“老頭子”,所以這一帶來吃混沌的都尊敬地叫他“老頭子”。

“今天看你終於逃脫魔掌,重見天日,我特意放了23個混沌在裏麵,讓你這個餓了幾天的小子爽的哇哇叫,讓你吃上癮,欲罷不能,以後還の得來求我做給你吃。”老板笑眯眯地道。

“你以為是打の炮啊!”潘天嗤之以鼻,然後“嗦嗦”兩下將一塊燙乎乎的混沌囫圇含進嘴裏,不過因為太燙,所以在嘴裏翻滾著它,等稍有冷卻之後再滑入肚子裏。

“去!打の炮你懂個屁,潘天還去紅燈區郊遊過幾回。你呢?上個大學把了幾個美眉居然沒和她們上過床,還借口說是要把自己純真的第一次獻給未來的老婆。”老板很老實地掀了潘天的老底。然後偷偷地道:“你是不是有戀處癖,所以不和那幾個已經破過的美眉做?”

“死開吧,放著生意不做,湊我這來探隱私!”潘天氣道。不過心裏感覺好象是被他說中了。“你看,又來了幾個顧客,快去獻獻殷勤撒!也不知道你怎麽當老板的。”

老板自然小奔過去陪笑臉了,潘天瞅了一眼那幾個來吃混沌的人,乍看起來有點麵熟,仔細觀察一下卻覺得很麵生,並不是熟人。也沒再像個偵探一樣留意那麽多,低著頭狂啜著混沌,混沌入口滑の嫩,輕咬一口溫湯款款淌出,溫暖而又香甜,似乎融化了舌頭,口腔上處的口水一個盡地狂滴,潘天咕咽一聲,將整個混沌連同湯汁口水倒進了胃裏,還仿佛感覺到一股香氣從胃裏逆流而上飄到了口腔裏,然後被輕輕噴了出來,灑向空中……

“老謝,你的麻圓怎麽漲價了?這幾年來價格都沒變過,怎麽就一下漲了,而且還漲的不少。”那幾個人中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人含了一混沌在嘴裏,含糊不清地問道。

“這些天政府方麵有些動作,所以麵粉進貨的難度大些了,貨源也少了,自然得漲價!”一個一身油膩的人放下了舀混沌的勺子,想了一下後壓低聲音含糊地道。

“不是吧?麵粉要漲價了?那我得去多進點庫存著。”老板聽到了這些話,邊下混沌邊插嘴道。

潘天抬頭正要戲謔下老板,再次掃了一眼滿身油膩的那家夥,越看越覺得麵熟,再想一下,突然記起這位仁兄確實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並且使潘天走上了淪為乞丐的道路,然後轉型為網遊職業玩家。也是迫使老陳無辜下獄,過著衣食無憂的悠閑生活的罪魁禍首。

那是N天前的早上,潘天習慣性地早起,穿戴整齊,捏著大學文憑繼續去各公司應聘。走在去某家公司應聘的路上看到路邊有賣麻圓的,潘天一時肚子饑餓,便跑過去問道:“多少錢一個,麻圓裏是空的還是有餡?”

當時這滿身油膩的人正是賣麻圓的老板,他正將一個麻圓遞給潘天旁邊一個買麻圓的顧客,誰料到那顧客聽到潘天的問話突然嚇了一跳,正要去接老板遞過來的麻圓的手突然縮了回來,道:“太貴了,又漲價,我不買了!”說完便一溜眼不見了影。

而老板以為他會接過麻圓,所以鬆了手,麻圓直接掉入油鍋,和其他幾個正在炸的麻圓混在一起,老板驚慌失措地將幾個麻圓都撈了起來,仔細地打量。

潘天站在一旁看老板沒有理他的意思,又趕時間去應聘,所以有些不耐煩地道:“給,5毛錢!你賣東西效率真低!”在旁邊扯下一個白色塑料袋,隨便罩了一個麻圓便提起,幹脆攔了輛的士,不顧背後老板的叫喊,潘天直接叫的哥送去某公司門口。

的士很快便到了某公司門口,潘天數了錢,整整領帶下了車。看到個乞丐坐在離公司門口不遠處乞討,這位乞丐便是老陳。潘天瞥了一眼,也沒太留意,便直往公司裏走。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覺得公司怎麽會允許旁邊有乞丐乞討,更奇怪的是這個乞丐居然在乞討時間裏打瞌睡,想是不是公司的陰謀,特意安排個人在門口扮乞丐檢測這些去應聘的人的心腸。

大四時看多了關於公司對應聘者出的希奇古怪的測驗,像特意放個倒了的掃把在門邊看是否有人撿起來擺正等等之類的。所以敏感的潘天馬上就浮想到乞丐的“幕後主使”及其“動機”,於是乎潘天毫不猶豫地將手上那個準備在排隊等待應聘的過程中慢慢啃掉的麻圓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乞丐碗裏,還從身上摸出了10塊錢塞在旁邊,才滿懷欣喜地走進公司裏。

結果很令潘天失望,他被麵試官無情地淘汰,這表明那乞丐跟這家公司沒有半點關係,不僅虧了個麻團,還白白損失了10元錢。心情沮喪之下潘天挪出公司,恨恨地咒罵那肮髒的乞丐,肯定是他傳染這麽臭的運氣,才使的自己被冷美女麵試官以調戲她為由取消了應聘資格。

其實是潘天看她太冷,而旁邊那位麵試官也是個女的,長的比她醜些,潘天覺得醜的更容易下手,於是對那醜的大放電眼,誰知道,那醜的居然隻是那冷美女的助手……冷美女見潘天對她那個醜的一比的助手大放電,卻不泄一點到她身上,氣憤之下……

然而潘天沒有看到那個臭乞丐,卻看到一輛警車呼嘯而去。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這年頭,毒販子的伎倆越來越高超了,居然將毒品放在麻圓裏以路人的身份交給假扮乞丐的下線……”

“是啊!要不是正好有個警官偷懶趁上班時間偷拉了條警犬出來遛狗,還真發現不了這種在眾目睽睽下的肮髒交易……”

……

潘天無語。想不到那個賣麻圓的老板是個毒販子,而且巧不巧那個藏了毒品的麻圓掉進油裏和其他幾個麻圓被一起撈上來後,潘天一把就選中了它,然後……

潘天沒有去報警,因為他也涉嫌在其中,萬一這賣麻圓的被捕後知道是潘天告的密,臨死前反咬他一口,說他也是同夥,那潘天可有得罪受了……

潘天連最後幾個混沌都不敢吃,低著頭掏出10塊錢,也不讓老板找零,偷偷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溜走,萬一被這家夥認出來,還不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