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川走開了,沒在教室揍他。

但他有一種很明確的,自己要死翹翹了的感覺。

他看見路北川找到在講台那邊玩耍的秦歌同桌,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出教室去了,再回來的時候又和秦歌同桌說了句什麽,然後兩人就開始搬各自的桌子。

“同桌你要搬走嗎?”秦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是啊,”秦歌的同桌指指路北川那邊,“路北川要和我換位置,他剛去和老師說了的,老師同意了。”

秦歌:“!!!”

路北川要換過來?!那他的同桌豈不是就變成了路北川?!

那他豈不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上廁所洗澡都要和路北川待一塊兒?!

神哪!殺了他吧!

“同,同桌,你想搬走嗎?他讓你搬走,你就……真的搬走嗎?”秦歌不死心道。

“路北川讓我搬,我能不搬嗎?”同桌愁眉苦臉小聲地對秦歌說,“我不想和夏家河同桌,他脾氣好差,可是我也沒辦法啊,唉,我爸說了長大了就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的,早點兒習慣吧秦歌。”

“同桌……”秦歌做著最後的掙紮。

秦歌同桌一臉悲痛狀拖著桌子離開,路北川推著桌子過來,“砰”一聲,撞上了秦歌的桌子,鐵皮桌子撞在一起的聲音聽得秦歌肝顫。

路北川把椅子翻下來,在秦歌邊上坐下。

秦歌頓時覺得呼吸都困難了,一時間無法接受以後二十四小時都要和路北川待在一起的事實,鼻子都開始發酸,拄著拐想出去透口氣。

“去幹什麽?”秦歌剛走出第一步,路北川就冷冰冰開口問道。

媽的關他屁事啊到底關他什麽屁事嘛?!

秦歌內心跳腳,嘴上淡淡答道:“上廁所。”

路北川起身,出門。

秦歌站在原地透過臨走廊的窗戶看著路北川背影一肚子疑惑。

路北川在斜斜的陽光裏停住腳步,回頭和他對視上,眉頭不耐煩地皺了起來。

第一次,秦歌通過眼神明白了路北川的意思:不是說要去廁所嗎?再不出來是要我揍你?

秦歌不情不願拄拐出去,跟在路北川後麵去廁所。

月考成績是一起出的,大家幾乎都在看成績,廁所裏沒什麽人。

路北川站到小便池前開始放水。

秦歌隔開他好幾個小便池,站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一隻手摸索著拉鏈。

“要幫你嗎?”路北川瞥了他一眼。

“不用!!!”秦歌瞬間滿臉漲紅,終於弄開了有點兒不太順暢的拉鏈。

路北川嘴角翹了翹,尿完了,等著他。

“怎麽你的顏色這樣?”路北川又瞄了一眼。

“什麽?什麽顏色?”秦歌臉更紅了,他在問什麽?尿的顏色嗎?怎麽這麽無聊?難道是傳說中擁有通過尿的顏色可以看出有什麽病什麽的家傳絕學嗎?

路北川十分好奇的語氣:“你老二的顏色,怎麽這麽淺?”

“!!!”秦歌差點兒沒瘋,慌慌張張尿完塞回去,“皮膚白就這樣啊很奇怪嗎?!”

他拉褲鏈的動作太急,竟一時忘了自己拄著拐,兩隻手一起上,可是他這條褲子很久了,拉鏈很容易卡住,拉了好幾下都沒拉上去,用力太急一下沒拄穩,拐倒在了地上,秦歌失去平衡朝往旁邊倒去。

路北川一直看著他,及時反應,上前一步雙手接住了秦歌,雙手扶住了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