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路北川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麽你穿了睡衣我沒穿?”

我攤手,一本正經:“因為你是變態啊,變態都不喜歡穿衣服,很正常的啦。”

路北川翻身,大腿壓住我:“老是說我變態……明明你自己比較喜歡**吧……醒這麽早幹什麽?再睡會兒,睡飽點兒。”

我一頭霧水:“睡那麽飽幹嘛?”

路北川把我臉掰過去,麵對著他:“睡飽了,晚上就不用睡了,知道不?”

我一點兒都不知道。晚上不用睡?他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晚上要搞死我嗎?

不過我還是睡了,因為開著空調挨著路北川在柔軟的被子裏睡覺非常愜意。

一覺睡到下午,連早飯和中飯都沒吃,下午還是林衡打電話過來我們才醒的。

“歌兒?你們確定是今天晚上的婚禮?客人都開始來了,怎麽還不見你們人影?化妝師按你們家門鈴居然沒人開門?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林衡非常無語。

“天哪!我們睡過頭了!”

我和路北川從**彈了起來,迅速衝進浴室洗漱,隨便穿了套什麽衣服就去開門,不停道歉,門外我們預約好的化妝師和婚禮策劃的人哭笑不得,進來給我路北川弄頭發化妝,把熨好的西裝拿出來讓我們穿上。

折騰好已經是晚上六點,我們幾乎是踩點到了婚禮現場。

還好現在是夏天,天黑得晚,舉辦婚宴的地點定在一個臨海五星酒店的露天大草坪上,晚霞,燈光,氣球,和玫瑰,還有遠方的沙灘和海,婚禮現場布置得十分浪漫。

參加婚禮的客人大多是同事同學,還有毛主任黎哥他們,兩邊的親人隻來了我媽、楊剛武、楊美嬌,還有路北川的媽媽,張佳萊既算是朋友也算是親戚,坐在路媽媽的旁邊,林衡自覺的沒去我媽麵前晃悠,自己挑了個偏的位置坐。

到現場第一件事,是先去和我媽她們打招呼,畢竟她們在這裏認識的人隻有我和路北川,不像其他的同事同學都是結伴來的,熱鬧的很,而且也怕她們兩個相處不好。

結果走過去的時候卻看見她們兩個聊得正歡。

路媽媽:“林芝你長得真漂亮,小歌繼承了你的優點。”

我媽:“哪裏好看了,鄉下人太土了,素姐你長得是真好看,又有氣質,路北川也像你,但是沒你好看。”

路媽媽十分高興地笑起來:“路北川是長得太粗糙了,不穿西裝別人還以為他是工地上搬磚的。”

我媽:“不過眼睛長得很漂亮,粗糙也有粗糙的好處,我家秦歌太秀氣了也不好,小時候經常怕他一不小心就碰斷腿什麽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起我和路北川壞話來。

我:“……”

路北川:“……”

我們上去虛偽地打了個招呼,因為時間觀念的問題挨了頓罵,挨罵挨到一半司儀衝過來把我們倆給抓走了。

“各位尊敬的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今天是路北川先生和秦歌先生……”

台上鮮花拱門前麵,司儀開始說話了。

五分鍾後,他還在說。

致辭長得像是高中時校長和教導主任在升旗儀式上的講話。

“媽的,我快餓死了……”路北川牽著我的手,湊到我耳邊小聲道,“羨慕我們的客人……”

菜已經在上了,大家一邊聽著司儀無聊的講話一邊開吃,生蠔牡蠣、龍蝦螃蟹……香氣直飄過來。

“真的應該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覺的……”我從兜裏掏出一塊剛才在自助點心酒水桌上拿的巧克力塞到路北川手心裏。

路北川:“就一個?你吃了沒?”

我:“我吃了,你快吃吧,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

路北川把巧克力剝開嘎嘣兩下就嚼碎下肚。

“有請我們的兩位新人!”司儀終於一聲充滿**的高呼,穿著燕尾服的樂手們奏響門德爾鬆版的婚禮進行曲。

我和路北川攜手走上紅毯,兩邊有人放禮花撒花瓣。

“老子現在餓得花瓣都想吃……不過還是覺得好感動。”路北川一邊說,一邊眼眶濕潤了起來。

“我也是。”我握緊了路北川的手,他調整了下姿勢,和我食指相扣,“但同時腦子裏也想著吃的……”

路北川:“再堅持一下寶貝兒……”

我們倆感動並且頭暈眼花地上了台,在司儀的指揮下交換了一對很醜的戒指,然後司儀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的祝福,路北川餓得大概快瘋了,不管司儀在說什麽,直接摟住我腰,低頭就親住我的嘴,現場頓時一片狂熱的歡呼,蓋過了司儀的聲音。

路北川趁著這熱鬧的喧嘩,抱著我就下台去了。

張佳萊邊上有兩個空位是給我們倆留著的,我和路北川一坐下,二話不說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