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老婆,滾一邊兒去!”我沒好氣。

“今天拍節目是不是很累,我給你按摩。”路北川不由分說地手捏上了我的肩膀。

“剛才溫泉那兒,便宜還沒占夠?”我問他。

“真的是按摩,不舒服嗎?”路北川手大,捏著我肩膀上的肉使了點兒柔勁兒,好吧,還挺舒服的。

這幾天在山裏走來走去都是上上下下的山路,簡直渾身都發酸,這麽來兩下,簡直不要太享受,於是我不說話了,接受他的按摩服務。

路北川手掌一路往下,捏完肩部肌肉之後用手掌揉著後背到腰上,我頓時神經緊繃起來,然而沒想到他真的是老實按摩,沒有捉弄我,捏到小腿上的肌肉時反複地捏了好幾個來回,讓我因為走山路而酸脹的小腿得到了很舒服的放鬆。

他又把手放回我肩膀,再來一次……

真的很舒服,很放鬆,放鬆放鬆著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人有點兒迷迷糊糊,看見路北川敞著胸口躺我**,而我腦袋趴在他胸口上流口水,頓時整個人就抓狂了:“你怎麽在我**?!!”

路北川整個人立馬坐起,一隻手把我摟住拉進他懷裏,另一隻手捂著我的嘴,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別說話:“這民宿隔音效果不好,攝像組的就住我們隔壁。”

這會子我腦子清醒過來了,想起昨天晚上我們倆的態度似乎是要重新恢複不正當關係男男關係的,於是冷靜下來。

路北川鬆開捂著我嘴的手,溫柔地看著我:“一起刷牙去?”

溫柔的路北川誰能抗拒呢,我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刷牙洗臉洗頭,剛剛折騰完,就有人來敲門了,是負責我的那個藝人導演。

“秦歌,今天十點開拍,現在收拾好了嗎?得提前讓化妝師化妝,對了,你知道路總去哪兒了嗎?他的房間沒人。”

路北川過來扒我浴袍,拿著件白色背心給我套上,又抖開一件襯衣讓我穿,我做賊一般心虛道:“還有一會兒……路北川不在房間?可能出去晨跑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藝人導演應了聲走了,路北川把我擠在牆角,低頭問我:“不知道我去哪兒了?嗯?”

我:“總不能讓她知道我們昨晚睡一屋吧?傳出去怎麽辦?”

“傳出去就結婚。”路北川語氣認真。

我卻一下惱了,伸手推他,“走開!”

“好好好我不說了,別推開我。”路北川伸手抓住我的手,眼神懇求地看著我,我一下就心軟了,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讓彼此都下台,所幸路北川低頭吻住了我,這樣就不用說話了。

接吻真好,我心想。

“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了,有什麽事情咱們及時溝通,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再跑了。”

收拾好後,臨出門前,路北川蹲著身給我係著鞋繩一邊說道。

“你能不能別這麽二十四孝?一點兒都不像你。”我忍不住吐槽道。

路北川又順手把我褲腳給整理了一下:“難道以前我沒對你這麽好過?”

好吧,以前是有的,但是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我都有點兒記憶模糊。

倒是最近他凶巴巴讓我拿快遞買飯打印文件各種事情記得清楚些。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路北川站了起來,在我身上投下一片淡淡陰影,微微低頭,額頭抵在我額頭上,眼神溫柔:“我錯了。”

“卑鄙。”我毫不留情地罵他,他現在學聰明了,知道我吃軟不吃硬,把霸道凶悍那一麵收了起來,在我麵前隻留了個紳士又無原則溫柔的路北川。

路北川翹了翹嘴唇,眼裏有狡黠得意之色,好像得了了不得的稱讚似的。

今天的拍攝幾乎全是一次過,導演說我們現在的狀態很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了,吃飯的時候路北川會點到我喜歡吃的菜,盛飯的時候我會順手幫他盛一碗,不吵架了,專注生產粉紅泡泡。

晚上拍完之後回到房間,路北川會偷偷溜到我這邊來,死纏爛打要和我一起洗澡,洗完了就抱著我睡覺,什麽也不幹。

我懷疑地盯著他的眼睛。

“我又不是畜生,哪兒能一天到晚想著那件事?我也是可以精神戀愛的。”路北川鄭重解釋道。

“你精神戀愛,那你睡隔壁就好了,跑過來幹什麽?”我質疑道。

“來守著你,怕你又跑了。”路北川一隻手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你這個跑路專業戶。”

“你不凶我不打我我就不跑了,行不?”我問。

“不凶你也不打你。”路北川眼睛紅了,側過頭來親我的臉,“以後好好對你。”

“可是你爸知道這事嗎?到時候節目一播出去他再不知道也知道了,又來搗亂……”

“他知不知道不要緊,我們已經分家過了,他去了意大利,我的公司都是用我爺爺留下來的財產做起來的,他管不著我的事……對不起,以後絕不會讓你受委屈了。”路北川一臉心疼地親了親我眉毛。

我莫名走神了,道:“你可不可以別這麽溫柔,我不習慣……”

“那這樣呢?”路北川笑著掐了我屁股一下。

我:“……”

因為我們不再鬧矛盾,所以山裏的拍攝任務結束得很快。

第一季的前半部分也就結束了,後半部分得等節目播出了看看反響再繼續拍。

我暫時成了個徹底的閑人。

而路北川一回來魯城就變得非常忙,連人都見不到了。

我每天在出租屋裏打遊戲看小說,等路北川約我見麵的電話,卻怎麽也等不到。

倒是林衡一天到晚上門來糾纏。

還是那套話:“歌兒,父親的財產有你一半……”

我打斷他:“你父親的財產你都自己留著吧,我都根本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誰,你幹嘛非得大費周折來告訴我呢,你腦子有坑呢,有錢不知道自己留著還給別人送上門?”

“不,你現在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了,你是我親弟弟,不是別人。”林衡眼神誠懇得實在是打動人。

但我不為所動:“有毒。”

“聽說你好幾天沒見到路北川了?你們不是重歸於好了嗎怎麽又突然這樣了?”林衡轉移了話題。

我皺眉:“聽說,你聽誰說?”

林衡並不接我話,自顧自道:“他怎麽這樣?我弟弟這麽漂亮他不要有的是人搶著要,歌兒,咱們別去拍那個節目了,我們有的是錢,違約金賠給他們就好了。”

我簡直頭疼:“誰是你弟弟啊?你有錢我沒錢啊,我可沒有五十萬去賠給節目組!”

林衡:“你有,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不能再這麽被姓路的欺負下去了,這樣吧,我把歌行收購了,你當雅金副總,他就成了你下屬,你甚至可以潛規則他……”

我十分抓狂並且懷疑地打斷他:“收購是什麽鬼啊?腦殘霸總電視劇嗎?還有,你現在說話怎麽這種風格了?被張佳萊附身了麽你?”

林衡頓時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又重新組織起語言來:“我認為我的建議非常可行,歌行做的是文化,雅金做的是酒店和房地產,他沒我有錢,收購歌行誌在必得……”

“你收購一個試試?!”

我怒了,把林衡推出門趕走。

心裏有點兒難受,我也不知道路北川玩哪出,明明在山裏的時候對我完全是個二十四孝男友的,結果現在回來連麵都見不到,信息也不發我一個。

就知道,他不會這麽靠譜的,陰晴不定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不高興了。

現在連林衡也收到了消息,找上門來勸我,這讓我十分羞憤。

這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內,仿佛之前在山上都是一場夢似的,也許路北川根本不喜歡我了,之前在山上那樣隻是圖好玩?

突然又想離開了,正這麽想著,張佳萊的電話打了過來。

“秦小歌來救我啊,我出門沒帶錢被扣在餐廳了現在走不掉!”張佳萊一開口就是他的拿手哀嚎,我反正也是閑著,就拿了鑰匙出門去打了輛的士往他說的那個餐廳去贖人。

-我在樓頂的露天餐廳,你坐電梯上最高一層來。

剛進去酒店大門,張佳萊就發了條短信給我。

我按著短信說的坐電梯來到頂樓,出了電梯之後還要轉過一個彎才出去。

這一出去,我就傻眼了。

整個頂樓的露天餐廳,一個人也沒有,但是護欄上都綁著粉白相間的氣球,而每一張餐桌上,都點著蠟燭。

這場景讓我莫名地有種熟悉感,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情人節?

好吧,都不關我事。

我喊了幾聲張佳萊的名字,沒人應我,正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要下去的時候,身後突然感到有人貼近。

“張佳萊不在這兒,但是他表哥在這兒,要不你把他表哥帶回去?”路北川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我耳後說道,“他有一百種方式,慶祝你的生日,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