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幸虧我反鎖了門,不然讓他看見我躺在表情猥瑣的樣子,我會直接從樓上跳下去的。

我整理了下衣服,打開門,路北川穿著浴袍,露了點兒胸口,頭發還在滴水,像隻沒吃飽飯的大狗似的,一臉暴躁,眉間凝聚著戾氣。

一看見我出來,懷疑地打量我兩眼,很不耐煩的樣子,轉身就走。

我跟在他後麵,他腿長走得快,一下子下了樓去客廳沙發上像個貴族一樣坐著,一手刷著手機,頭也不回道:“煮碗麵。”

我在背後對他豎了豎中指,進了廚房去,架鍋燒水,打開冰箱看能給他在麵裏加點兒什麽好吃的——晚上我給他帶了份超級迷你的大蒜比涼皮還多的涼皮,估計他沒吃飽。

剛才回來的路上都聽見他肚子叫了,一個總裁被我折騰得飯都吃不飽,怪可憐的,而且剛才占了他便宜,現在心情還算不錯,還是對他好點兒吧。

鍋裏燒著水,我另外開了個火,用平底鍋熱油煎蛋,蛋煎好了弄出來,又炒了些嫩牛肉和切成條的酸蘿卜做了個麵湯盛出來。

這時旁邊鍋裏的水開了,我轉身去擇點兒生菜打算洗了燙熟,結果一轉身就看見餐桌邊上,路北川正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坐著,立體的五官和純白的浴袍,倒是和餐廳牆上的壁畫很搭,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過來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看見我轉身表情愣了一秒,眨了眨眼,而後迅速皺起了眉毛:“還要多久?”

“馬上好了。”我迅速擇了幾片生菜洗幹淨丟進沸水裏一燙,立馬撈出來放碗裏,然後抓了一大把麵放進去。

然後接了一大碗涼的純淨水放著,大約三分鍾後麵熟了,撈出來先放進純淨水裏過了一遍,然後再撈出來放進湯碗裏,這樣麵條既爽口又不會太燙,麵湯也比較能保持原來的味道。

我端出去放在餐桌上,有點兒期待地等他評價。

這是我這幾年自己一個人吃的時候最喜歡煮的麵了,吃起來既很有滋味又不辣不至於傷胃。

路北川夾了一筷子吃了一口,眉頭終於舒展了些。

我:“好吃嗎?總裁?”

“還行。”路北川思索了兩秒之後答道,吃了兩口後又突然抬頭問,“你的呢?你不吃?”

“哈哈,我晚飯吃飽了呀,不用吃了。”難得路北川講話沒有凶巴巴或冷冰冰的,我忍不住笑道。

結果路北川看了我一眼,臉色瞬間又恢複了冰冷,揮了揮筷子:“滾一邊兒去,別在這兒影響我胃口。”

我:“……”

親親這邊建議你不會說話就閉上狗嘴呢。

我去廚房收拾了下,抹了料理台和灶台,洗了砧板,高貴冷豔地出了餐廳往樓梯走去。

“哪兒去?我還在這兒呢你又想回房間去偷懶?第一天上班就這樣?”路北川又不爽了,“客廳等著。”

我在樓梯前刹住腳步,調轉方向腳底帶風地走向客廳沙發一屁股坐下。

五分鍾不到,路北川吃完了,過來客廳坐下,叫我去收拾桌子洗碗。

我過去一看,好家夥,連湯都喝得幹幹淨淨。

洗了碗,路北川又讓我去樓上浴室拿吹風機下來給他吹頭發。

我拿下吹風機來插了電站在他身後,手指在吹風機的風力下捋著他頭發,他則打開電視悠哉地看新聞頻道。

總感覺在給一條狗吹毛。

他頭發不長,一會兒就吹幹了。

“您還有什麽吩咐?”我裝模作樣地畢恭畢敬。

“沒什麽了。”路北川看看手機的時間,關了電視起身,“去睡。”

我終於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又看見時鍾下麵顯示著星期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路總,明天是周末,要上班嗎?”我問他。

路北川已經走到了樓梯那兒,回身看我,皺著眉:“我上班你就要上班,而我明天有沒有工作你不知道嗎?”

好吧,我是知道的,明天他有工作,雖然不多,但也有一個應酬,和幾份文件明天會送到公司讓他簽字。

可是我也真的很想休息了,實在太累。

主要是心累,一整天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板著臉對自己特別凶,實在算不得一種好的體驗,我想休息一下,而且還約了林衡周末去我出租屋裏做飯吃的,雖然現在好像用不著拉讚助 ,但是上次吃了他的請,怎麽著也得請回來。

“明天我想休息半天可以不?”我低著聲音道,“在外麵吃完午飯就回來……我想出去玩……已經很久沒有過周末了……”我實話實說地賣慘。

“十二點前回來,明天白天我會在家,你要回來給我做午飯,”路北川沒有再為難我,打量我兩眼,語氣平淡地說了句,上樓去了。

等他上樓之後把一樓的燈啊電器啊都關了,然後自己才回房間,刷牙洗漱完後一頭栽進了被子裏,困得眼皮都支棱不住,往**一撲就趴著枕頭上睡著了。

隻是這一夜仍舊睡不安穩,模模糊糊感覺有什麽東西總是在動我。

路北川這麽漂亮的房子裏難道也有耗子?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約林衡中午去我住的地方吃飯,他答應了,我把地址發給了他,然後出門坐公交回那邊去。

下了公交,邊上不遠就是菜市場,我過去買了些菜和水果,一出菜市場大門就看見林衡把車停在路邊,他也看見了我,坐在車裏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