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哭,激動得想哭。

記憶的畫麵迅速閃過,我記起了昨天晚上,我拿著手機在**看小說,看一會兒小說,覺得有點兒無聊,就把兔子抱上床去玩。

手機就是在那個時候不小心掉進了盒子裏去,後來路北川來敲了陽台門說了那些話,我就再沒心思玩手機玩兔子了,所以盒子沒再打開過,手機就一直待在盒子裏,和我的兔子一起。

天無絕人之路!

我緊張地看了看門,然後把手機拿起來,解鎖進了撥號界麵,腦子裏還沒想清楚呢,手指已經點了路北川的號碼撥了出去。

溫柔的女音:“對不起,您的電話已停機,請您續交話費……”

我:“……”

手機居然停機了??

大腦當機了一秒,隨後想起之前我判斷過路北川在我手機裏裝了監聽,於是對著手機開始講話。

“喂,路北川?你聽得到嗎?我……我被你爸關在了地下室……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他……嗚……你來找我好不好……我在你家健身房的……這個地下室裏,你快點兒來找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手機自然不會有任何回應,我像個神經病在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

如果他聽不到怎麽辦……

簡直不敢想。

我盯著手機屏幕發呆,沒一會兒,手機熄屏了,我按了下開機鍵,屏幕又亮了起來,出現屏保和解鎖鍵盤。

屏保是前段時間我和路北川剛談戀愛時換的,是兔子蹲在一雙穿了帆布鞋的大腳旁邊吃草的照片。

腳是路北川的,四舍五入就是兔子和路北川的合照,我想用路北川的照片做屏保來著,但怕被別人看見,就放了這張。

我盯著路北川的鞋子出了會兒神,鞋子有點兒髒,白色的鞋頭上沾了根草,草斜斜地掛在鞋頭上,另一頭……

另一頭指著屏幕最下方的四個不起眼的小字——緊急呼叫。

手指正要點下去,突然門“哢嗒”一聲響,我慌忙把手機藏到了背後。

“喝點兒粥吧,剛才都吐了。”路霆又來了,手機端著個碗,朝我走過來,突然眼神一凜,“寶貝兒,你藏了什麽東西?”

我另一手抱著兔子,迅速往牆邊退去:“什麽也沒有,你別過來!不然我死在這……啊!”

粥打翻在地上,路霆一手掐住我脖子,另一手迅速把手機搶走了。

“藏在什麽地方的?居然沒被我搜到……還是說在兔子盒子裏?媽的!”路霆非常生氣的樣子,把手機用力砸到了牆上,零件碎片飛了一地,緊接著他又把兔子搶走。

“不要!!!”我撲過去阻止他,然而卻來不及了。

他把兔子摔在了地上。

兔子睜著圓圓的黑眼睛,殷紅的血從身下蔓延出來,漂亮的灰毛被染紅。

路霆看著我:“報警了?還是給路北川打電話了?”

我背脊一陣發涼,搖搖頭,退回到**的角落裏,腳踝上的鏈子嘩啦啦響。

“別哭……前麵打你那一拳下手有點兒重,肚子疼麽?隻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好的,等把路北川送出國了,我找醫生來看你……真的沒報警?”

我把臉上的眼淚抹了,低著頭看**的床單,不想說話。

“吃藥了沒?”他把藥和水杯拿過來給我,“先把藥吃了。”

我接過來抖著手把藥倒出來吃了。

“真聽話。”路霆眼神又開始變了,像一頭野獸看著它的獵物,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開我!!我立馬死給你看!!”我用力往回抽手,然而抽不回來。

“其實你很膽小,對吧?”路霆道,“你不會的,你舍不得死。”

他猜對了,我現在確實舍不得死,說不定路北川會來呢?我起碼得堅持一下吧?

路霆說完這句,直接欺身上來伸手拽我的褲子。

我奮力掙紮,手腳並用又打又踹,然而沒幾下就被他反剪了雙手,按趴在**,後背朝他。

他一隻手摸到了我的褲拉鏈,拉開拉鏈,抓住褲頭往下拽,拽到一半時,他手機響了。

“媽的!”路霆用皮帶把我手捆在了背後,然後一隻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接起了電話,“喂?什麽事?我在哪裏?問這個幹什麽……你媽?行,等會兒……好的,我馬上去,嗯。”

掛了電話之後的路霆十分不爽:“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北川情緒還有點兒不好,還得陪陪他,大概晚上才能下來看你了……你自己乖乖的,嗯?”

我隻覺得全身都惡心得要抽筋了。

他終於放開我,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空氣裏總飄著一股子血腥味。

兔子的,還有我的,讓人難以忍受。

我趴在**一動不動,連哭的力氣也沒了。

突然希望路北川不要來。

因為我褲子被脫了一半掛在大腿上,而我手被捆在了背後。

我沒辦法把褲子提起來……有點兒沒尊嚴的樣子。

如果能從這裏離開,我發誓,我秦歌這輩子看見姓路的人都繞道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隻有幾分鍾,安靜的地下室裏又一次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隻是這次門開得很久,哢噠哢噠響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我緊張地回頭看。

進來的是路北川,他漂亮的眼睛裏多了很多血絲,臉色有點兒蒼白,眼睛濕潤像是哭過,看見我的一瞬間,滿臉寫著不敢相信。

“歌兒……?”他顫著聲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