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失敗的討伐
遠在法國的汐言端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她在網絡中遇到了對手，不過沒什麽大不了的。作為神秘測最尖端的人造生命，此刻汐言就是網絡中的神明，隻有汐言知道的世界。
操縱谘詢VS操縱代碼。
幸存草快被折騰的炸毛了，短短十分鍾的網絡戰，圍在她身邊的電腦數量已經有二十多個，其中十一台電腦陷入藍屏，三台正在冒煙，還能工作也都岌岌可危。
“到底是什麽人啊！”幸運草怒起身，將鍵盤砸在膝蓋上掰成兩半，從主機裏取出硬盤，關鍵資料都在這裏，收好後立刻離開。
這是一場人間悲劇般的誤會。
庫洛諾深居簡出不與外人交往，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能力，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多數輪回者都想不到庫洛諾這號人。數字世界的戰鬥毫無聲息的開始與結束，汐言連這裏的痕跡都抹去，如同幽靈一般跨越半個地球。
發生在鍋爐廠的戰鬥還在繼續，這次戰鬥失誤的主要責任完全可以歸於紅溯身上，她沒想到殺人鬼比以前更加恐怖，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下就被重創。
如果換個地方，給紅溯一點準備，讓她站穩腳跟肆無忌憚的揮灑鮮血靈氣還能跟殺人鬼打，但近身戰鬥一如既往的稀爛。殺人鬼看不見失誤的死線奈何不了紅溯，但論起殺人技巧的話，十個紅溯過來也要被一個個單殺。
要說都是四星輪回者為什麽差距那麽大？簡單說紅溯需要施法讀條，專注炮擊與大範圍攻擊。殺人鬼卻精通單挑，強化單殺技巧。
紅溯想象中隻要菲裏歐保護好自己，自己放心輸出這場戰鬥應該穩贏，結果……哎，說多了都是淚。
現在維持著兩人不敗的隻有菲裏歐，這位年輕騎士現在不要命的汲取精靈力量，放在梅爾奇亞世界這樣的舉動就是背水一戰有死無生。當然，置死地後生的效果也很明顯，如果現在看看人物卡可以發現屬性皆達到四星輪回者的標準，敏捷更是突破60，若是有一個A級評價立刻就能升級為四星。
輪回空間等級認證計算的是輪回者的最強狀態。
鍋爐廠可憐的倉庫已經被拆的不成樣子，天花板已經沒有了，四麵牆壁倒了兩麵。劇烈響動弄得附近居民民不聊生，恨不得沒長耳朵，甚至還有人報警了，但是敢來圍觀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誰知道是不是外國恐怖分子跟特種部隊幹上了。
精靈化的菲裏歐進入前所未有的悵然，好像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陣飄忽的風一樣隨時可能消散。類似於黑化精神的崩潰，精靈化也讓菲裏歐喪失感情，放棄思考。
無論是菲裏歐還是殺人鬼此刻都化為黑夜中的兩條光影，長劍劈在匕首上，殺人鬼估計錯了力量，被誓約勝利壓倒出去，撞開牆壁兩人一同撞進隔壁的鍋爐房內。
倒下的鐵罐在落地的過程中就分崩離析，殺人鬼從地下竄出來直撲菲裏歐，菲裏歐用劍尖掃蕩，將殺人鬼逼至長劍攻擊範圍的最邊緣，每次斬擊都帶出一條長長的風刃，每次都斬斷不少鋼筋水泥。
菲裏歐表情凝重地注視著殺人鬼，完全找不到弱點，隻有在不斷的交鋒中逼使他犯錯。
殺人鬼的身體如同鬼魅般左右躲閃，他總是腳尖點地，從不在任何位置停留片刻，他也在觀察著菲裏歐。不要以為看不見死線就殺不死人，說到底魔眼也隻是輔助，人類這種生物所懼怕的當然是致命傷。
機會，一擊必殺對方的機會，兩個人都在尋找。
殺人鬼的身影飛躍而起，落在不遠處的鐵架上，轉眼就要沒入黑暗。
為了封住殺人鬼的逃跑路線，菲裏歐先用十字斬將走廊清空出一條支離破碎的道路，殺人鬼借以行走的鐵架紛紛散落滴落。就在這時，菲裏歐看見眼前銀光閃爍，投擲而來的匕首在眼前一閃，留下淡淡殘影，臉頰滑出淺淺的傷痕，但是肩膀上被拉出長長的口子。
在身後，殺人鬼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抓住匕首轉身就要刺向後心。
菲裏歐立刻還以顏色，在自己拚命爆發的情況下還敢靠近自己，希爾芙狂暴的風壓頃刻間化為利刃在殺人鬼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傷口。兩人同時退開，仔細一看，這時的殺人鬼是左手握住匕首的，另一隻手掌的血肉完全消失了，隻殘留著一副完美的骨骼。
到底是什麽樣的忍耐力才能在這種劇痛中戰鬥，這家夥真的是人類？菲裏歐的心裏產生疑問。
不好的是身體狀態開始度過最巔峰的時期，魔力侵蝕肉體換來的力量就像點燃火柴，想要繼續維持這種力量就必須侵蝕更多的身體，否則沒有‘燃料’就會失去這股力量，到時候必然身死於此。
隻是那殺人鬼也好像心存顧忌，仔細看的話，能看見他額頭上布滿的汗珠，人的心在狠，身體還是肉長的。被紅溯把手弄成那樣，右臂到現在都好像被數百隻螞蟻啃食般難受，再不回到輪回空間，死在這裏的可能就是殺人鬼。
兩人在最強狀態下互有損傷，狀態下降了，神智就清醒了許多，殺人鬼不如菲裏歐心誌堅定，已經心生退意。
他倒是想走，紅溯卻不讓了。
“休想離開？”
放在他們交戰時紅溯便匯聚著鮮血靈氣，為了不驚動殺人鬼提早發現意圖，紅溯用盡力氣包裹住整個建築物，一直引而不發加厚強度。
現在就是拖住殺人鬼都能獲勝，被紅溯本體血液供給的地方正不斷腐蝕者殺人鬼的生命，每一秒殺人鬼都在喪失生命力。
殺人鬼不敢托大，他有些意識模糊，因為魔眼的緣故腦袋一直不清醒，但他依舊看清了紅溯血色帷幕上的死線，於是出現相當尷尬的事情就是紅溯製造的結界被一擊撕裂，正準備逃脫時，菲裏歐立刻追了上來。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可惜在見識你們的能力後，我還怎麽提起興趣殺死普通人呢。”
“休想走！”
殺人鬼並沒有立刻逃走，而是將自己的匕首拋出後反身跟菲裏歐做了片刻糾纏，赤手空拳的殺人鬼當然不是菲裏歐的對手，就在長劍即將斬斷殺人鬼的瞬間。
他忽然消失了，無影無蹤。
……這已經不是速度快的問題了。
“瞬移。”
在近距離的時候殺人鬼速度快的跟瞬移相似，之前交手的種種表現讓菲裏歐因為他隻是速度快而已。但現在回憶一下，殺人鬼一些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都是圍繞那把匕首展開的。
也就是說跟這個人戰鬥，想要殺死他不僅要封住身體的行動，還要封住那把匕首的行動。
“難道是飛雷神……？”見此，倒是紅溯見多識廣一些，她愕然的看著殺人鬼消失的地方，擁有這種能力的殺人鬼，恐怕今晚是不可能追的上了。
失算了！
菲裏歐不甘心的將誓約勝利插在地上，趁著魔力還未散去，他回到一開始的地方，找到那個受傷的孩子。被切斷手臂的死線，切口處光滑的不可思議，這隻胳膊永遠接不上了。
“抱歉，我來晚了。”
用希爾芙的魔力輕輕撫慰傷口，風的魔力沒有治愈能力，但魔力本身能夠減緩傷口的疼痛，也能起到消炎殺菌的作用。這樣做可以防止斷肢感染。
然後，身上的魔力越來越弱，菲裏歐無意識的站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輕握了握，細而刺骨的疼痛沿著皮膚的褶皺展開，表麵平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活力，變得如同樹皮般粗糙，稍微一動就會裂開口子。
渾身都是不良反應，最直觀明顯的莫過於雙眼的後遺症，菲裏歐發現視線渾濁不清，眼睛因為失去魔力老化而失去光彩，沒有瞎掉，差不多是近視一千兩百度的水平。
“喂！喂！你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麽難看？總之菲裏歐勉強轉過身，將自己老化的樣子藏起來。
“不礙事，我這就回輪回空間。”
有過一次治愈的經曆，輪回空間能夠治愈精靈力量的侵蝕，所以菲裏歐這次敢肆無忌憚的使用這種力量。侵蝕度20%已經是極限，現在拿出卡片，生命值上隻有可憐的7%。
輪回空間確定他們脫離戰鬥狀態，且附近沒有目擊者的情況下放兩個人回到空間，耽誤的這麽十幾秒菲裏歐已經跪倒在地上無力的支撐著身體。
剛剛隻是來自身體表麵的後遺症，現在魔力流逝帶來的影響已經進入五髒六腑，連心髒都不能幸免。
“空間，治愈我們，獎勵點從我這裏扣。”
這是菲裏歐在昏迷前聽到的聲音。
然後，時光流逝……輪回空間治愈有質量保證，效果明顯且不留後遺症，就是比較心黑。關於外麵的事情，殺人鬼劫持了兩個中學生，其中一個在鍋爐廠發現了，另一個呢？
菲裏歐在第二天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不過當天意識模糊所以渾渾噩噩的休息一天，第三天才參與到後續工作，全程搜索殺人鬼的行蹤。
同樣是第三天，幸運草在城西垃圾場找了另一名中學生……已經成為失去內髒的可憐孩子，同樣不見的還有這個孩子的右手。
壞消息不斷傳來，當然也不是沒有好事。
經過此役，殺人鬼的囂張氣焰被壓製，幸運草在消除負麵影響的同時，還以紅溯和菲裏歐的名義寫了兩份‘靈異調查報告’匿名提交給政府，能不能受到重視先不管，至少善後處理是提前誇下海口要做好的。
他們與政府的合作勢在必行，隻是時間問題。
這場戰鬥帶給菲裏歐的很多好處，他的屬性提升了，力量和敏捷各提升5點，智力和感知各提升4點。現在屬性力量：35。敏捷：43。智力：27。感知31。最高狀態是多少不太清楚，但輪回空間經過認真是四星，隻差一個A評價就能成為四星輪回者，享受更多輪回空間的優秀評價。
這麽短的時間內實力連續突破極限，可菲裏歐卻高興不起來，對殺人鬼的怨念與日俱增，很不多仗劍走天涯的獨自踏上追殺之路。但再次遇到殺人鬼，能不能打過是一個問題，打過怎麽阻止對方逃跑又是另外一個問題，這兩個問題不解決就沒辦法殺死這個惡徒。
同樣是第三天，菲裏歐向紅溯問起幸存人員的事情，結果紅溯不高興的滿地打滾。
“可惡可惡可惡！我竟然一出場就被打趴下了！”
“別折磨你的抱枕了，你隻是運氣不好，如果在開闊地形打就不會這樣了。”
“他那把匕首肯定是等級四星的寶物，這家夥不僅有無視防禦的魔眼，還有鋒利的武器，越來越難纏了。”
在紅溯父母聽不見的地方兩人交流著那天晚上危險的經曆，不得不說因為有父母在，他們原本的交流空間被壓縮，在外人看來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了。而他們自己還是老樣子，公事公辦。
沒過多久，紅溯的人物卡閃閃發光發出提示，原來是煉金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