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就低頭吃了口飯, 再抬眼就看到阮青遙淚流滿麵,小臉鼓鼓的,一看就被氣的不輕。

“青遙, 怎麽了?”

“嗚嗚嗚, 程程你看,”阮青遙把光腦給程舒看,“他們針對我,選出來的就我一個不是Beta。”

程舒看完, 心想完全是那些人能幹出來的事,野蠻無禮。可是青遙加入後勤跟著代表隊去帝都和接下來兩個月的訓練沒有任何衝突, 除非聯賽不是一個幌子,姓穆的就是想把青遙送上賽場。

應該不會那麽瘋狂吧?不知為何, 程舒的心裏有一絲不安, 揮之不去。

“不要生氣不要著急,我們先去問問發生了什麽。”程舒安撫說。

阮青遙“嗯嗯”點頭。

“哈?”溫鈺宸發出迷茫的疑問,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許淩光見阮青遙和程舒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 “無論做什麽, 本少爺都勉為其難地和你們一起。”

嘿嘿, 這次比溫狗幣早,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重要。

溫鈺宸拳頭硬了。

一行六人怒氣衝衝奔向總務處。

一樓前台空著, 沒有人值班。

“草,肯定是心虛了!”溫鈺宸怒罵, 白白的板麵上多了個巨大的黑腳印。

下一秒, 激烈的爭吵聲傳來,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沒有任何根據!”

“你這是在違反上級的命令!”

……

兩人分別就這兩句話進行車軲轆似的來回爭吵, 誰也說服不了誰。

“是昨天那個值班的人的聲音。”阮青遙對聲音很敏感, 雖然現在吵架的聲音又尖又銳還有點破音, 但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我們過去看看。”程舒說。

一樓樓梯下的小房間裏,葉瑋,也就是這幾天在前台值班的Beta,正和他的直屬上司——孫領班吵架,原因竟是因為葉瑋得知了他刷下阮青遙後對阮青遙的解釋裏,把過錯歸到了他的身上,居然成了他工作失誤。

葉瑋對天發誓,他的所有行為都依法依章,絕不能容他們憑白汙蔑!

孫領班單知道葉瑋軸,但沒想到他能這麽肘,人生在世哪個打工人不給領導背個鍋?不背鍋的生涯是不完美的!

而且這也不是他甩給葉瑋的鍋,為什麽他要在這裏受這種苦?

哦,是替他自己的領導受的啊,那沒事了。

如果自己有開除人的權限,一定要葉瑋這個軸杠踢出去!

當孫領班看到阮青遙幾人時,猶如看到了從天而降拯救他出水火的天神,“找小葉啊?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就想潤。

然後被葉瑋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葉瑋說:“我知道你也很疑惑,正好給你的通知就是他發的,我正在跟他理論,你也來吧。”

孫領班大驚,此人居然就是阮青遙?

他被從小房間裏拽了出來,看到了阮青遙身後四個凶神惡煞的Alpha,當即腿就軟了。

在孫領班的熱心解答下,阮青遙終於搞懂了一件事,那就是真的有人在針對他。

好吧,跟之前也沒什麽區別。

看著少年委屈又茫然的模樣,孫領班於心不忍,寬慰道:“小阮啊,我就多說兩句,軍塔比外邊還現實,除非你能找到比針對你的那位級別更高更厲害的,否則隻能被牽著鼻子走,但現在你連那位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別掙紮了。”

阮青遙的小臉上雖然有憤怒有委屈,但獨獨沒有溫室裏的少爺小姐看到世界醜陋一麵時該有的那種不平之氣。

世家豪門表麵上錦繡繁花,背地裏卻是淤泥沼澤,惡臭噬人,阮青遙又怎會不了解呢?

一般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哭唧唧找爸爸媽媽啦。

溫鈺宸幾人被氣的怒發衝冠,“垃圾,不TM知道默契少年窮啊,等爺崛起了一定摁死他,你讓他給老子等著,看我不neng死他!”

孫領班顫顫巍巍、欲哭無淚:“我、我也不知道讓誰等著啊。”

溫鈺宸伸出鐵拳,孫領班隻能含淚照辦,給自己的上司發了條消息。

驟然收到一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給老子等著”的信息,某領導倍感詫異,小孫這是要造反了?

他立刻呼叫孫領班,讓他去大門口的太陽底下罰站反省。

緊接著他就發現這條信息右邊的進度條很長很長,他劃啊劃劃啊劃,就看到了滑跪的火柴人,以及“ps:請轉發給你的上司”。

他TM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發給上司吧?這不是找罵?

就當他準備退出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光腦執行了轉發功能。

他看著自己的手以及收信人的名字,頓時搖搖欲墜。

五分鍾後,孫領班看到自己的領導走到了自己的身旁,他正要滑跪解釋,卻見領導低眉垂眼整一個小媳婦兒作態。

再一抬頭,好家夥,大領導擱窗戶那兒看著呢。

領導可真勇,還真敢轉發啊。

小孫自愧不如。

沒過多久,小孫擁有了十來個同伴。

最終的消息發到了穆洋手上,穆洋直呼有趣。

跟爸爸媽媽撒嬌哭訴完,得到一定讓他在聯賽時回帝都的保障後,阮青遙又開心了起來。

殊途同歸,結果是最重要的呀~

早上八點,十支種子隊共計六十人齊聚軍塔正門前,穆洋的大秘穆從滸暫時擔任他們的特訓總指揮。

穆從滸說:“接下來兩個月你們都將要會在軍塔裏度過,由我以及其他數十位軍官帶你們特訓,希望不會有人中途掉隊,好了,跟我來吧。”

阮青遙還等著他繼續解說呢,什麽叫兩個月全都要在軍塔裏,不給出去的嗎?吃的穿的住的用的怎麽解決?

程舒拽了拽還在懵逼的阮青遙,兩人一起跟了上去。

阮青遙小聲叨叨:“不會是沒日沒夜訓練倆約吧?”

程舒淺淺笑了出聲:“怎麽可能,騾子都不帶這麽壓榨的,軍塔裏有住的地方的。”

軍塔具體有多少層至今是個迷,新兵沒有獨自進塔的資格,二年到四年兵能進入前三層,在軍塔待夠五年後才有資格往上申請進入。

但今天穆從滸卻帶著他們進入了第四層!

神秘的第四層。

眼前忽然暗了下來,隔了十秒後又亮起來,阮青遙左看看右瞧瞧再上瞅瞅,寬闊無垠的沙漠和高遠的藍天白雲,一點都不像室內環境。

穆從滸介紹說:“這就大家訓練的第一個場景,黑暴沙漠,訓練時間為一周。今天先來個摸底測試,讓我們了解下大家的水平。”

“看到萬米外的黑色旗子了吧,取回來交給我,旗子的數量和所用的時間將決定你們這一周的待遇。”

順著穆從滸的手指望去,那裏黑壓壓一片,目測旗子都有個千八百麵。

“不拘任何手段,給你們六十秒的準備時間。”

阮青遙看看旗子又看看周圍其他隊伍的人,很顯然競爭對手就是他們,但場景的名稱裏“黑暴”二字讓他格外在意,很可能突然在途中就刮起了黑沙暴。

“我們別分開。”阮青遙說。

程舒點頭:“小心偷襲。”

六十秒眨眼就過去了,大部分人爭先恐後,但也有一隊人優哉遊哉墜在後邊,看起來是準備等其他人拿到再下黑手了。

阮青遙六人被人群裹挾在中間,很快就見識到了老兵和新兵的不同。

喂喂,你們拿出靈器是想怎樣?

對付蟲子的東西怎麽指向同胞了呢?!

阮青遙本能地躲開射來的暗箭,額前的頭發還是被帶走了一縷,他心疼地撈回小紅小綠和小藍們的屍體,掉了一滴淚給它們送葬。

嗚嗚嗚,動人頭發猶如動人父母,實在是太可惡了。

之前有程舒告誡,阮青遙又反應迅速才躲過暗箭,溫鈺宸和許淩光根本沒把程舒說的放心上,反應力又不夠超級快,被擦帶了好一塊皮肉下去。倒是熊岩和尤小西聽話沒被傷到。

至於另外一支新兵隊,全員命中大腿,隻有一個Alpha僅僅是點擦傷。

隻是一個老兵放了一些暗箭,新兵們就被傷至此,其中差距可見一斑。

暴躁的溫鈺宸當即就衝著搞小動作的人開罵,“垃圾玩意兒,暗算算什麽本事,陰溝裏的老鼠也就這點膽了……”

那人卻是露出不屑鄙夷的神情,“真不知道選你們進來幹嘛,浪費資源?”

他的同伴們“哈哈哈”大笑,“這不現在給咱們看笑話唄,瞧他們那無能狂怒的狼狽樣兒。”

屈辱感由內到外,偏偏又真是實力不如人。

溫鈺宸咬牙切齒:“草。”

阮青遙說:“別被他影響了心態,現在拿到旗子才是正事,鈺宸淩光你們先抹藥。”

溫鈺宸不肯,他要留著痛當警醒!

許淩光當然不能被溫鈺宸比下去,一邊往旗子處趕,兩人還一邊比誰流的血多,誰的傷口麵積大,好像受傷很光榮似的。

阮青遙在這種事情上沒什麽勝負欲,但是旗子的數量關乎接下來一周的待遇,嬌滴滴小少爺要最好的待遇。

好吧,阮青遙心想他還是生氣的,偷襲+嘲笑,聖父都會生氣的吧。想把所有旗子都拿了,氣死那些瞧不起新手的家夥。箱箱能變得超大隔空收物,拿走所有旗子也不是不可行。

阮青遙和大家交流想法,得到了一致認同。

“哈哈哈哈,如果所有旗子都在我們手裏,他們一麵都沒有,想想那場麵就很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