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阮青遙就奔回了宿舍,洗澡換衣服忙碌到下午一點五十,要不是訓練兩點開始,阮青遙還能再磨蹭一點。

沒想到兩個教官都不在,隔壁2號場地的教官過來給他們布置了任務,很單純的繞著1號場地的邊兒跑步。

阮青遙按照要求設置好光腦,開始慢吞吞地跑步,隻有程舒陪著他一起在最後慢悠悠的,溫鈺宸四人早衝了出去。

他撒嬌似的跟程舒抱怨:“為什麽偏要大中午的室外訓練,幸好現在太陽沒有那麽大。”

程舒說:“為了更好的訓練效果。”

春夏秋三個季節是現在這個點訓練,到了冬天則會反過來,還會有不定期的晝夜顛倒。

他安慰阮青遙:“隻有這一年的新兵是這樣的,等第二年就自由許多,也沒有集體訓練。”

阮青遙聽了更不開心,垮著一張小臉:“我聽說第二年就要開始出任務了。”

二年兵會做一些帝國境內的任務,三年兵才會正式上戰場。

程舒歎了口氣,什麽語言都很無力,“很快就過去了。”

阮青遙也發現自己有些喪,可能是上午蛛絲帶來的疼痛導致的後遺症,也可能是現在頭頂的太陽曬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提起精神:“程程說的對,很快就過去了。”

“話說程程為什麽會選擇參軍?”

一般會選擇參軍的Beta性格都比較躁,熱血、豪邁之類的,但程舒給人的感覺卻很平和溫柔,在阮青遙的想象裏,程舒應該是那種喜歡坐在葡萄藤架下,愜意地躺在搖椅裏,享受溫柔寧靜的午後的人。

程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突然被問到,他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在那個時候是最好的選擇吧。”

察覺到程舒語氣裏一絲淡淡的哀傷,阮青遙覺得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多問反而轉移了話題,哼哼唧唧訴說莫不語的壞。

“說好去梅婭萊住單間結果出爾反爾……”

嬌糯糯的,讓程舒忍不住笑著幫阮青遙罵莫不語。

一個小時後,程舒看著身旁臉不紅氣不喘體力無極限的嬌弱阮青遙,再看看身後喘成狗的猛A猛B,總覺得有一絲微妙。

阮青遙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笑出了聲,語氣帶著點小得意,“長跑就是要慢要穩要勻,又沒規定圈數跑那麽快不累才怪,還有一個小時呢~”

程舒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選擇閉嘴。

午課老師依舊是聶晚,一到教室他就提醒大家:“別忘了明天早課上提問。”

累成狗的眾人憤憤地汪汪叫。

“我聽說你們上午訓練的時候有人召喚不出靈器,咱們這節課就來給大家解決解決這個問題。”

聶晚伸出手指在空中劃來劃去,最終還是落到了阮青遙身上。

沒辦法,在一堆趴在桌子上跟沒骨頭似的人群中,挺直腰板兒的阮青遙實在是太出眾。

“你過來配合我。”

阮青遙不高興地嘟嘟嘴,他還記著這個人要把他的寶貝箱箱當板磚。

“快點,別浪費大家時間!”聶晚見人不樂意,惡趣味上頭,不住地催促。

阮青遙磨磨蹭蹭又來到了講台上。

聶晚從講桌下掏出一個大箱子,從裏邊拿出來一個頭盔,把頭盔遞給阮青遙,“戴上坐那兒。”

頭盔上滿是灰塵,阮青遙嫌棄地後退了半步,拿出紙巾和清潔液,身子向後仰雙手伸著清理頭盔,生怕髒到自己。

聶晚給看笑了,“有潔癖啊?”

一邊說著他就直接把頭盔扔到了阮青遙懷裏,在阮青遙懷裏滾了滾,成功弄髒了衣服。

阮青遙嫌棄的哼哼唧唧,眼睛都氣紅了,這個人太壞了!

“快點,不然我把你扔泥坑裏。”聶晚笑著威脅人。

阮青遙眼淚啪嗒掉了一滴,手上加快了速度,沒管頭盔外邊,先把裏邊清理幹淨了。

聶晚更興奮了,眼淚在軍隊在戰場隻代表著軟弱可欺。

講台下,程舒狠狠摁著快要暴走的溫鈺宸和許淩光,尤小西則按著熊岩。

程舒用下課套聶晚麻袋的保證才換來課堂的安穩。

聶晚這人,程舒不太了解,但他聽說過給新兵當教官、老師的老兵都不是什麽好鳥,教導新兵不過是在戰場壓抑良久的老兵們的消遣。

阮青遙戴好頭盔坐到了講台上的椅子上。

聶晚手裏多了個遙控器。

他說:“你召喚靈器出來。”

阮青遙配合地召喚箱箱出來。

聶晚:“收回去吧。”

“大家可以看到,現在的阮青遙在召喚靈器上是收放自如的。”

“你們上午召喚不出來靈器就是因為第一次麵對蟲族,精神受到汙染導致靈府不穩,無法按照心意開閉。想要保證靈府的穩定性,隻能多練。”

“他戴的頭盔是研究所專門研發出來的,模擬蟲族給我們帶來的威壓,在保證訓練效果的同時不會傷害到我們。”

“好了,我現在打開開關了,你試試召喚靈器是什麽感覺。”

下一秒,華麗的小箱子出現在阮青遙手裏。

聶晚笑了一聲,“小家夥意誌還挺不錯的,收回去吧。”

等阮青遙收回去,聶晚問:“現在是三檔,什麽感覺?”

阮青遙搖了搖頭:“沒什麽感覺?”

聶晚:“召喚下靈器。”

他話音還沒落,小箱箱又已經出現在阮青遙手裏。

聶晚的表情有些僵裂,他深深看了阮青遙一眼,把檔次調到了倒數第三的八檔,要知道現在的他也承受不住八檔,得緩個五六分鍾才能召喚出靈器。

“現在呢?”

阮青遙停頓了五六秒,召喚出了箱箱。

聶晚皺起了眉頭,“東西壞了?你起來,摘下來給我。”

阮青遙迫不及待地把頭盔摘下來遞給聶晚,聶晚自己戴上,調到了十檔。

瞬間臉就變白了,手也動不了,嘴皮子勉強能動,說出聲音非常小非常不連續的話:“關……掉……”

阮青遙沒聽清他說的什麽:“你說什麽?”

下一秒,聶晚暈了過去,倒到了地上,頭盔因此而離開他的腦袋。

“發生什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

眾人嘰嘰喳喳一起湧向講台,幾個治療在最裏邊查看。

“感覺像是承受不住壓力暈倒了?”

“讓我來看看,”溫鈺宸說,他暗搓搓地伸手對聶晚又掐又擰。

“醒了醒了。”

一瞬間眾人又嘩啦啦全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隻留下阮青遙一個人。

阮青遙抿了抿唇,不情不願地詢問:“要幫你找治療師嗎?”

聶晚甩了甩發暈的頭,“不用,你回去吧,換個人上來。”

他的心裏起了很大的疑惑,剛才十檔造成的衝擊直接把他搞崩潰了,說明頭盔根本沒壞,那阮青遙如何能在八檔輕鬆召喚出靈器?

要不是忌憚莫老狗,聶晚早把頭盔扣阮青遙腦袋上試試十檔了。

換了個人上來,果然就正常很多。

一檔召喚靈器的速度就慢了許多,二檔就開始嚷嚷腦袋疼,三檔直接吐了出來。

聶晚說:“多練練就沒事了,接下來我給大家具體講解下靈府和精神。”

他一邊講著一邊直勾勾地盯著阮青遙,這人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他興奮地舔了舔唇角,沒想到回來度個假還有收獲。

感受到聶晚古怪的目光,阮青遙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心想有沒有投訴渠道呀,這人太討厭了。

一下課,阮青遙就委屈地抱怨:“感覺聶老師在針對我,我是不是……”

“是他變態!”溫鈺宸斬釘截鐵地說。

另外三人附和,許淩光說:“看在中午烤乳豬的份上,本少爺晚上去套那個惡劣的魔鬼的麻袋。”

話一說完,許淩光就收到了三雙眼睛不善的目光。

溫鈺宸恨不得給他腦袋一拳頭,套麻袋這種事情怎麽能在人美心善的青遙麵前說,青遙萬一心軟了怎麽辦?

善良的小天使阮青遙興致勃勃:“好呀好呀,我這兒有黑麻袋白麻袋和彩麻袋,用哪個呀?”

四人愣了愣,隨即心底怒火噴發,聶晚這個死變態實在太過分了,都讓善良的青遙這麽討厭他。

人間清醒程舒默默扶額。

晚課依舊是聶晚,本來不是他的,他強行幫人來上課。內容沒有延續下午的,而是給大家播放戰場記錄片,人類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的那種。

血腥之極差點沒讓眾人把晚飯吐出來。

阮青遙捂著眼睛不敢看,但反而突出了聲音,更讓他不舒服。

聶晚聲音幽幽的像是地獄來的惡鬼,“這才哪兒到哪兒就受不了了?不想成為視頻中的他們就給我好好看。”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所有的訓練、知識都是為了提升在戰場的存活率。

隻有活下來了才有什麽贏和敗。

下課鈴響起,看著腿腳酸軟走不動道兒的眾人,聶晚愉快地哼起了小調,一想到晚上他們被嚇的睡不著或者做噩夢,聶晚就開心。

他夾著教案走出弘文樓,察覺到身後跟著的小家夥們後專門往小樹林拐了一趟。

小樹林裏就適合幹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聶晚哼的小調越來越歡快。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