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約壓境，共同壓到宗師之境。
如此一來，兩人的進攻或是防禦，便有了上限。
這樣的切磋，自身對武道的領悟，以及戰鬥經驗，顯得格外重要。
誰對武道的領悟更深，戰鬥經驗更加豐富，誰就能技高一籌，贏下這一場壓境切磋。
楚老大許久不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屑，是沒發現值得他出手的人。
可他卻對陳霄，青睞有加。
原因無他。
陳霄太過出彩。
此時。
楚老大閑庭信步，慢悠悠地走向陳霄。
雲淡風輕般，盡顯隨意自在。
他沒有劉漢出手時的氣勢洶洶，亦沒有馬汀出手時的鋒芒畢露。
反倒多了點返璞歸真的意味。
陳霄雙眼微微眯起，不禁小心謹慎起來。
這次的對手，不同於以往。
很強！
盡管不涉及生死。
但他，不想輸！
就在這時，楚老大右肩微抖，突然大步一踏，瞬間就到陳霄的麵前。
接著。
他的右拳，順勢遞出。
沒有絲毫拳罡泄出，沒有絲毫拳意湧動。
很普通。
普通到令人覺得太過古怪。
陳霄放棄硬碰硬，抬起雙臂，手掌相疊，擋在麵門之前。
砰！
一拳打在陳霄的手掌心上。
楚老大沒有繼續加重力道，可以說是點到為止。
盡管如此…
此拳，仍不輕。
陳霄雙腳離地，直接倒飛出去。
人在空中，腰肢強行一扭，帶動身體瀟灑轉了一圈。
然後，平穩落地。
楚老大單手負後，問道：“我這一拳，如何？”
陳霄點頭，低聲道：“不錯！”
楚老大失笑一聲，道：“能從你嘴裏說出來，應該是很高的評價了。”
陳霄沒吭聲。
楚老大繼續道：“陳霄，你千萬不要因為我是個老頭兒，就吝嗇留手。”
“既然你和我已經壓境，我是不會客氣的。”
陳霄淺笑道：“如此最好！”
說完。
他雙腳猛然踏地。
人如離弦之箭，急掠而去，瞬間到楚老大身側。
麵對陳霄的雷霆出手，楚老大依舊麵不改色。
陳霄掄起右臂，大力地揮出一拳，狠狠地砸向楚老大的後腦勺。
楚老大果斷選擇彎腰低頭，選擇躲開。
陳霄一拳落空，同時雙腳落地。
他目光一凝，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直接提起膝蓋，迅猛地撞向楚老大的正臉。
楚老大眼神微變，雙手急忙擋在麵前。
砰！
陳霄亦是點到為止。
可楚老大的手背，卻狠狠地拍在自己臉上。
接著，他雙腳沾地，倒滑了出去。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分別站定。
楚老大穩住身形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幸好他防禦及時，不然就真吃了大虧。
哪怕是到了宗師之境，陳霄表現出的速度和力量，依舊令人震驚。
古武者的一品境界，是到達了普通人的極限。
“宗師”二字，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的。
以前，凡是一品古武者，就有資格在普通人中開設武館，招攬弟子，甚至是開宗立派，成為一代宗師。
久而久之，“宗師”就成為了一品古武者的別稱。
金剛境，是指體魄的進一步提升，力求體魄金剛不壞。
靈覺境，是六覺得到空前提升，感知力和精神力變得更為強大……
山頂上。
楚老大和陳霄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下一刻。
兩人同時對衝。
他們出手不驚天動地，不氣勢磅礴。
可以說，充滿了綿裏藏針的意味。
兩人展開近身切磋，沒有再次拉開距離。
楚老大出拳愈發變快，一拳接著一拳，絲毫沒有停滯之感。
而陳霄出拳，素來剛猛霸道。
他見楚老大如此出拳，立馬與其相同。
兩人出拳的同時，又用身體硬挨對麵的拳頭。
陳霄痛快出拳，才真正感覺到一絲的暢快淋漓。
楚老大亦是如此。
兩人挨著對方的拳頭，臉上無任何痛苦之色，反倒全都帶著一抹暢然笑意。
……
王福榮離開山林後，隻身返回他住的別致小院。
他剛踏入院中，就看到一位老者躺在他平日裏躺的太師椅上。
“你來了。”
王福榮淡淡地說了句。
老者輕輕點頭。
他身穿灰色長衫，身材消瘦無比，渾濁雙眼望著明月。
等到王福榮走到他身側，他才開口問道：“戚鷹死了？”
王福榮輕聲一歎，道：“死了，我殺的。”
語氣中，充滿惋惜和不舍。
但是。
他不後悔。
消瘦老人稍微坐正身子，低聲道：“戚鷹結黨營私，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又插手朱雀廳和地下世界的很多事情。”
“可說到底，他的心仍然向著長老團，向著楚老大。”
“在本質上講，與你和我不同。”
王福榮下意識地感歎一句，“所以，他該死呀。”
消瘦老人冷笑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無法繼續當我們的盟友，也不能成為我們的敵人。”
王福榮沉默不語。
消瘦老人繼續道：“楚老大可以說是剛正不阿，戚鷹所做的事觸犯了長老團的規矩，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楚老大才假借陳霄的手，送戚鷹去黃泉。”
“他沒親自動手，隻是於心不忍罷了。”
王福榮沒有接話，而是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消瘦老人說道：“先按兵不動，看陳霄如何選擇。”
聞言，王福榮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消瘦老人看了眼王福榮，冷笑道：“陳霄大鬧朱雀廳，楚老大沒殺他，反倒用他殺掉戚鷹。”
“而且…”
“對陳霄將畢鵬安排進長老團的事，也是默許。”
“你覺得是為了什麽？”
王福榮沉思片刻，然後恍然道：“楚老大想拉攏陳霄進長老團！”
消瘦老人點頭，道：“不僅如此，我懷疑他最後是想讓陳霄繼承他的位置。”
“這……”
王福榮頓時一臉驚訝。
如果消瘦老人點破，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有意在未來，讓陳霄接管長老團！
這個猜測。
未免太過驚人！
現如今。
長老團可是真正站在南越省權勢金字塔頂端的幾大勢力之一！
在當年，是能與五族同盟平起平坐的存在！
見王福榮倍感驚訝，消瘦老人嗬嗬一笑，道：“所以，我們現在要等待！”
“等楚老大開口拉攏後，陳霄的選擇！”
“他如果同意進長老團，勢必會成為楚老大的人。”
“我們就不能留他！”
“必須除掉！”
王福榮顯然沒回過神，下意識地問道：“如果他不同意進呢？”
消瘦老人回道：“我們就想盡辦法拉攏他，最好是讓他幫我們，使長老團徹底變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