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剛走出臥室,瞬間愣在原地。
正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是他如今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偷偷率人潛入富海市,居然會被發現。
本來,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可結果…
多少有些可笑了。
他愣在臥室門口,望著沙發方向,腦中思緒亂如麻。
見到人出現,陳霄立馬咧嘴一笑,揮起右手,笑嗬嗬地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呀!”
“從省城跑到富海市,吃住一定很不習慣吧。”
“怪我……”
“是我這個東道主招待不周……”
陳霄的笑容燦爛,目光中卻帶著一絲冷意。
年輕人臉色難看,問道:“你……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來富海市的?”
陳霄譏笑一聲,然後看了眼站在身後的章慧心。
章慧心會意,立馬回應年輕人。
“你們剛到富海市,我們就已經開始默默關注你們。”
接著,陳霄譏笑道:“富海市是我的地盤,無論你如何隱藏自己,隻要是踏上這片土地,我就一定會知道。”
“隻能說……”
“你和你的幹爹太小看我!”
“郎春平!”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郎德海的幹兒子郎春平。
他受郎德海的吩咐,率人潛入富海市,對陳霄進行十分詳細的調查。
調查展開不久,他已經獲得了關於陳霄的一些過往信息。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
陳霄突然出現!
幹爹派給他的任務,恐怕要完蛋!
真是糟糕!
聽到陳霄的話,郎春平猛然心頭一震。
這麽一看,他和郎德海確實小看了陳霄,沒想到陳霄對富海市,居然會有如此恐怖的掌控力。
此子,簡直就是一個土皇帝!
這時,陳霄一臉笑嗬嗬,朝郎春平招手。
“別站著。”
“過來坐吧。”
“你不用太緊張。”
說完,陳霄淡然地喝了口水。
在郎春平眼中,他分明就是一頭笑麵虎。
此前,陳霄單手掐著郎春平的脖子,險些要了他的命。
這一幕,對郎春平來說,至今曆曆在目,記憶猶新。
郎春平邁著沉重的腳步,緊張地走到沙發旁坐下。
他瞥了眼陳霄,心裏急劇忐忑不安,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時,陳霄隨口問了句,“你來富海市,對我進行調查,情況怎麽樣?”
郎春平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調查的人,如今坐在麵前。
好特麽尷尬!
他雙手扶著大腿,掌心早已滲出汗水。
他心裏無比清楚,對方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必須小心應對。
陳霄看了眼郎春平,“你怎麽不說話?”
聞言,郎春平硬著頭皮道:“還好。”
陳霄輕輕點頭,又問道:“查出了什麽?”
“這個……”
郎春平語塞,一臉的猶豫。
見他遲疑,陳霄擺手道:“不願意說,就算了。”
郎春平緊抿嘴唇,大氣不敢喘。
陳霄輕聲道:“郎春平,你別妄想有人會來救你。”
“隻要我願意,你帶過來的那些手下,就會立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麵前的郎春平。
郎春平緊張到極點,渾身直冒冷汗。
坐在陳霄的麵前,他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感,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章慧心一臉冷漠,目光落在郎春平的臉上,帶著些許的鄙夷。
與陳先生麵對麵,居然如此緊張……
看來,應該就是個酒囊飯袋。
這樣的一個人,根本不配與陳先生為敵。
他…
隻會成為陳先生前進的墊腳石罷了!
就在這時……
在巨大壓力之下,郎春平實在是扛不住,幾乎要崩潰。
他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抬頭質問道:“陳霄,你來見我,到底是要做什麽?”
陳霄平聲道:“我聽說有人來富海市調查我,就回來看一看。”
“看誰的膽子這麽大!”
“居然敢在我的地盤,調查我!”
郎春平臉色極其難看,艱難開口,又問道:“隻是看一看?”
陳霄咧嘴一笑,“對!隻是看一看。”
聞言,郎春平盯著陳霄,心裏壓根就不相信。
特意從省城,回到富海市。
然後,過來見他。
隻是為了看一看?
糊弄傻子呢嗎?
這時,陳霄忽然伸出手,想去拿水杯。
看到這一幕,郎春平頓時渾身一顫,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靠。
陳霄一臉詫異,問道:“郎春平,你怎麽了?”
郎春平呼吸急促,快要抓狂。
“陳霄!”
“算我求你!”
“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隻懇求你,別折磨我了……”
說著,他抬眼看向陳霄,一臉的無奈。
此刻。
陳霄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
對他而言,皆是折磨。
他不清楚,陳霄究竟想做什麽。
可看到陳霄坐在麵前,他就害怕!
上次被陳霄掐著脖子,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陰影。
陳霄眨了眨眼,“我沒折磨你呀。”
“郎春平!”
“你不要血口噴人哦!”
郎春平嘴角猛抽,恨不得立馬給陳霄跪下。
“我剛才就說了,你不要緊張。”
“其實,我來見你,沒有要殺了你的想法。”陳霄繼續道。
聞言,郎春平頓時瞪了瞪眼睛,吃驚地問道:“你說……你說你不殺我?”
“真的假的?”
“你是在騙我吧?”
陳霄搖頭,道:“你不值得我騙你。”
郎春平:“……”
草!
居然這麽說!
顯得他很垃圾啊!
陳霄輕聲道:“我現在不殺你,想問你一些事情。”
“或許,我們還可以合作一次。”
聽到這話,郎春平眉頭一皺,“合作?”
此時。
他完全猜不出,陳霄到底想要幹嘛。
捉摸不透。
郎春平默默平複心情,暗自鬆了口氣。
眼下,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說其他的,皆是次要。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郎春平無奈道。
如今。
對方為刀俎。
他為魚肉。
毫無反抗之力。
無奈至極。
陳霄滿意一笑,語氣輕緩地說道:“我聽說,你的幹爹掌握著一個關於整個南方地下世界的情報網,以及一些地下大人物的把柄。”
“關於這件事……”
“我想,你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