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的消息,傳回了製武局。

對此,製武總局高層緘口不言,沒有對外表達自己的態度,而內部,已經暗流湧動。

隨著紹興波身死,張滁遠在南方,製武局六大話事人,瞬間就少了兩位,剩下四位管事。

高層沒有任何動靜,而他們四人,倒是進行了一場秘密會議。

至於秘密結果,外人不得而知,更不清楚他們商議的主要內容。

與此同時,劍閣、道門、欒氏、盛家等眾多頂尖世家大族和宗門,對泉通山戰敗一事,全都選擇閉口不談,仿佛就相當是沒有發生過,令許多人很不理解。

“泉通山戰敗,和我的關係不大,準確來說,我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應該我得到的好處,你們製武總局打算什麽時候兌現?”

說話之人,正是縱橫家,衛煌。

他淡然地喝著茶,一臉愜意。

正對麵,坐著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不怒自威,乃是六大話事人之一,薄前博。

當時,製武總局製定計劃時,薄前博主動找到的衛煌,提出了合作,並給出了非常豐厚的報酬。

薄前博麵無表情,“泉通山一戰失敗,你不能說毫無責任,終歸是有的吧?陳霄到達泉通山時,實力依舊很恐怖,戰力絲毫沒有下降,你沒有責任嗎?”

衛煌譏笑一聲,“他的戰力沒下降和我有關係?我的任務,是假裝援軍,拖延陳霄到達泉通山的時間,不是削弱陳霄的戰力,麻煩你搞清楚!”

薄前博冷聲道:“不管怎麽說,你有責任,所以對於答應你的好處,我們要減少一些!”

衛煌盯著薄前博,“減少多少?”

減少!

當對方說出口時,他就已經心生不滿。

當老子是牛馬,是便宜勞動力嗎?隨隨便便就打發我,休想!

“減少三成!”

衛煌直接拒絕,“不行,太多!”

薄前博壓著火氣,不悅道:“七成已經不少,勸你不要太貪婪。”

衛煌瞥了眼他,“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減少沒有問題,但最多就一成,你們要是不答應,可以,我馬上就去南方,投奔陳霄!”

薄前博:“……”

媽的!

咄咄逼人啊!

衛煌繼續道:“假如我去投奔陳霄,你認為你們有的玩嗎?”

薄前博眼中怒色加劇,厲聲道:“衛煌,勸你不要做得太過分,我們製武總局……”

衛煌擺手打斷,“不用嚇唬我,你們製武局的窘境,或許我比你們更清楚,現在,說好聽一些,你們製武總局是外強中幹,說難聽一些,已經是四麵楚歌的境地!”

他凝視薄前博,質問道:“請問,你們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薄前博沉默,右手氣得握緊,咯咯作響。

囂張!

落井下石!

假如放在以前,衛煌敢這麽做?純粹就是他媽找死!

見到製武總局屢次失利,實力大損,就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簡直就是在羞辱製武局!

奇恥大辱!

衛煌放下空茶杯,然後站起身,“就一成,沒得商量!三天內,好處必須到位,假如在三天後,你們沒有給,那我直接就去南方,向陳霄討一杯茶喝。”

他雙手扶著桌麵,輕微俯身,冷笑道:“現如今,陳霄兵強馬壯,又坐擁龍興之地,他的茶,說不定會比製武局的好喝!”

說完話,他直接轉身離開,不再廢話。

等他的身影消失,薄前博不再壓製自己的怒火,氣得拿起茶杯,就摔在地上。

隨著一聲脆響,茶杯碎裂在地。

“一個小小的衛煌,居然敢騎在製武局的頭上,他媽的,欺負我們製武總局無人是嗎?可恨至極!”

“等我們收拾掉了陳霄,再回頭收拾你們這些落井下石的狗東西!”

薄前博氣急敗壞,呼吸變得粗重又急促。

這時,一隻老手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怎麽,談崩了嗎?”

說話的人,是另一位話事人!

鮑倚!

薄前博回頭一看,然後如實道:“衛煌說,少三成不行,最多隻能少一成,我們要是不答應,他就馬上投靠陳霄。”

鮑倚雙眼微眯,“他是在將我們的軍呐!”

薄前博厲色道:“可惡,他和陳霄同樣可惡!”

鮑倚拍了拍薄前博的肩膀,“答應他吧。”

答應!

薄前博狠狠一愣,“啊?”

鮑倚無奈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不答應的話,他真會投靠陳霄!縱橫家看似每代兩人,但他們手中的棋子、暗裝和死士,沒有人知道有多少。”

“縱橫捭闔,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我們又動不了他們。”

薄前博無話可說,不甘心又得認。

窩火!

憋屈!

鮑倚忽然道:“有件事和你說一聲。”

薄前博沒好氣問道:“什麽?”

鮑倚道:“老張,馬上就要從南方回來!”

張滁歸來!

聞言,薄前博愣了愣後,勃然而怒道:“曹尼瑪的,他居然有臉回來?陳霄要是沒有他的支持,能這麽如魚得水?製武局損失慘重,他有脫不開的責任,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鮑倚沉聲道:“但是,他終究是我們製武局的話事人!”

話事人!

含金量有多重,他們心裏清楚得很!

就算張滁真犯下滔天大罪,除非自己願意,否則的話,沒有人敢在明麵上弄死他,不敢擅自動他分毫!

薄前博沉默片刻後,問道:“他回來做什麽?”

鮑倚搖頭,“暫時不清楚。”

薄前博看了眼鮑倚,“你有什麽想法?”

鮑倚回道:“老張,我們是動不得,他的那些得意門生不是廢物,真要是動了他,製武總局恐怕就會分崩離析,代價太大!”

“但是,他既然回了中州,就別想離開!”

“不能殺,那就軟禁!”

薄前博重重點頭,“可行!”

鮑倚看了眼地上碎裂的茶杯,忽然笑道:“你用不著生這麽大的氣,局勢是對我們不利,但是暫時的!泉通山是燙手山芋,又不是隻有我們惦記!”

“拿到龍興之地,好多確實很多,麻煩同樣不小!”

薄前博若有所思。

鮑倚冷笑道:“不是所有的勢力都像我們有底線,那些卑鄙無恥,下三濫的手段……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