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結束。

以南方局的失敗而告終。

擁有大量強者的南方局,經此一役後,變得名存實亡。

陳霄深深看了眼成為廢墟的悠山監獄後,與眾人轉身離開。

司空破雙手環胸,望著陳霄等人離開,忽然道:“李孤城,自從見過陳霄之後,我覺得以你的本事,想要戰勝陳霄一次,似乎不太可能。”

李孤城問了句,“你覺得我在癡人說夢?”

司空破輕輕點頭。

李孤城平靜道:“要不是為了幫你們司空家,我才不會與他合作,一直以來,我和他就是敵人,而且是死敵!不過,我暫時沒想對付他。”

司空破瞥了眼李孤城,“實力不夠?”

李孤城苦笑一聲,“是呀!他殺死我,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我怎麽和他鬥?”

司空破雙眼微眯,“雖然我已經是合一大成,但感覺陳霄仍然是深不可測!他站在我的麵前,仿佛我是在和深淵對視一般可怕!”

聞言,李孤城心中一驚。

宛如麵對深淵!

極高的評價!

司空破又道:“或許我剛晉升合一大成,才會如此,但我敢肯定,要是和陳霄打一架,我不是他的對手!”

李孤城扯了扯嘴角,“謝謝你壓力我。”

司空破哈哈一笑,然後準備離開。

實際上,李孤城不是司空家的私生子,與司空破僅是合作關係。

項氏等三家頂尖勢力,同樣打算離開。

至於悠山監獄變為廢墟,南方局名存實亡,不關他們的事情,他們不需要管。

這件事,該製武總局來操心。

他們對南方局報以厚望,不知道能否接受這個結果。

南方古武的局勢出現巨大變化,勢必會影響到全國的古武局勢。

接下來,局勢隻會更加混亂,逐漸脫離製武局的掌控。

除非,製武局能拿出絕對的壓製性實力,才能扭轉一切。

另一邊,陳霄來到周若山麵前,看到已死的左天賜,不由得動容。

周若山立馬沙啞道:“陳先生,你快救一救天賜啊!你的醫術超絕,肯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陳霄遲疑一下後,情緒低落道:“抱歉,我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聞言,周若山頓時愣住。

他眼神呆滯,看了看陳霄,又看了看左天賜,喃喃自語,“陳先生醫術這麽厲害,怎麽會沒有辦法呢?怎麽會沒有呢?要是陳先生都沒有辦法,天賜該怎麽辦啊?他年紀這麽小,不應該死的,死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陳霄深吸一口氣後,道:“節哀!”

節哀!

周若山緊緊抱著左天賜,再次痛哭哽咽,涕淚橫流。

眾人低頭沉默,心中為之同情。

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同樣感到無比心痛和難受。

陳霄道:“老石的生命走到盡頭,屬於壽終正寢,我沒辦法救活,天賜的身體被傷得太嚴重,我同樣沒辦法。”

說著,他滿臉苦澀,又道:“抱歉,我是個廢物!”

眾人心中猛地一驚。

天呐!

自己聽到了什麽?

強勢且霸道,向來狂妄至極的陳先生,居然說自己是廢物!

“陳先生,你千萬別這麽說,畢竟人力有窮時。”申世凱連忙道。

其他人紛紛附和。

顯然,對於無法救活左天賜與石開,陳霄感到很內疚。

周若山哽咽道:“陳先生,我……我沒想怪你,我隻是想看到天賜活回來!”

陳霄沉默。

自己何嚐不這麽想?

殺掉丘陵,是他能為左天賜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魏渾忽然道:“如果小小知道天賜戰死,已經會很傷心。”

陳霄點頭,苦澀道:“對呀!平時,她和天賜的關係最好,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更不知道該怎麽和天賜的姐姐說。”

魏渾低聲道:“我相信,她們不會怪陳先生的,人各有命。”

陳霄看了眼魏渾,“可是……我會怪自己!”

怪自己!

醫術不夠高!

實力不夠強!

否則,怎麽會救不回天賜與石開?

否則,怎麽會沒有碾壓對麵?

想到此,陳霄忽然燃起一絲鬥誌,在武道上,繼續向上攀登的昂揚鬥誌。

合一大成,不是終點!

他相信,石開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

肯定有所依據!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能成功?

再向前一步!

別人或許不會成功,可自己一定會成功!

才二十一歲不到的年齡!

自己有許多時間,繼續鑽研武道,去追尋更高的境界!

陳霄喃喃道:“隻有突破自身瓶頸,擁有更強的實力,我才能照顧好身邊的人!”

說著,他深深看了眼石開與左天賜的屍體。

“走!”

“帶著天賜與老石!”

“我們……回家!”

陳霄大手一揮,沉聲道。

回家!

眾人點頭,“是!”

正當大家要離開之跡,一個車隊突然出現,疾馳而來。

很快,車隊來到陳霄他們的麵前。

幾道身影下了車,徑直走向陳霄等人。

陳霄為之一驚。

來的人,居然是方覺夏、廣雲菲、廣永安!

正是,他的兩個女人,以及大舅哥!

陳霄驚詫道:“你們……怎麽會過來?”

廣永安無奈一笑,“沒辦法,她們非要我帶著她們過來,說一定要接你回家。”

廣雲菲道:“假如你不幸戰死,我們好能見你最後一麵。”

方覺夏點頭,“沒錯。”

陳霄:“……”

假如不幸戰死?

嗬嗬!

我謝謝你啊!

就不能盼著我好嗎?

廣永安笑道:“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小妹就用不著守寡。”

陳霄看了眼廣永安,“嗬嗬,不會說話,你可以閉嘴。”

廣永安訕笑了笑。

很快,方覺夏與廣雲菲等人注意到不對勁。

陳霄大致說明情況。

聞言,廣永安三人驚在原地。

廣永安對陳霄與石開能夠滅掉南方局,深感震驚。

對石開與左天賜戰死,沒什麽感觸。

在他看來,戰爭就是要死人。

戰死!

屬於正常之事!

他不是看淡生死之事,而是已經麻木。

廣雲菲和方覺夏則能感覺到,陳霄的情緒很低落。

不久後,眾人乘車離去,返回南越省。

方覺夏為了來見陳霄,推掉了不少事情,沒有直接返回,而是跟隨陳霄,去往南越省。

路上,陳霄分別握著方覺夏與廣雲菲的手,始終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