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滿臉皺紋，眉眼下拉，呈昏昏欲睡之態。
項鋼峰和項默並肩來到族長麵前。
族長擺手，“坐吧。”
聞聲，兩人落座。
族長看向兩人，“我留下你們，是想要問一問你們對陳霄的評價。”
項默和項鋼峰對視一眼，皆不懂對方何意。
族長笑嗬嗬道：“別緊張，暢所欲言。”
項默沉思片刻後，道：“我對陳霄了解不多，基本都是從傳聞中聽來的。”
族長輕輕點頭，然後看向項鋼峰。
昨晚，項鋼峰可是和陳霄一起戰鬥過，對陳霄的了解肯定會比項默多。
項鋼峰想了想後，道：“陳霄武道天賦極高，其自身實力已經達到一種很恐怖的地步！開會時，我已經講了昨晚的事，相信族長能感覺到陳霄的武道手段很多，甚至可以說是武道全才，簡直就是亙古未有！”
族長低頭沉吟，“劍，槍，拳，陰陽術，陣法，傀儡術……確實算得上武道全才！”
項鋼峰繼續道：“我覺得以他的能力，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沒有什麽困難可以打敗他！”
族長失笑一聲，道：“很高的評價呀！”
項默點頭。
評價的確很高！
可沒有絲毫虛假！
全是依據事實的評價！
項鋼峰忽然臉色一正，沉聲道：“我在陳霄的身上，看到了一絲魔性！”
魔性！
族長雙眼一眯，“哦？”
項鋼峰沉聲道：“我一直認為，自古以來，凡成就大事者，身上一定會具備魔性！”
“勇於挑戰和打破一切，規矩，法度，權威……一切包含在內，行事百無禁忌，沒有太多的束縛！”
族長眯眼道：“梟雄之資，要是走了極端，就會成為天地所不容的惡魔，人人得而誅之！”
項鋼峰輕笑了笑，“我覺得，陳霄不會！”
族長立馬問道：“為什麽？”
項鋼峰解釋道：“陳霄看似魯莽猖狂，可所做之事皆有把握，他曾親口和我說過，從來不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這麽來看，他就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大概率不會走向極端！”
族長喃喃自語，“一個聰明的瘋子，往往更加的可怕……”
項默突然道：“所以，我們項氏才最好不要和陳霄交惡！被一個聰明的瘋子盯上，是很頭疼的事情！”
聞言，族長直接陷入了沉思。
兩人對視一眼，皆沒有繼續發言。
在其位，謀其政。
兩人心裏清楚，族長必須要比其他人考慮更多，他肩負著整個氏族的興衰，責任重大！
良久…
族長忽然深吸一口氣，然後道：“羋氏和星月門，你們派人去通知一聲吧。”
項默點頭，“好的。”
族長看向兩人，語氣真摯道：“我心裏清楚你們兩個人是希望見到項氏站隊陳霄的。”
兩人沉默，一切盡在不言中。
族長又道：“我認為項氏與陳霄合作，相當於走鋼絲，走過去了就是一片坦途，前景大好！可要是沒走過去，就會跌落深淵，死得粉身碎骨！”
“如鋼峰所言，陳霄心裏有魔性，是他的優點，同時又是他最致命的缺點！”
“行事百無禁忌，是很容易大禍臨頭的！”
“項氏與他合作，雖然會獲利巨大，可風險太大！”
“我們項氏不是小勢力，需要的是穩紮穩打，慢慢積攢實力！”
項鋼峰皺起眉頭，“族長，你這麽說，是決定要站隊仲長空嗎？”
族長嗬嗬一笑，“支持仲長空？他在製武派中，屬於激進的一方，對我們這些世家和宗門深惡痛絕！與他合作，先不說獲利，風險隻會更大！”
“羋氏和星月門選擇站隊仲長空，是因為他們不想看到田氏和陰陽家在陳霄的幫助下，變得更加強盛罷了！”
“他們更多是想打壓田氏和陰陽家，絕非是想獲得多大的好處！”
項鋼峰和項默恍然點頭。
原來如此……
兩人不是族長，無法真正以族長的視角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至於項氏如何選擇，族長既不站隊仲長空，又不站隊陳霄，那就隻剩下一個結果。
中立！
保持中立！
坐山觀虎鬥！
麵對製武局的改朝換代，項氏一族作壁上觀，維持現狀！
族長看了眼兩人，“項氏怎麽選擇，我已經想好，你們不必想著勸我改變主意，我會親自去見陳霄，和他麵談一次！”
兩人點頭，“明白！”
族長揮手一笑，“行了，你們走吧。”
項默兩人一起起身，轉身離開了議事大廳。
望著他們離去，族長坐在主位上，笑著自顧自道：“陳霄，不到二十一歲的年紀，就已經名震南方古武界，擁有與我平起平坐的地位，厲害呀！真是後浪推前浪，我已經老嘍！”
項默和項鋼峰辦完手中的事情，就立馬去往項封的住處。
陳霄身心俱疲，兩人作為東道主，理應去看望。
來到項封的住處後，兩人才得知陳霄在臥室休息。
項鋼峰擔憂道：“不知道陳霄有沒有受傷？昨晚，他實在是太衝動，意氣用事！”
項默點頭，“是呀！”
說著，他狐疑地看了眼項鋼峰和項修山，狐疑問道：“話說回來，當時，你們怎麽不阻攔陳霄呢？有更好的辦法可以用，為什麽非要自作自受呢？”
項鋼峰苦笑一聲，“他太強，我實在是勸不動！”
項修山看向兩人，眨了眨眼，“會開完了？”
兩人點頭。
項修山又問道：“什麽結果？”
兩人對視一眼，皆沉默。
族長已經說會親自見陳霄，自己先說出會議結果，是不是算泄露天機？
項修山不滿問道：“你們怎麽不說話？”
項默回道：“會議結果屬於機密，我們不能外傳！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就是族長打算親自和陳霄麵談。”
麵談！
眾人為之一驚。
前有田氏多年不露麵的族長露麵見陳霄！
後有項氏族長要和陳霄麵談！
陳霄的麵子，真特麽大！
項修山一臉驚詫，“真的假的？”
項鋼峰無語，不耐煩道：“廢話，當然是真的！”
項修山輕輕點頭，思考道：“這麽大的事情，兩人確實應該麵談不過……”
項默問了句，“不過什麽？”
項修山臉色一正，肅然道：“不過陳哥是大人物，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說著，他頓了頓，又擺手道：你們回去告訴族長一聲，等陳哥醒過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