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黃毛青年,還在扯嗓子喊:“大家看到沒有,他頭頂還插著三枚金針呢!這種法門有著巨大的副作用,接下來的時間,他的實力連黃級中階都達不到!”
這話說完,在場很多人,都忍不住蠢蠢欲動。
黃級巔峰的何平安他們打不過,但黃級中階的,還用怕嗎?
“大夥兒,還等什麽呢?”
“對啊,你看他根本不敢動手,色厲內荏!”
“難道要任由這小子騎在我們頭頂拉屎嗎?”
眾人議論紛紛,表達著各自的不滿。情緒已經被帶了起來,大家看著何平安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就在這時候,一名比較年輕的觀眾走了下來,挽起袖子道:“諸位,我黃奇打個頭!他何平安再厲害,還能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嗎?”
“對!大夥一起上!”
“廢了他,保住白家武館!”
一時間,現場站起來三四十號人,烏央烏央的圍住了擂台。
徐武拍案而起,嘴裏罵道:“這幫孫子,太無法無天了!”
“坐下。”
陸南笙卻喊住他。
徐武有些意外:“大小姐,咱們不管這小子了嗎?這麽多人,以他現在的實力,肯定會死的!”
陸南笙左腿壓著右腿,輕輕拄著下巴,慢悠悠地說道:“急什麽,接著往下看看。”
話音落下,現場那些觀眾,越來越靠近擂台。
何平安獨自站在上麵,卻麵不改色。
王二拉著小波,想要趕過來幫忙。但這裏都是習武之人,即便隻是個黃級初階,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滾開!”
其中一人隨便伸出手來,就把二人推翻在地。
而武館的那些弟子,此時也戰戰兢兢的,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何平安卻神色淡定,低頭瞧著下麵的這些小醜,笑著問道:“你們要跟館主為敵嗎?”
黃毛青年混在其中,立刻開口喊了起來:“真不要臉,你什麽時候是館主了,我們可沒承認!”
“說得沒錯,這種人不配做咱們館主!”
“別跟他廢話了,幹掉他!”
眾人說著,爭先恐後就要靠近。
何平安雙手插兜,臉上雖然帶著一絲疲憊的彩色,卻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大大方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不想死的,盡管來吧。”
“該死的小子,太狂了!”
“上啊,弄死他!”
眾人大怒,一擁而上,準備幹掉這個礙眼的小子。
何平安終於伸出右手來,伸出三根手指:“三……”
眾人一愣,麵麵相覷。
這小子,什麽意思?
何平安放下一根手指:“二。”
他在倒計時!
眾人心中有一股詭異的感覺。
黃毛青年見狀,又帶頭喊道:“這小子又在故弄玄虛,別怕,我們這麽多人呢,絕對能幹掉他!”
眾人仗著人多,又來了勇氣,接二連三向著擂台上跳去。
“一……”
何平安終於放下了最後一根手指,接著失望地搖了搖頭:“恭喜諸位,即將感受噩夢。”
“放尼瑪屁,故弄玄虛!”
一名穿著昂貴西裝的男子,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這人提起腿來,正打算施展一下自己學來的白家腿法。
就在這時候,他身上忽然開始潰爛,又痛又癢。
“啊啊啊!”
男子發出了一陣哀嚎,顧不上什麽腿法了,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滿地打滾,抓著身上的潰爛處。
這玩意就像傳染似的,幾乎是眨眼之間,周圍那些人身上,也開始跟著潰爛。
“哇!是毒!”
“剛才孫止威中的就是這個毒!”
“好痛啊,痛死了!”
白家武館出去的這些人,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現在卻紛紛慘叫起來。
這毒不僅僅會侵蝕他們的身體,還會瓦解真氣。
他們手腳發軟,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眨眼就橫七豎八的,在擂台四周躺了一片。
黃毛青年趴在人群中,此時也全身發軟。他打眼望去,四周全都是被毒倒的人,每個人臉上,胳膊上都是潰爛的膿包,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哎呦,哎呦……”
“痛死我了,這是什麽毒啊……”
哀嚎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黃毛青年忍不住毛骨悚然,但他忍著痛,從懷裏摸出專門解毒的藥丸來,一口吞下。
還好自己有所準備,怕個毛!
就在這時候,何平安跨過地上那些人,邁步走了過來,低頭看著自己,直接問道:“誰派你來的?郭嘯天,還是楊敬孝?”
黃毛青年嘿嘿一笑:“何平安,你做事沒有規矩,手段狠辣,我看不過去而已!”
“不想說實話?”
何平安笑了,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你慢慢熬吧。”
說完,他轉過身來,邁步走到了一旁,坐在了館主的椅子上。
館內那群弟子,此時全都心悅誠服,跪倒在地上。
“館主威武!”
隨著一名弟子的大聲呼喊,其他弟子也都回過神來,跟著齊聲呐喊。
“館主威武——”
何平安坐在那,微微點頭,同時說道:“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除了白家武館的弟子們,地上已經躺了一片。五毒蠱大發神威,秒殺全場。
過了許久,也無人吭聲,看得出來,大家應該都是心悅誠服。
徐武坐在邊上,繼續看戲。此時此刻,也忍不住說道:“這個何神醫啊,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手段。”
陸南笙目光閃爍,輕聲說道:“他已經變了,清水洗去泥濘,逐漸露出了真正的模樣。那個楊敬孝啊,恐怕這次算盤要落空了。”
徐武抬頭看了看天空,忽然說道:“這偌大的樊城,怕是要變天了。”
此時此刻,何平安坐在那把梨花木的太師椅上,慢悠悠地說道:“從今天開始,白家武館重新改名樊城武館。武館有教無類,但人品必須過得去。另外,有打著樊城武館為非作歹的,一律開除館藉。我會親自上門,廢了他的武功!”
“一切都以館主為準。”
弟子們不敢不聽。
何平安又看了看那些躺在擂台上的人,再度問道:“你們呢,同意我的意見嗎?”
之前這些觀眾,一個個嚷得比誰都凶。此時此刻,全慫了。
“何館主,我們服了,以後都聽您的,幫我們把毒解了吧……”
“我們知道錯了,何館主您手下留情啊……”
“何館主開恩,何館主饒命……”
他們哭著求饒,非常狼狽。
何平安看著他們,笑著問道:“要不你們再考慮考慮吧,萬一後悔呢?”
“不後悔!”
就在這時候,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頂著一身潰爛的皮膚,呼哧帶喘地說道:“以後我們以您馬首是瞻,聽從您的指揮……”
“何館主,饒命啊何館主……”
“以後我們都是您的馬仔!”
何平安掃了一眼眾人,終於點頭道:“念你們初犯,這次就饒了你們。”
說著,他一揮手,眾人的毒當場解開。
大家看著逐漸愈合的皮膚,神色終於緩和下來,一個個仿佛都在閻王殿前走了一圈。
現在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這哪裏是當醫生的,簡直就是活閻王!
大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猶豫,直接又對著何平安跪下來。
“何館主!”
“你們先散開,我還有問題要問問這個人。”
何平安擺擺手,眾人這才散開,露出了趴在地上的一個黃毛青年。
此時,這位身上大麵積潰爛,整個人臉色發黑,抽搐不停,眼看快不行了。
何平安走過來,蹲在地上,笑嗬嗬地問道:“朋友,熬得怎麽樣了?你那枚解毒丸,好像沒什麽效果啊。”
黃毛抬起頭來,眼神忽然有些呆滯。他張了張嘴,聲音裏充滿了怨毒:“何平安,你死期到了!”
說話間,他的腦袋,突然像是氣球一樣,直接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