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流浪兒
傑斯洛特的天空依舊晴朗。點點白雲飄動，就仿佛一朵朵誘人的棉花糖。
這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和往常一樣，傑斯洛特的城門剛一打開，就湧進了大量的人潮。無數衣著華麗的人士在仆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進入王都。然後飛快的奔向早已經準備好的下榻地點。距離帕尼侯爵發布宣告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可是傑斯洛特的客流始終有增無減。城中大大小小的旅店早已經人滿為患。城內的治安也開始惡化起來。
一個衛兵懶洋洋的靠在城門邊曬太陽，笑嘻嘻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偷從遊客身上偷走一個錢包。如果在以前他可能還會管管。但是今天衛兵並沒有這個意思。任由小偷得手後迅速離開。然後很快舒服的打了個懶腰，身後就伸來了一隻拿著幾枚金幣的手。
“這是今天第幾個了？臭丫頭，你們的生意不錯啊……“衛兵接過那幾枚金幣掂量了下，然後頭也不回的笑道。
“托大人您的福，這是第二十三隻肥羊。小子們已經把東西處理好了。您放心，肯定不會有人能查到我們。也不會牽連到您。”一個矮小的女孩在衛兵身後笑嘻嘻的回答。一邊努力把身體向陰影中躲藏著。這裏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她很怕被某些“客戶”看到。
如果周陽在這裏的話當可以發現，這個小女孩，赫然就是當初給他傳遞信息的那個“大姐頭”。最近傑斯洛特的人流多了，他手下的小偷們可算吃的滿嘴流油。生意比平時好上不是一星半點。
當然，為此她給衛兵的“孝敬”也就越發增多。作為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大姐頭不敢得罪任何一個可以威脅到她們生計的人。曲意迎合，就是她每天該做的事情。
“嗯，真是個懂事的小丫頭。看來今天晚上又能樂嗬樂嗬了。喂，兄弟，今天晚上有安排沒？我給你找個好消遣啊？”衛兵哈哈一笑，對另一個衛兵說道。另一個衛兵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涎著臉靠了過來。
“哪裏？你有什麽新地方了？該死，裏希特大街的那幾個臭娘們已經讓人膩味了。每天都是那幾張老臉和焦黃的皮膚，我看到她們都想吐！”
“哈哈，那今天我保證你不會吐，還會大聲喊爽。”前一個衛兵猥瑣的笑著，指了指身後的大姐頭。
“別看這個丫頭小，她手下可有不少好貨呢。就是年紀小了點。如果你不怕的話就和我一起去嚐嚐鮮吧。別先著急拒絕，那可都是貴族老爺們品嚐過的優質貨色。”
“這個……”聽到這句話，另一個衛兵卻猶豫了。雖然他也很想嚐鮮，可是在聖蒂亞王國猥褻幼女是要判重罪的。最少也是一個打斷四肢的下場。他是有些饑渴，卻沒必要拿命去拚吧？
不過，同伴的最後一句話卻深深的吸引著著他。貴族老爺品嚐過的優質貨色。那得是多麽鮮美的美味啊。一想到隻要自己點頭，就會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在身下婉轉承歡，他的心就撲通撲通直跳。
“媽的。幹了。”思考了一會，衛兵終於忍受不住心頭的誘惑。咬牙答應了下來。
兩個衛兵低頭一陣竊笑。望向大姐頭的眼光也變得越發猥瑣了。而大姐頭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運，膽怯的往身後的陰影裏縮了一下。就好像一隻即將落在大灰狼口裏的小白兔。楚楚可憐……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天就結束了。在一棟破舊的小木屋裏，大姐頭被那兩個衛兵狠狠的蹂躪了一番。纖細的身軀上布滿了掐咬的痕跡。當那兩個衛兵滿足的離去後。大姐頭痛哭失聲。
“姐姐，你又哭了，為什麽每次你都會哭。你不是告訴我這是很正常的交易嗎？交易成功了應該高興才對。你這樣子好讓人心疼……”一個聲音在大姐頭的身後響起。隨後，一雙小手拿了床單蓋在了大姐頭赤裸的身上。大姐頭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那是誰。
在這個小木屋裏，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妹妹。
說是妹妹，其實也是大姐頭收養的孤兒之一。隻是和其他孤兒相比大姐頭對她更加關心。不但沒有讓她參加孤兒們的工作，更連一點委屈都不讓她受。所以直到現在，這個妹妹還是單純的如同白紙一般。
大姐頭很喜歡妹妹這個樣子。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麽單純。這麽快樂。
沉默。良久的沉默。大姐頭很快控製了自己的情緒，再次站起身時，臉上已經回複了虛假的笑容。溫柔的開口。
“乖，小娜娜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在櫃子裏留了點蛋糕。是今年推出的新品種呢。你一定會喜歡的。還有，我現在要出去一下。你就不用等我了。吃完蛋糕早點睡，明天也要乖乖的哦。”
說完，大姐頭直接走出了這棟破舊的小木屋。外麵的天早已經黑了。晚風吹在她沒有穿多少衣服的身體上顯得分外冰冷。大姐頭微微抱了下肩膀。辨別了一個方向走去。
五分鍾後，她出現在貧民窟最深處的另一個小木屋中。這裏已經有幾個孩子在等待了，看到她的到來，齊齊站起相迎。
大姐頭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森寒。對幾個小孩子點了下頭就算打過招呼，她當先坐到了主位之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大姐頭。”一個稍微大點的男孩恭敬的回答。看得出，在這裏的孩子中，他算是一個小頭目。
“我們已經在城裏的各大旅館都布下了耳目。現在傑斯洛特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瞞不過我們。而且侯爵大人安排的那個刑場我們也查看過了，還畫下了準確的圖紙。我敢保證，就算一個路癡拿到我們的圖紙也能找到地方。”
說著，大男孩將一張皺巴巴的紙放到了桌子上。
“嗯。幹的不錯。小三，你們小組這個月的份子加一成。”大姐頭冷冷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地圖，突然說道。
她的聲音很冷。可是那個被她叫做小三的大男孩聽到後卻欣喜若狂。這個月的份子又提高了一成，就是說他那幾個兄弟又能多吃幾頓飽飯了，還有他們手下的孤兒。也都可以吃飽一點，穿暖一點。
大姐頭外表很年輕，可是對待手下卻是很大方的，出手就是一成的份子。頓時讓其他幾個男孩雙眼通紅。要知道，這一成的份子沒準就是幾條人命。
“大姐頭，我也有收獲。”
“我也有……”
“我也是……”
一聲聲焦急的匯報，很快，這些小男孩就把自己的收獲送到了大姐頭的麵前。大多都是情報方麵。但也有例外。在眾多的報告中，大姐頭意外的看到了一張紙。
一張和前麵地圖有些類似，卻又代表完全不同意義的紙。
“地道？你們在刑場下麵挖了地道？這是誰的主意，不要命了嗎？”驚訝的望著手中的紙片，大姐頭的聲音一下尖銳了。
要知道挖地道和一般的行為不同。如果是收集情報換錢，孩子們就算被王國抓住，也頂多關上幾天。但是在刑場下麵挖地道的話，就是另一種意義了。輕則也是一個危害王都安全的罪名。重了甚至的反叛。這和他們平時鑽的下水道可是兩回事！
大姐頭雖然很喜歡看到自己的手下努力幹活，但是這種事可真要人命的。她不想，也不敢想象會帶來什麽後果。
在這樣尖銳的聲音下，所有的男孩都噤若寒蟬。木屋中頓時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一個怯怯的聲音才在所有人的後麵響起。
“大姐頭……是……是我。”
“是你？大貝卡！？”大姐頭猛然等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回答自己的人，不正是自己最信賴的手下嗎？和上次為了法師大人而被刺死的小貝卡同名。被稱為大貝卡的男孩。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腦海中思慮電轉，大姐頭表麵上還是保持著領導者應有的冷靜。沉聲問道。
“我知道。”被叫做大貝卡的男孩怯怯回答。腳下卻一步不退。在大姐頭冷厲目光的注視下，始終保持著挺直的胸膛。
看到這一幕，大姐頭也知道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大貝卡是她的心腹。在眾多手下麵前她必須要給大貝卡留下點麵子。而且，雖然她也知道大貝卡到底為了誰。欲語還休，大姐頭終於放棄了追究，隻是默默的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然後走出了小木屋。隨後，其他男孩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這個神秘的地方。
傑斯洛特的天空依舊清澈，誰也不會想到，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事。但是暗流，卻已經在徐徐湧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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