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師 第一節
“當然，也許你能給我幫助？”禮貌的微笑著，周陽轉過頭去。立即看到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孩，她的身上很髒，小臉蛋灰撲撲的。看起來就仿佛街邊的乞丐。但是周陽可不會小看她。因為從他走進酒吧的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孩躲在酒吧的角落裏打量著他。而且她的歲數也絕對沒有外表那麽小。
她是一個半身人。從托比身上周陽學會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不要從外表上評估一個半身人的年齡。那會讓你遠離真實。
不過這個小女孩顯然不知道周陽的想法，還在那裏想當然的扮著可憐，伸出一雙髒兮兮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當然……好心的先生。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過您看，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
“啪！”周陽打了個響指喚起侍者的注意，然後伸出一根指頭。
“再來一份食物和飲水。”
“是的，先生。”侍者恭敬的答應著將東西送了上來。走到桌邊看到小女孩的時候，不露痕跡的皺了下眉頭。
這一幕全部落在周陽眼裏。他也不說破。揮手趕走侍者之後直接將那盤食物推到小女孩的麵前。
“你的。”
“謝謝好心的先生。”小女孩開心的笑著，然後撲在食物上大嚼起來。別看她體形小巧，食量卻大的驚人。周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在兩分鍾內將小山一樣的食物吞吃個精光，然後還意猶未盡的舔起了盤子。
“不夠的話，我這份也可以拿去。”沉默了一下。周陽將自己那份食物也推了過去。雖然他也很餓，不過他真的不好意思和一個小女孩搶食物，哪怕這個小女孩的年紀可能當他的奶奶。
不過眼前的小女孩顯然不打算和周陽客氣，另一個比她還要大的盤子很快再次清光。然後躺在桌子上，拍起了自己遛圓的肚皮。一臉滿足的呻吟道。
“吃的真飽，應該可以頂幾天了吧。好心的先生，現在該是我報答你的時候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的耳朵離我近一點。您知道的，酒吧是最好的消息來源，也是最容易泄漏秘密的地方。”
“秘密？”周陽想了想，似乎很難把托比的小隊和秘密掛上鉤，不過心中的疑惑還是促使他很快低下了頭。
“跳躍之刃小隊，已經從這個大陸上消失了。”小女孩的聲音很輕，又很詭異。聽到這個聲音，周陽隻覺得脖子上的寒毛都在立起。而對方似乎也感覺到這一點，吃吃的笑了起來。
“不要害怕，好心的先生。我是不會害你的。你給了我一頓豐盛的午餐，不是麽？我願意為你解除疑惑。當然，是在有更好報酬的前提下。這次的午餐我已經用情報買單了。”
二話不說，周陽彈出一枚金幣，遞到小女孩麵前。
“你說他們消失了，是死了嗎？”
“不，沒有死，或者說沒有全部死掉。”小女孩手腳麻利的接下那枚金幣，然後高興的擦了擦。
“五天前，我的孩子們在烈日酒吧的後巷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個是野蠻人，一個是牧師。哦，天啊，那個牧師可真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幾乎以為她是個男的。我的孩子告訴我，他們是一個冒險小隊的成員，名字就叫做跳躍之刃。”
“你的孩子？”
“當然，我的孩子。有很多，王都東北角的所有流浪兒都是我的孩子。他們叫我母親。”小女孩得意的笑道。王都的東北角，周陽略微回憶了一下，記得那應該是一個貧民窟。那麽眼前的小女孩，就是貧民窟裏所有乞丐的大姐大吧？
不要小瞧這個大姐大。以周陽對這個世界構成的了解。這樣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具有的能量卻是非常巨大的。整個城市，數以萬計的小乞丐，足以織成一張細密的情報網。隻要是城市裏發生的事情大多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不過，她為什麽要幫自己？
“為了錢……好心的先生。”似乎看出周陽的疑惑，小女孩嘻嘻的笑著說道。
“我的孩子很多，但是他們很餓。王都是個很繁榮的地方。不過這不能代表他們能夠吃飽。所以作為他們的母親，我要做很多很多工作才能供養他們。嘻嘻，你別看我的身體小，其實我很能幹呢。我的肌膚不錯，有很大老爺都喜歡抱著玩我。我小巧的體形很容易擺弄，能隨心所欲的擺出各種姿勢滿足他們。當然，我也會獲得足夠的報酬。”
“……”周陽不說話了。從小女孩的話中，他能聽出社會底層的辛酸。和他過去的世界一樣，看來這裏也不是天堂。
是的，小女孩說的沒錯。她需要錢，而在城市裏的非貴族人群中。法師無疑是有錢階級。沒有錢也當不了法師。
雖然，周陽是個例外。
想到這裏，周陽按捺住心頭的不適。“好了。感謝你的情報。不過我還需要更多。告訴我怎麽才能繼續獲得你的幫助。”
小女孩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不停的笑。笑的很詭異，很放浪。就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妓女在招攬顧客。一點也沒有因為外表的年輕而收斂。
一張精美的卡片從周陽的手指間飛出，打著旋來到小女孩的眼前。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周陽清晰的聽見小女孩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張卡裏有一百金幣。這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如果你省著點花，也許可以讓你的孩子過上幾個月的溫飽生活。夠了麽？”周陽的聲音很冷，但是和小女孩過去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同。他的目光平淡，不含任何歧視。
這讓小女孩的心裏很舒服。笑容裏詭異的味道也消散了很多。拿起那張卡片仔細端詳了一會，小女孩扔下一句話。
“他們的消失和聖雷騎士團有關。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情報，給我兩天時間，這段時間不要在烈日酒吧出現了，去城市另一邊的幽靈酒吧。那裏雖然人不多，但是不受官方管轄，很安全。”
說完，小女孩衝著周陽扮了一個鬼臉，然後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酒吧。周陽注意到，盡管此刻酒吧中很多人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卻沒有一個敢跟在小女孩的後麵。流浪兒大姐大的身份，果然擁有不小的威嚇力。
而就在這時，前麵一直躲著的侍者也再次走了過來。詢問周陽是否還要點一點食物。不過從他閃爍的目光中周陽知道，他恐怕更想知道小女孩和自己說了什麽吧。
烈日酒吧，果然如小女孩描述的那樣，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眼前的侍者說不定和托比他們失蹤有著直接關係。想到這裏，周陽再也不願意呆下去。起身離開了這裏。
在他身後，侍者的笑容僵化了。如此一過半晌，他才轉身走向酒吧後台。五分鍾後，一個渾身包裹在連帽大氅的男子從酒吧後門走出，詢問了路人周陽行進的方向後，一路跟了過去。
很快，一封有關於周陽的情報擺到了聖雷騎士團的辦公室桌麵上。一名英俊的年輕軍官正在仔細閱讀。如果周陽在這裏的話當可以發現，這名年輕軍官，赫然就是他們一路上護送的同伴，那個欠了冒險小隊上千枚金幣的家夥。
聖雷騎士團副團長，查爾斯。
此刻，這位年輕軍官臉色非常不好，隨著閱讀的進行，手指都顫抖起來。最終砰的一聲狠狠的拍在桌麵上。
“見鬼！！是我的眼睛花了嗎？他怎麽還在王都！？”
“這是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
憤怒的咆哮著，這位聖雷軍官哪還有半點神色風度？而隨著他的聲音，房門突然打開，一名士兵探頭進來。
“大人。需要幫助嗎？”
“滾！！”聖雷軍官一聲咆哮，士兵立即閃了出去。房門砰的一聲合攏。聖雷軍官的臉色也更加憤怒。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麽放過了。我沒有和陛下提到過這個冒險小隊。所以根本不可能給他們拿出酬金。如果這個漏網的家夥散布對我不利的消息，陛下一定會懷疑我的。絕對不可以，這個隱患必須消除。”
聖雷軍官焦急的來回踱步，突然停了下來，伸手按動了桌子下的一塊水晶。很快，一團黑霧就在桌麵上騰起，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黑霧中。
“鬼手，我有麻煩了。有個人需要你幫我幹掉。”
望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聖雷軍官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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